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木心中烦躁不已,看见徐来没有一点好脸色:“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我没有可能,别再来纠缠了!”
对于和徐来在一起,她是不抱有任何幻想的,可他如此锲而不舍,反倒勾起她内心涟漪,搅得她摇摆不定。
可今天的徐来看上去,深沉了很多。
他直视着春木眼神:“我徐来是个粗人,无父无母所以没人教我,也不懂你所说的那些顾虑,但我知道你说的话一向有道理。”
“你说你要嫁给一户普通人家,我也想过离开殿下做你口中的普通人,可殿下于我有恩,我不能……”
“不过放弃你,我也不能,只要你未嫁,心中没有他人,我就想娶你!是发自真心,你说的那些问题,我也会认真考虑,一个一个解决。”
春木想打断他。
“就这一次,你听我说完。”徐来加快语速,抢先开口:“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我想说的是,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怕你会疑心着急,所以来和你说一声。”徐来尽量将语气放得轻松。
今日一早,太子便收到密报,说是远在边城的顾长安突然失去联络,太子已经带着人秘密出京,他随后而至。
连顾长安这样骁勇善战的人都下落不明,足以证明此次任务凶险。
徐来说着将肩上的一个包袱硬塞进春木怀里,春木本以为又是什么吃食。
却听他说:“这里面都是殿下曾赏我的良田铺子的契约,还有我府上库房的钥匙,里面还有点我攒下的金银细软。”
“如果我回不来,这些都给你,别找普通人家了,找个好的,啊。”
他吧啦吧啦一下说了一大堆,又没有什么逻辑,只是想到啥就说啥。
说完又一个翻身上马立刻往巷口飞驰。
“你等一下!”
任春木怎么喊,他就像听不见一样,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春木抱着怀里的一堆东西,感觉脑子有些发懵,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这是在交代身后事?
他要去哪?
看着手里的包袱,春木心里五味杂陈。
她耳边一遍一遍回想起徐来的话,脚步愈发沉重。
怀卿醒来时,已是日落西山。
南筝她们已经离开,只剩春木守在他身边,坐得久了就忍不住打瞌睡,两手撑着膝盖托着下巴,就这么睡着了。
“水……”
“水……”
春木脑袋猛地晃了一下,惊醒过来,才听见床上虚弱的声音。
她赶紧倒了杯温热的水喂其喝下,又跑到门口通知夏禾:“人醒了,快去请姑娘过来。”
与南筝,顾宴兮,一同前来的还有顾辞。
他回到府中就被南筝的丫鬟叫来了这里。
见众人赶来,春木方才退至门外,顺手带上房门。
怀卿一看见顾辞,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属下参见吏部侍郎大人……”
“你快别动了,大夫说了,你身上多处骨折,不能乱动!”顾宴兮一把将他按回去。
顾辞:“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怀卿目光闪烁,似乎又看见那晚的刀光剑影,哑着嗓子道:“我和将军本来受太子之命前去边城办事。”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就在回途中遭遇歹人袭击,将军为了引开敌人,到现在不知所踪!”
“没想到,歹人不止一批,他们人数众多,训练有素,刀刀致命,绝不是简单的山野土匪!”
“我要去通知太子殿下!快派人去救顾将军!”
他说着又要起身,他拼了命地赶回来,就是为了将那边的情况通知给太子,本来是要往太子府去,谁知意识越发迷糊,不知怎地就到了将军府。
顾宴兮再次将他按回去:“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太子殿下了,你老实待着吧,还有,你们去边城到底是干什么去了被人盯上?”
怀卿听他这么问,反倒闭口不言了。
为什么去边城,这是秘密,顾将军嘱咐过绝不能走失消息。
这时,顾宴兮的贴身小厮满头大汗跑回来:“爷,殿下还是拒而不见啊,怎么办?”
他已经跑了好几趟了,连太子殿下的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
“那信呢,递进去了吗!”顾宴兮双手背在身后。
小厮哭丧着脸摇摇头:“人家压根不收。”
“你呀你,能让你办点啥!”顾宴兮恨恨开口。
顾辞:“太子此时正在禁足,不见客不收东西自有他的道理,没关系,我再找机会看能不能见到。”
他一抬手将小厮打发下去,接着道:“既然你们办的是秘密之事,那太子定然不会通过官府大肆找人。”
“我不能擅自离京,老三你跑一趟边城,到出事的地方沿途好好找找。”
顾辞目光投向怀卿:“你把出事地点讲一遍,我来画。”
怀卿一边回忆一边讲,顾辞时不时拿来让他看看画得对不对。
末了,怀卿突然想起一件事,激动道:“我常跟着顾将军,知道他每次为了方便我找他,会画一种标记,只有我知道!”
上次从宋姑娘那离开,他就是通过标记找到的队伍。
南筝眼睛一亮,将纸笔递到他面前:“快画下来!”
有了这个标记,找顾长安就简单多了,只要他还活着!
南筝将标记铭记于心,又递给顾宴兮:“咱们收拾收拾,现在就出发!”
“咱们?你想干嘛,你不许去,谁知道敌人是不是还埋伏在那。”顾辞紧张道:“老三逃得快,他带几个侍卫就行了。”
此一去太过凶险,他绝不能放任南筝胡闹。
“二哥~你最好了,我跟三哥一起,肯定没问题的!有危险我跑得比三哥还快!”
“行不行嘛~”南筝见状,拿出对付顾辞一贯的手段,抬脚就要往门外走:“不能耽误了,大哥还下落不明呢!”
她这会如坐针毡,要不是顾辞拦着,早就走了!
谁知顾辞理都不理,无情地吐了两个字:“不行!”
见行不通,南筝急了:“我要去!我也会武功,比一般侍卫还好,怎么就不能去了!”
她不服,一把抢过地图:“地图在我这,我非去不可!”
顾辞垮着脸递给顾宴兮一个眼神。
“肯定不让你去,地图嘛给你拿着玩好了,我再画一张就是。”
顾辞前面说着,顾宴兮从南筝侧面悄默默靠近,以一己之力将南筝给绑了起来:“我绑得很轻,你别乱动,别弄疼你了。”
“你们!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