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胡二更加担心的,就是谢承安了,他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胡二可是知道那件事情的,若是他在大理寺胡乱的说些什么,他们一家不是要完了?
于是他连忙上前,跟燕南归拱了拱手说道,“燕大人,今晚是这三个人到谢某院子里来闹事,与这位没有关系啊。”
“他只是我的一个亲戚,并不曾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谢承安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帮胡二先摘出来,至于这三个黑衣人是谁,他都并不关心。
“呵呵,真是没有想到啊,谢状元竟然还与这胡二是亲戚?”牛副将揶揄着笑。
谢承安立刻便脸色铁青,自己这算是不打自招了吗?他们已经认出了胡二来,那么今晚的事情,他们也是有备而来的了。
吓得他立刻便不敢再多说,只用眼神看向被反绑着双手的胡二。
“我什么也没做,燕大人为何要抓我?”胡二梗着脖子,一副气愤的模样。
他是真的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为何大理寺会盯上自己。
“京城重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大理寺有责任审理清楚消除隐患,你们都是这次暗杀事件的当事人,一个都不能离开。”
燕南归根本就不在意胡二的叫嚣,而是对着院里的所有人说道。
接着,他看向牛副将,“他们三人的下巴已经被下了吗?”
“回大人,已经被下了,而且都检查完了,并没有带毒药,似乎并不是死士。”牛副将回道。
燕南归有些意外的看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二人,心中腹诽,桑陌和夜鹰二人动手也太狠了一些,别是被打死了才好。
“去,将那个受伤最轻的人给我弄过来。”燕南归指了指最后面的那个黑衣人。
他这是要现场审案了吗?
虽然是半夜,但是此时院门外已经围拢了不少的街坊邻居,看到这个架势,立刻也睡意全无,兴致盎然的看了起来。
谢承安也很是疑惑,燕南归完全可以将人带回大理寺审理,可是他却选择在这里,究竟是什么用意呢?
燕南归可不管他们如何想,目光如炬的看向那个黑衣人,“你们是何人派来的?想要暗杀谁?”
那黑衣人的下巴刚才已经被牛副将给按上了,此时也是有些嘴硬的说道,“我,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我们没有要暗杀谁,只是想要偷些东西的。”
“哦,你们既不是死士,那便应是哪个府里的侍卫了吧,本官若是明日到府衙一查,你们背后的主家肯定很快便被查出来了,不但如此,你们的家人估计也要受到牵连,”
“现在,只是给你们一个自己承认的机会,若是你们不珍惜,那就别怪本官做事太绝了。”燕南归语气渐渐冰冷。
他们每日里都跟那些亡命之徒打交道,一眼便看出这个人的心智并不坚定,从他四处乱瞟的眼神便能够发现。
所以才决定第一个便审问他。
听了燕南归的话,那人果然脸上便露出一抹犹豫,他回头想要去看其他两人,可惜,牛副将的站位很是风骚,将他的视线堵了个严实。
“我我,我们……”那人稍一停顿,似是下了决心一般,刚要开口,就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竟然是顾琼思拨开门口的众人,走了进来。
“燕大人,这件事情都是误会,而且,都是谢家的家事,燕大人大可不必插手此事。”顾琼思笑着走到了雁南归的身前,盈盈的一个俯身。
胡二即便是再不明白,此事也已经知道,这几个黑衣人正是顾琼思派来要自己命的。
这个女人还真是狠毒,他心中如此想着,嘴上就已经愤怒的喊了出来,“顾琼思,果然是你,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顾琼思回头,狠狠的瞪了胡二一眼,让他先要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而是应该先解决了眼下的危机,再说其他。
否则,他们几个可就都要进大牢了。
“燕大人,胡二正是妾身的堂哥,从柳州过来投奔妾身的,但是我二人之间有了些矛盾,妾身只是想要教训一下他的。”顾琼思回头,继续跟燕南归解释。
这样一说,似乎真的就成了他们家的家事了。
“这么说,他们三个,是顾姨娘派过来的?”燕南归指了指三个黑衣人,神色平淡的问道。
“是,不过终究没有酿成什么大错,也无人受伤,还请燕大人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吧。”顾琼思也是语气平淡的说道。
“没酿成什么大错?顾姨娘可真是妇道人家,难道不知道在京城中就连打架斗殴都是不允许的,你这样,也是要再进去吃几日牢饭的。”
牛副将语气不善的开口,直接驳斥了顾琼思的说法。
“妾身真的只是想要教训胡二,并不是真的想要如何,还请大人……”顾琼思的话还未说完,她身后的胡二却是根本不再听她的狡辩,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大人,你不要听她胡说,她就是想要我的命的,大人,你一定要救救小人啊。”
胡二挣脱开禁锢着他的侍卫,三两步跑到燕南归的跟前,“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燕南归看了一眼顾琼思,又将目光转向胡二,“胡二,你说她想要害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胡二此时也犹豫起来了,但是为了获得雁南归的庇护,他只得说道,“因为小人与顾琼思之间有……私情,她怕被谢承安发现,所以要杀小人灭口。”
什么?谢承安的脑袋里“轰”的一声,愣在了当场,一时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决定放手,让顾琼思离开了,这个时候竟然还给自己送了一顶绿帽子。
院门外的众人也都精神头更大了,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
“呵呵,真是没有想到啊,这个顾姨娘,竟然与自己的堂哥搞到了一起……”
“啧,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听说前些日子出事的那个暗娼馆就是她父母开的,指不定她也是在那里接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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