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谁抓走了?!”你要折磨谁?!
他把小哭包抓走了?还他妈想折磨他!
风潋只觉得一团火肆意碾过他全身经脉,火舌肆虐,横冲直撞,烧得他快喘不过气。
“你竟然敢!”他双眼通红,一挥手,那人又吐出一口血。
那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是痛苦又是不解,“少,少主?”
风潋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了,一把掐住他喉咙:“他现在在哪?”
“呃!”那人呼吸不上来,“在……在后院……”
风潋松开,瞬间闪身过去。
躲在角落的扶爻一惊:救命,他人还在这!
算了,不管了,跑!
他急切地往门口跑去,门刚打开,便猛然撞进一个冰冷的怀抱。
什么东西?风潋在守株待兔?!
他:“!”完蛋!
风潋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声线隐隐颤抖,“找到你了,刚刚果然是你。”
扶爻:完了。
他被迫现身,尬笑道:“好,好巧啊。”
风潋竭力忍下颤抖,后怕的余感还源源不断。
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我一直在找你。”自从上次遇到那该死的妖兽之后。
“啊?”扶爻呆住,找他干什么?
被大反派寻找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哈哈,对了,”他紧张得开始胡言乱语,“原来你是魔族哈”
救命,他在说什么。风潋会不会直接杀他灭口。
“我……”风潋还要说什么。
躺在地上的人突然高声喊道:“少主,就是他!他体质也不错,可以为我们所用!一定要抓住他,带回去,永远地关在我魔族之中!”
他还在叨逼叨逼,这传到风潋耳中却陡然变味。
话语如靡靡之音,纠缠交织,在风潋眼前勾勒出画面,如一阵清风一般无法抓住的少年被他用锁链束缚,被他以爱意痴缠。百年,千年,万年,在他日复一日的索求抚慰中,化成一池春水,在他伸手求取之际
依恋地,满心满眼只有他地勾缠上来,化身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菟丝花。
那人的声音同样回荡在扶爻耳边,他后退一步,惊慌失措,“这,这,我……?关着我?”
幻境破碎,徒留满心惶然
风潋深深地看了一眼扶爻
扣住他的手腕将他带离,转身之际,那还兀自喃喃的魔族喉间一腥,昏死过去。
*
扶爻最终也不知道那魔族的计划是什么,而且他现在也走不出去了。
他坐在床上,无奈地看着不远处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风潋
“我真的不会跑。”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风潋带走他以后,他就把他当成了瓷娃娃一般,走哪都要看着,生怕他磕着碰着,也惶恐他会离开。
还不允许他出院门,无时无刻不将视线锁在他身上,时时恐惧他会逃走。
但风潋的担心属实是多余了,扶爻还打算从那魔族口中探出他的计划呢。
然而风潋寸步不离地守着扶爻,让他什么也做不了。
风潋走过来,轻轻拉过扶爻的手,“在想什么?”
扶爻真的好无奈啊,他觉得故态复萌,现在的风潋让他想起当初的滕殷,同样患上肌肤饥渴症一样,时不时就要碰碰他。
他已经习惯了,也没抽回手。
“我想见见他。”
“不准。”风潋一口回绝。有了他还不够?还要见别人?
扶爻不说话了,反正他也没抱希望。
风潋就看着少年低眉不语,他心里却开始不舒服,像有蚂蚁在爬,他受不了少年不理他。
“算了,”他妥协,“我带你去找他。”
*
某间房间里,男人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嗓子破风箱似的破碎咳嗽,嘶哑难听。
门被推开。
他冷漠地看着扶爻以及他身后的风潋。二傻子似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根本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咳咳,嗬”他想说什么骂风潋,骂他鬼迷心窍,背叛魔族,可风潋仅是轻轻淡淡的一眼,他就瞬间惊艳闭嘴。
“……”妈的。
他转而看向扶爻,声音很冷:“你是来看我笑话?”
听他这样问,扶爻摇头,其实他没兴趣看他笑话。
“我是来问你,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身后,风潋一顿。
那人恍然,怪不得扶爻愿意乖乖待在这里……
原来是“忍辱负重”。
他闭上眼睛,梗着脖子道:“你阻拦不了,我早已给整座城池布下阵法,现在恐怕已经开始运作了吧。”
扶爻瞬间想起贾府里的人,那些人只有头是正常的,身子完全是枯槁。
他瞪大眼。
他要将全城的人都变成那样!他要献祭所有人!!
“你,阵眼到底在哪?”他尽量冷静。
男人不说话。
既然阵眼那么重要……
心中灵光一闪
扶爻慌乱地掏出灵器:“师弟,你听到了吗,他布下了阵法,要全城人死!我怀疑阵眼就在贾愿院子里!!”说罢,偷觑着那魔族的反应。
那边传来一道清朗男音,“知道了,你小心些,师兄。”等我过来救你。
那人瞬间睁眼,惊疑不定:你怎么知道?!不对,你哪来的联系别人的东西?
难道是……风潋?!!你他妈还记不记得自己是魔族少主?昏君也没你这么离谱吧!
仿佛读懂了他的表情,扶爻得意地笑。
他把玩着手里的小月亮,这是滕殷送他的小灵器。也是前几天,滕殷通过这个联系他,他才知道这个灵器有这个功能。
所以他这才着急见这魔族。
做了这些事后,他才有些害怕地转头看风潋。毕竟风潋也不知道他还藏了一手。
风潋却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带着他离开。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男人终于受不了,“风潋,你还记得自己是魔族少主吗?”你凭什么,敢就这样跟在他身后?
凭什么,敢弃魔族大业于不顾?
风潋脚步一顿,声音随风散开
“我从来不在意魔族。”
他从来不在意魔族的,不在意任何人,潜入七上宗不过是无聊。
从前也不在意扶爻,认为他不过是个性格乖巧的,无趣的玩具。
可现在……
风潋看着少年清瘦绰约的背影,跟上扶爻的步伐,一步步印上他的脚印。
——我不在意任何人。
——可我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