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琛入狱的新闻是她在苏艾琳的手机上看到的。多家公司指控他非法集资,打着曲氏集团的旗号做毒品交易还有一层海外间谍的身份。这些奇葩新闻却摆出了铁一般的证据。
她想买机票回去,却被泣不成声的苏艾琳拉住了,“没用的!”
“可我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啊!”她流着泪说,“这不是真的!肯定是有人害他!”
苏艾琳捂嘴忍住哭腔,“他就是知道有这么一天,所以才让我们出国!不然等他出事了,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他们是谁!”她盯着苏艾琳问。苏艾琳摇头,“别问了,他不希望你陷入这场风波。树大招风,这一天迟早会来发生的。”
她发疯一样在房间里尖叫,“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苏艾琳一边哭一边安抚她的情绪,“没事的,他会没事的。你平复一下情绪……”她努力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她每天都度日如年。
“开博又打来电话了。”苏艾琳拿着手机对她说。她看了一眼,对苏艾琳摇摇头,“不接。”
苏艾琳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在她手边,语重心长地说:“我说的话可能有点自私,但是我还是要说。我跟你爸都老了,肯定要比你先走的,凤野……走的早,你又没什么亲兄弟亲姊妹照拂,我跟你爸都不会安心的。开博这个孩子心细又有责任心,你跟他,我和你爸都放心!”
她落着泪地说:“你怎么就知道他会对我好?你知不知道他外面有人了,那女的都怀孕了,你说我怎么跟他过!”苏艾琳闻言也沉默了。
“为什么倒霉事总让我碰上!”她趴在苏艾琳身上哭着说。
“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听完再决定。”苏艾琳拍着她的背说,“你爸他……心里其实一直挂念着他的前妻。他前妻是个性格刚烈的女子,在得知他出轨后带着他们的女儿一走就是十几年。他这十几年里虽然跟我结了婚但是一直都没忘记找他们娘俩……”
“你不介意吗?”她不解地问。
“我当然介意啊!跟他闹了好几次,但是他做的也绝,要不跟他一起找,要不离婚他继续找。”苏艾琳苦笑,“他很爱那个女人,出轨也是你爷爷奶奶设计的,就是想让你爸另娶一个满意的儿媳。”
“最后找到了吗?”她好奇地问。
“找到了,前妻身患绝症,女儿不认他。”她苦笑道,“他到最后都没有跟她说明真相,因为一旦错过十几年,再深厚的感情都消磨殆尽,迟来的解释都是云烟。”
“他那个女儿呢?”她怎么从来没听见他们提起过。
“她……我今天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好好想想,有什么事摊开说,不要不声不响地就消失。这样对另一个人不公平……”苏艾琳说完起身回房间里了,走之前还故意点开了梁开博的好友页面。
她犹豫了良久,最后还是决定打视频过去。
那边秒接,他冷峻的脸出现在屏幕中,板着脸说:“露脸。”她把摄像头对准自己,看着他深吸一口气说:“你刚刚打电话有事?”
“在哪?”他眉头微蹙。她看了眼四周,“我在哪不用你管,没事我挂了。”
“你敢。”他挤出两个字,哪怕是隔着屏幕他压迫感依旧很强,“现在在哪?”
“在国外。”她找了个舒服的睡姿慵懒地躺着。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眉头越皱越紧。她佯装轻松道,“走得急,忘在家里了。”
他低头调整自己的情绪,犹豫了一会说:“什么时候回来?”
“暂时回不去。”她垂眸掩饰自己的情绪,沉默了一会后缓缓说道,“梁开博,我们要不算了吧。”
他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没回话,但是看表情他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你想干什么?”
“苏小怀孕了。”她陈述道。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突然笑了,“你觉得是我的?”
“她亲口告诉我的。”她直截了当地说,“而且你们之间不清不楚的,这很难说。”
“你就这么想我的?”他好笑地看着她。她没说话,因为她确实信了苏小的话。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蠢女人!”他低声自言自语道。
她火大了,质问道:“那你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你结过婚的事不跟我说,你跟苏小的关系也不解释,哪怕我那么在意了,你还是选择视而不见,继续跟她搞暧昧。你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凭什么来指责我?”
他沉默半晌,突然问她:“想好了?”她攥紧拳头,竟突然拿不定主意了,于是赌气地说:“没想好。”
“孩子不可能是我的。”他坚定地说,“你爱信不信。”
她咬唇沉默良久,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笃定,但还是简单地解释道,“我爸出事了,我跟我妈现在在国外暂时回不去。”
“我知道,事情有点严重。”他避重就轻地说。她好笑他什么时候话说得这么委婉了,事情可不是一点半点的严重。
“梁开博,我好累……”她望着天花板任眼泪从眼角滑落,嘴角扯起一抹笑,“你说人死了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
梁开博沉默半晌,然后突然说:“有我!”
她眼泪流的更凶了,用手臂挡住眼睛带着鼻音喊了声:“梁开博。”他竟然应了。
她扯起一抹笑,问道:“你这辈子能不能只爱我,不跟任何人搞暧昧,男的也不行。”他没说话,她也不敢听他接下来的回答,急忙笑着说:“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他沉着声音再次发问:“在哪?”
梁开博到她们住的酒店的时候,她正跟苏艾琳收拾东西准备偷偷回国。
她看着门口的梁开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来了。
“妈。”梁开博跟苏艾琳打了招呼。苏艾琳急忙招呼他进来,然后悄悄退出了房间。
她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不自然地问他,“你怎么来了,工作不忙吗?”
“请假了。”他走近她,缓缓地说。她不敢抬头看他,一副很忙却不知道忙什么的样子。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手机递给她,“拿好。”她接过手机,看了他一眼说:“我那只手机还是新的。”
“你只关心手机的好坏?”他有意所指。
她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佯装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那我应该关心什么?”
“曲凤颜。”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还不明白吗?”
她郑重其事地看着他,然后跳起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算是回应了他。
他挑眉似乎有些不满意,搂住她准备低头继续,没想到苏艾琳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说是时间快来不及了,催他们快点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