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思量着,王光普匆忙开口道:“李茵茵,还不速速澄清此事,并向人家赔礼道歉?”
张灿实在无法忍受此景,步履从容地走近,语气平淡地反问:“她犯何过错,为何需道歉?”
李茵茵见状,预感张灿即将发作,欲上前制止,然而一旁的王向阳却冷嘲热讽地道:“小子,你可知自己正在与何人言语?”
对此,李茵茵并未多言,心中不屑,决定让张灿自行应对。张灿起身,无视一旁的王向阳,缓步上前,淡然一笑,说道:“你无非是想较量一番酒力罢了,那我便陪你,无论是你二人一同上阵,我也定会让你们尽兴而归。”
闻听此言,刘浩琰与王光普二人相视一笑,皆是在商场沉浮多年的老手,他们虽不敢自诩天下无敌,但在饮酒一事上,确有独到之处。
李茵茵却觉得张灿过于轻敌。虽然她对刘浩琰并不了解,但对于王光普的酒量她可是深知其恐怖,此人饮酒如饮水,多年的商海生涯不仅使其口才出众,更是练就了一身海量的本领。李茵茵曾亲眼目睹过王光普与人拼酒的场面,担心张灿即便单挑王光普也难以取胜,更别提再加上一个刘浩琰了。
然而张灿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李茵茵赶紧劝阻道:“不行,你不能喝酒。张灿,你别傻,喝多了小心修为受损,重则灵体受伤需要闭关疗养。”
刘浩琰却连忙接口道:“年轻人,多饮些才能悟出酒中之道。今日不妨当作修行之资。”说着,他对身后之人吩咐道:“取一箱最上品的灵酒过来。”
不久,便有一箱十二瓶珍稀灵酒呈上,每瓶价值连城。刘浩琰笑眯眯地说:“放心,这笔账无需你承担,待会儿只管畅饮便是。”
张灿微一点头,瞥向那些同品牌的灵酒,提议道:“怎可只饮一种呢?各种灵酒交融,方能激发出更佳的口感。我们不如试试‘大道熔炼’之法。”
所谓“大道熔炼”,便是至少混合七种不同属性的灵酒于一器之中,待其精元相互融合后再饮用。此种饮法最为凶猛,也因此被称为“大道熔炼”之术。
刘浩琰听罢,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年纪轻轻的竟懂得如此饮酒之法,较量自是可以,不过事先我们要立下规矩,免得你们费尽心思准备半天,我喝一口就不喝了。”
张灿点头回应:“有何规矩?”
“我饮多少,你亦饮多少,如何?”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两人合在一起饮多少,我就饮多少。”
李茵茵闻此言,慌忙拉住张灿,焦急地喊道:“你疯了吗,真的想以身试险,在丹田受损后还要闭关修炼不成?”
张灿轻轻地拍了拍李茵茵的手,淡定地回答:“无妨,我看他们俩的酒量也就那么回事,我的酒量可是颇为了得。我未必会输给他们。”
刘浩琰听见张灿如此言语,不由得淡然一笑,朝身后弟子递了个眼色。顷刻间,侍者呈上一只巨大的聚灵醒醐坛,坛中注入各色琼浆玉液,白露琼浆、青稞醉月、西洋玄魄佳酿琳琅满目,几乎囊括了店内所有珍藏的灵酒。
一共灌入了十七壶灵酒,坛内五彩斑斓,满满当当,这才作罢。张灿瞥了一眼身旁的王向阳,略作犹豫后问道:“此乃哪位道友豢养的灵兽犬?莫非它不曾代为主人尝上一口?否则你们三位一起吧,我全盘接收。”
王向阳面色骤变,怒火暗涌,深深吸了口气,瞪着张灿冷哼道:“好个狂妄小辈,小心勿让自己的豪言壮语堵住喉咙。”
张灿的笑容纯真无暇,宛如春风拂面,然而周围之人却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刘浩琰点头轻声道:“愿你不是有意卖弄玄机。”
话音刚落,刘浩琰取过一杯灵酒,面容平静如常,旋即仰首一饮而尽。目光落在张灿身上,后者只是含笑上前,同样斟满一杯灵酒,并随之一口饮尽。此等异类灵酒混合之下,入口之感实属不佳,且极易使人元神迷离。
刘浩琰察觉张灿面不改色,心头顿生警兆,或许眼前的这位是深藏不露的修炼高人。不过刘浩琰并未畏惧,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即便以车轮战之法,也能令张灿无法招架。
刘浩琰饮毕,王光普紧接着举杯,亦是一饮而尽。张灿微微颌首,再次为自己斟满一杯,同样毫不犹豫地饮干。这诡异的灵酒组合,实难下咽,刘浩琰与王光普尚可勉力应对,但王向阳则颇为头疼,看着两位同门先后饮酒,他也只得硬着头皮接过一杯,一鼓作气饮尽。
灵酒之味直冲脑际,王向阳仅是将其吞下,便已耗费大力,瞬时觉得头脑昏沉。张灿望着此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再度取来一杯,亦是倾刻饮尽。
刘浩琰紧握牙关,手中抓过一个容量约三至四两灵酒的大盏,满盈一杯,随后毅然饮尽。尽管刘浩琰酒量非凡,但也难以承受如此猛烈的酗酒方式,此刻他已觉大脑眩晕,但仍强撑着一口气喝完。
张灿望向刘浩琰举起的空盏,含笑拿起相同大小的酒盏,注满酒液,一饮而尽。王光普见此情形,无奈之下也只能接过一大盏,强行饮下。那股辛辣之感在腹中翻腾,王光普忍痛抹去额上的汗水,忍不住转身呕吐起来。
张灿淡然一笑,随手接过一杯灵液,一饮而尽,面上毫无波澜地看着王向阳。刘浩琰见状,亦是无可奈何,只得以目光转向王向阳,此刻的王向阳唯有咬牙硬挺,抓过酒盏一饮而尽,瞬间仿佛置身于翻江倒海的奇异世界。
王向阳饮毕,身形微晃,颓然跌坐在椅中,摇头道:“弟子已无力再战,不要再逼我继续饮此灵酒了,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张灿不禁轻笑出声,显见王向阳已经有些醉意朦胧。
刘浩琰目睹这一切,忍不住指着张灿嘲讽道:“你也装不了多久了吧?若你也撑不住,就老老实实地败下阵来。”
张灿闻言,笑容不改,手中瞬间多出三盏灵酒,尽数灌入口中,眉眼未挑一丝。身旁的李茵茵已是震惊不已,此人饮下如此海量的灵酒竟还能泰然自若,这哪像凡人所能?
酒尽,张灿嘴角含笑指向剩余的两人:“你们也该试试了,都给我痛快地喝!”
刘浩琰心知今日遇上了棘手之辈,料想即便自己几倍修为在此,恐怕也难以胜过张灿。思及此处,他愤然甩掉手中的酒盏,怒斥道:“你能喝酒又如何?还不是个修炼无成的凡夫俗子!你知道吗?这次我要投资的是一部仙侠巨制,投入的资金足以上亿仙石,那是你这辈子也挣不来的东西。”
说完,刘浩琰挥手示意:“快去!叫酒店内的护院修士都给我出来,把这个狂徒赶出去!”
张灿面色一沉,朗声道:“我看谁敢动我分毫!另外,我刚刚代李茵茵饮下的灵酒,乃是给你们留足了颜面。如若你们还胆敢为难李茵茵,休怪我不顾同门之情,手下无情!”
张灿言语间透出正气凛然的气息,一旁的李茵茵深受触动,但她深知眼前的这些人都是财力雄厚、神通广大的修真世家子弟,绝非张灿这个还在修行初期的学子所能抵挡。
李茵茵忙将张灿拉至一隅避人之处。刘浩琰与王光普二人似乎也因饮酒过量,头脑昏眩,如释重负般瘫坐在椅上,暗叹这“酒中魔君”的确非等闲之辈能够对付。
“张灿,你没事吧?喝那么多灵酒,没出什么岔子吧?”李茵茵一边询问,一边担忧地探触张灿的额头,察觉并无异常后,才稍稍放心下来。
张灿却突然抱住李茵茵,将头靠在她的胸前,故意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我有事,我头好晕……你抱着我……”
李茵茵心中明了张灿是在开玩笑,适才他的言辞气势汹汹,怎可能真的不适。于是她并未揭穿,反而是温柔地环抱住了张灿,任由他享受这份亲近。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几名身着深色长袍的修士步入屋内,为首的那位梳着整齐的发髻,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其身上散发而出,显然是一位修为高深的人物。
他目光扫视众人,语气威严地问道:“听说有人在我经营的这座灵境客栈内滋事生非,是否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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