他们刚着陆,就看到曲琛在监狱中自杀的新闻。苏艾琳承受不住昏死过去。他们急忙将苏艾琳送去了医院,幸好只是悲伤过度晕厥了,没有什么大碍。
梁开博让老太爷出马,把曲琛的尸体从监狱中运回来进行安葬。老太爷和老太太短时间痛失一群亲人,瞬间苍老了许多,尤其是曲琛的离世对他们更是毁灭性地打击。
她看着曲琛冷冰冰的尸体竟然没有哭,情绪平静地可怕。
过来吊唁的人云龙混杂,有真心实意的,有落井下石的,还有惹是生非的,但有梁家撑腰,他们也不敢当场兴风作浪。
她收起悲伤,拿出曲家长女的风范跟梁开博一起招待客人。老爷子一夜间失了精气神。家族有能力的男子死的死逃的逃,女眷唯独曲靖还有点话语权。 曲琛一倒,曲家产业顿时群龙无首,下面的人都在蠢蠢欲动,伺机而行。曲家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眼泪,但唯独少了能出来坐镇的人。
老爷子把曲琛留下的遗嘱拿出来让律师念给在场的人听。其他人闻言曲琛的遗嘱里让她来继承家业,顿时乱成一锅粥。她一介女流之辈,对经商更是一窍不通,如何能让大家信服?
她看了曲靖一眼,曲靖对她点点头。然后她便把曲琛留给她的继承人的徽章当着众人的面给了梁开博,“我资历尚浅,自知不配坐这个高位。昨晚跟爷爷和姑姑商量后,我们决定先让我先生暂代这个位置,直到我们选出一位出色的领导人来接管为止,诸位可有什么意见?”
其他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老爷子拍桌决定,“就这么办!只要我还在世一天,曲家就不能乱!”其他人被老爷子的气场震慑住了,不敢再说一个字。
她看向梁开博。他全程沉默不语,冷漠疏离的样子让其他人对他还是有些忌惮的。
曲琛下葬那天,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好像在替她为他送行。她戴上墨镜,掩盖悲伤,这个时候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她的,她不能怯弱更不能示弱!
顾南舟来了,吊唁后便带着苏艾琳离开了。她全程未说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她不经意间扫过人群时,突然看到一张熟悉的侧脸。她急忙摘掉墨镜再看去,男人的脸消失了。
“怎么了?”梁开博问道。她不死心地扫视四周,“我好像……看到凤野了。”
“你几天没睡了,出现幻觉了。”梁开博低声说,“等会去休息一下。”她回头给曲琛磕头上香,还是不死心地四周看了一眼,最后无果便放弃了。
葬礼结束后,她回到家里看着曲琛用过的东西,突然悲从中来,眼泪像关不住的水龙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梁开博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道。
“梁开博,这个场面感觉以前好像发生过。”她脑海中闪现了一些细碎的片段,“不过我想不起来是什么事了。”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不是什么值得留念的事。”梁开博声音淡淡的。她悲伤地把头埋进他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晚上,两人并肩躺在她的房间里,她跟他说着她有限记忆里的曲琛,边说边笑,边笑边哭,像个神经病一样。他始终是沉默的,静静地听着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言辞。
她说着说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曲琛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她,但是不管她怎么跑向他,他们的距离已经不变,她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她的泪水浸湿了梁开博的衣襟。
梁开博自从接管了曲家产业,比以往更忙了。有时候甚至熬夜看文件,到半夜才休息。她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影和疲倦的神情更加惭愧了。
“你教我经商吧。”她突然对他说。他把她赶出书房,“经商哪有这么容易,而且你不是经商的料子。”
“可是,”她话没说完就被梁开博打断。
他说:“我倒是有个合适人选,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她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脱口而出,“你是说,唐婉儿。”他点头,“她论资历和魄力,都能服人。”
“可是她会暂接这个烂摊子吗?”她犹豫地说,“我姑父应该不会同意。”
“她会同意。”他说的很绝对。她调侃他,“是了,有你在,想必她也会同意。”
他掰过她的脑袋,神情严肃地说:“我在说正事。”她挑眉说,“我知道啊!开个玩笑都不行?”
“这个不是玩笑。”他板着脸说。她无趣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说还是我去说?”
他没回答。她瘪了瘪嘴,“还是你去吧。”
曲靖虽不想让唐婉儿趟这浑水,但唐婉儿执意要做她也拿自己女儿没办法。
她就知道只要梁开博出马,唐婉儿一定会同意的,看着他们下班后还在书房交流工作的身影,有时候觉得他们在一起的话肯定很不错。
“过来。”梁开博眼皮都没抬一下对站在门口的她说道。唐婉儿闻声也看了过来。她回过神来尴尬地挠挠头,把两杯水递给他们便急忙退出去了。
他走出来,站在旁边看着她,没做声。她狐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干,干嘛?”
“你要干嘛?”他反问她。她心虚地低头,死鸭子嘴硬道,“给你们倒水啊!”
“一起听。”他提着她的衣领直接拖进了书房,把她放在他跟唐婉儿中间,然后继续跟唐婉儿开会。
她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小肚鸡肠了,他们是在办正事,而她目光短浅,不分场合的吃醋。
会议很长,梁开博的解决方案很具体,但是唐婉儿也不逊色,针对他的方案提出更详细的想法,他们一拍即合。
她撑着脑袋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是睡意汹涌地袭来,很没出息地与周公约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