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吃我的红烧狮子头?”箫飒心中有泪。
司徒莫测不以为然,举起他的鸡毛掸子扫了扫桌面,箫飒的话太可笑太天真,他充耳不闻,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你还我狮子头,还我,还我……”箫飒拉着他的衣袖,要是他不还回来,他就不准他走。
应与非看着耍无赖的箫飒,嘴角轻微地抽搐着,如果可以,她能不能假装不认识这个人呀?
司徒莫测无可奈何,箫飒让他身心俱疲,好多人看向他们,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他就会不安冒汗,他不喜欢被人盯着看。
应与非希望箫飒快点离开,要是箫飒惹得莫测不愉快,或许今天晚上就不能与他共度烛光晚餐了。
应与非驱赶箫飒的方法是大大方方地夹起盘中大鸡腿给他,“来,箫飒,给你鸡腿吃,补补营养。”
三个字从箫飒的牙齿缝里挤出来,“你真好。”
箫飒终于不抓着红烧狮子头不放了,司徒重重叹息,豁出半条命。
要不是规定食堂不能作为打斗的地方,司徒莫测早就出手和箫飒切磋切磋了。
箫飒张开嘴巴迅速地解决了那个鸡腿,端起餐盘预备把里边的食物一扫而光,“那好,那么你们慢慢吃,我打饭上一楼给箫大哥和梅苏。”
应与非给的那个鸡腿让箫飒很是高兴,从座位走到厨房门口不足十五米的路途中,他用筷子把素菜、肉和白米饭赶进嘴巴里,盘子光洁如新。
盘子和脏筷子扔进食堂门口一个大木桶,箫飒兴高采烈地站在厨房门口,轻声呼唤:“阿末,阿末。”
阿末这位厨娘脸上总是挂着赏心悦目的笑,因为末影人的说话功能是被封印的了,她的友善只能通过柔和的面部表情来传达。
“阿末,麻烦你给我打包两份食物,我要带回宿舍。”
“箫飒,箫飒……”
耳边响起两声呼唤,是哥哥佑希和妹妹佑溪这对双胞胎在叫他。
“你们又是来给沐木和皑离带饭的?”
两个人点点头。
佑希说:“皑离一到中午玩累了,就在宿舍里呼呼大睡,放他一个人在房间不安全,沐木姐陪着他。”
“哦,那我们一起走吧!”箫飒端着两份餐盘和他们一起走出食堂,往左拐。
三人一边走,一边快活地聊天。
“我下午有空,叫皑离吃饱饭来找我玩,我们去船尾下棋,每次都输给他一个小屁孩,这次一定要赢。”
佑溪欢快地笑了,很骄傲地说,“那是!皑离可是我们宿舍的未来之星。”
到了寝室门口,他们互相打了个招呼,各自回宿舍。
箫飒手举两盘食物,不好腾出手开门,粗鲁地扯着嗓子说:“有没有人在,有没有人在,开开门啊!”
将近一分钟后,门才开,差点儿以为箫大哥和梅苏姐去看病还没回来,箫飒胳膊本来就酸软无力,让他举着食物站在门口真是种酷刑,他的手发起抖来。
“你们在里边干什么?”箫飒觉得开门的人应该是箫昊哥,就这么吼了一句,然而不是,开门的是梅苏姐。
梅苏看到箫飒端着餐盘颤颤巍巍的样子,急忙从他手里接过一份,再等一会儿,他恐怕要将食物打翻在地了。
“这么生气?”
“幸好你们看病回来了。”箫飒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进门把另外一个均匀地铺满了饭菜的餐盘放到桌子上,甩了甩胳膊,“没有没有,我以为是箫大哥。”
“哦,”梅苏坐下,轻轻应了一声,笑了。
箫飒将餐盘上盛有米饭的木碗从餐盘上放下来,推到她的面前,“这是饭,还有菜,你吃吧!”
“箫大哥呢?没回来吗?”箫飒的眼睛四处滴溜,没看见箫昊。
“哦,庸医让他留下付医疗费。”
“怎么付?”
“下午留在那儿帮忙捡药。”
“原来倒霉的不只有我一个人啊?”箫飒高兴地说,“我们兄弟两个真是苦命啊,一个贱卖上午,一个贱卖下午,代价可真昂贵,我们千万不要再生病了。”
“其实这次庸医一把手把箫昊留下,和强行挽留你的原因不一样,”梅苏滑稽地笑了。
“那是什么?”箫飒不理解了。
“那些少女喜欢他呗,大高个,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响应少女们的请求,庸医一把手强行扣押了他。”箫飒开心得像个孩子,就知道箫昊哥是个抢手货。
“你的病怎样了?”箫飒又问。
“庸医一把手说喝完他这次开的药材煎的水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梅苏吃了一小口饭,胃口不是很好。
自从梅苏生病以来,房间里中药材的苦味就驱之不散,“挺好的,你会煎这药吗?这种活就该由我来干,我帮你。”
“嗯!”梅苏幸福地笑了。
箫飒走进里间,为了给梅苏煎药,箫昊大张旗鼓在这里边弄了一个火炉。
突然一个疑问出现在箫飒的头脑中,为什么应与非会那么喜欢鸡毛男呢?对司徒莫测的好感,无时无刻没有消失。奇怪的是,无论应与非为三种性格之中的哪一种,她总能无限包容司徒莫测的冷淡。一说起司徒莫测那个怪物,应与非还笑得那么痴迷。
为了她节衣缩食的人都不喜欢,箫飒很苦恼地想到,司徒莫测那个人啊,有什么好的,闷瓶子一样,可是应与非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正在煎药的箫飒想看看梅苏的进食情况如何,手扒住门框,只朝外露出一个头。
嗯?梅苏歪脸看向箫飒,面带微笑。
“你要好好吃饭哦,身体健康就可以对我们男的拳打脚踢。你吃饭不能一点一点的,要大口大口吃,才满足。如果不够吃的话,你就夹箫大哥的,夹完也不要紧,他一定不会介意的。”
“好,好好。”梅苏脸上浮现笑意。
“箫大哥说,你不吃饭,尾巴就翘不起来,就显得不妩媚。”想不到他们男生私下说这些,梅苏白兮兮的脸蛋唰地红了。
呼——箫飒摸着慌乱跳动的心脏,坐回没有靠背的椅子看火候,要把五碗水煎成一碗,可要好些时候呢!
箫飒的话无疑给了梅苏巨大的力量和勇气,她扒饭将嘴塞得满满的,满嘴留香真的是很幸福。
也许造成幸福的不是以某种方式吃饭,而是有人注意自己的进食情况,连梅苏嘴角的米粒都洋溢着欣喜。
又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下午,陪皑离下棋,晚上狠狠地嘲笑被少女们包围的箫昊,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