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邪寇,并非常规流寇之辈,其行径不止掠夺金银,更残害生灵,尤其是那位小姐,容颜出众,务必谨记小人之言,速回房内,万不可开启门窗。”
店内伙计悄声提醒,唯恐慕容雪不予理会,遂又加重语气道:
“每逢他们降临,不但搜刮民脂民膏,还将貌美女子强行掳走。如有家人反抗,他们便当着女子面血洗全家,即使女子以死明志,yiti亦难逃侮辱,那家之人依旧逃不过被屠戮的命运。”
“姑娘,请千万记住小人之警告,此刻保全性命最为紧要。尔等皆是外来人士,未曾见识过如此惨状,故请务必小心。”
言毕,店小二忙退至后厨避险,连大厨也顾不得言语,提着家伙事便藏入地窖。
慕容雪与徐忠恭互视一眼,旋即一同望向周漾,此刻统御全局者正是周漾无疑。麾下的护卫们环伺楼梯口和客栈大门,还有贴身随从立于周漾身后,只待他一声令下,便直扑邪寇巢穴。
周漾示意徐忠恭与慕容雪进入屋内,然而他们并未遵循店小二的建议,反而从容不迫地推开窗户。
徐忠恭探头向外张望,只见那些邪寇一家接一家地肆虐,其间竟发现他们身上佩戴有大坤国的信物,分外引人注目。
这番景象让徐忠恭惊愕不已,双目圆睁,一时无措。但他出身世家,且常伴周漾左右,处理各种棘手事务经验丰富,很快便平复心情。
徐忠恭小心翼翼地关闭窗户,定了定神,再看向周漾时,神色已然恢复平静,显得镇定自若:“王爷,属下察见那邪寇虽然衣着打扮似大武朝子民,但从某些微小饰物来看,的确出自大坤国。”
徐忠恭叹了口气,续言道:“如今看来,不仅仅是本国官员压迫百姓,更有域外势力趁机作乱。只是……”
他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却又谨慎地道出心中疑虑:“但也并非所有邪寇均来自大坤国,有的并未佩戴大坤国的标志,倒像是大武朝本土百姓,然而缘何沦落为邪寇,尚不明晰。”
周漾手指自然滑至大拇指处的扳指,反复摩挲,眼中闪烁着沉思的光芒。
听闻徐忠恭汇报后,他的内心泛起一阵激荡。然而,转瞬之间,他不禁担忧起身为女帝的武雉,脑海中浮现密报内容,即便早有预料,仍不免为其忧虑。
周漾挥动手臂,威仪赫赫:
“既然大坤国之人胆敢假扮邪寇欺凌我大武朝黎民百姓,那就必须让他们为此付出沉重代价!”
周漾微微仰首,下巴高昂,目光傲然地俯瞰下方,即便此刻视野之内空无一人,其气场仍旧震慑人心。
"此行他们注定难返尘寰,既然胆敢涉足,便当有舍身之志。”
徐忠敬闻听周漾此言,体内元气微震,他深知周漾性格,断然不会轻易饶过那些冒充大武皇朝子民,欺凌自家大武真正百姓之徒。
徐忠敬遂屈膝跪地,低头以示遵从周漾之意。
果不其然,周漾接下来的命令便是要他率领侍卫们彻底清除盘踞于下方大坤国境内的邪匪。
“徐忠敬,孤命你领这批侍卫,将那些侮辱我国大武黎民的贼寇悉数剿灭。他们胆敢侵犯我大武朝疆土和百姓,就必须明白,他们的生命终将留在大武之地。”
“今日之战,不仅是要荡平这城池内的匪患,更是为我三个月后出兵征讨大坤之举祭旗立威。”
“以敌人的首级献祭于我大武朝的军旗之下,对他们而言已是天大的荣幸;同时,也为我大武朝出师大坤祈求吉祥。”
周漾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犹如灌注了雄鸡之血,令慕容雪与徐忠敬心潮澎湃。
慕容雪正欲随徐忠敬并肩杀敌,既因周漾的一席话鼓舞,又忆起店小二所述之事:“那些邪匪见到美貌女子便强行掳至山寨,若家眷反抗,则灭其满门;若女子不从,亦是如此,哪怕女子自尽以保清白,邪匪仍会欺辱其尸身。”
慕容雪决心杀敌,不只是因为周漾的话,更为了那些无辜的女子,或许在内心深处,她还想为女帝武雉做一些实事,消灭这些伪装成大武臣民的匪徒,也许正是她此刻能为女帝所做的唯一之事。
慕容雪英挺的小脸上刻满了坚毅。
此刻,她已顾不得心底的那一缕醋意,心中只想奋勇杀敌。
就在慕容雪欲从身后抽出鞭子之际,却被周漾唤住。
“雪儿,暂且留步。”
慕容雪被周漾的声音所牵引,那俏丽的脸庞虽覆寒霜,但目光投向周漾时,眼眸深处却似雪山消融,化作柔情似水,脉脉含情地凝视着他。
周漾未待慕容雪开口询问,便接着低声下令。
“雪儿无需急躁,对付那些邪匪,有徐忠敬及侍卫们足矣。”
慕容雪虽然心中稍感不满,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没错,论武技,徐忠敬确实胜她一筹,修为更高,经历的事情更多,杀敌也更加从容。
然而,她仍然渴望亲自杀敌,但既然王爷制止,必有他的考量和安排,而且一定需要她留下,否则怎会仅留下她一人?
慕容雪如此宽慰自己,看向周漾的目光中满是困惑。
周漾则轻声问道:“孤记得雪儿似乎擅长布阵?”
“雪儿才疏学浅,确懂些简易阵法,只是未曾有过大规模实战布置的经验。”
慕容雪听见周漾此言,心中顿时明悟,明白了周漾之所以留下自己,并非单纯让她下山杀敌,原来留下来布阵才是更重要的使命。
慕容雪想到此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领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