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妤原本以为是要悬赏什么江洋大盗,看完才发现,原来要抓捕的是个叫花不落的采花贼。名字倒是挺新颖的,在全国各地都祸害了不少良家女子,每次做案结束都会在现场留下“天下第一风流潇洒美男子花不落到此一游”一行字。
锦妤又看了看画像,摇头咂舌,实在很难将官府画的脸谱跟“美男子”三个字联系到一块。
不过官府出的赏金倒是不少,五百两银子,太有诱惑力了。
要是能被她碰上,五百两银子绝对能到手。可惜这“大众犯人脸”迷惑度太高了,还有,哪个傻子会在做案后还留下自已大名?这是狂妄自大呢?还是另有所图?
离开衙门,锦妤简单吃了点东西,打算找个客栈住下。洮县不大,有条护城河将城区一分为二,商铺客桟临河而建,岸上两侧有不少的花楼酒馆,河上亦是停着一艘艘精美的画舫。到了晚上,两岸长长的走廊下挂满了大红灯笼,人头攒动,异常热闹。
锦妤沿着护城河欣赏风景,河面飘来阵阵莺歌燕舞声,她心里发痒,逛青楼可是穿越女子必经的剧情呀。
放眼望去,在一群雕花镶金的画舫中,一艘精致却雅致,不大却小巧玲珑的画舫吸引了锦妤的注意。
看着不是那么富丽堂皇,格调却上了几个档次。锦妤一时有了兴趣,整了整衣服,负手就往那边走去。
刚靠近甲板,就有一貌美侍女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了锦妤一番,态度很得体:“奴家见过小公子,小公子这是要上船?”
锦妤勾嘴一笑,颇有几分风流不羁的感觉:“这位姐姐好,在下被船中琴声所吸引,对弹琴之人心生向往,不知是否有幸,能上船一睹风姿。”
侍女微笑道:“多谢公子称赞,只是我家小姐今日已有客在,不方便再接待公子,还望公子见谅,改日再来。”
锦妤:“哦,已有客在?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佳音难得,知音难觅,还望姐姐回去禀报小姐一声。就说在下十分仰慕小姐的琴技,怕错过今日便再无机会相见,恳请小姐通融。”
侍女见锦妤彬彬有礼,气质高雅,长像白净清秀,满脸真诚,有些为难地说道:“这……好吧,那我去禀报小姐一声。若小姐依然不愿意,希望公子勿要再强人所难。”
锦妤深深作了个揖:“有劳姐姐了,这是自然。”
说话间,船上琴音停了下来,侍女回了个礼便转身回到了船上。锦妤心情愉悦地观赏着两岸夜景,想着若能上船会佳人,要不要与之共奏一曲。
就在锦妤等待的时候,忽然船中一声极轻的惊呼声传来,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锦妤心生警惕,抬脚就上了甲板,刚走到门口,船动了。
河上游行的画舫不少,所以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月色撩人,船往僻静的方向开去,里面安静了一会儿后,重新响起了琴声。只是刚开了个头,锦妤眉头便皱了起来,琴声,绝对不是出自同一人。这人的琴技可要比刚才的人高明多了,隐隐还带着杀伐之气。
渐渐的,周围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小,灯光也越来越暗,两岸柳树倒垂,夜风习习,船远离闹市,停在了一偏僻处。船舱内烛火摇曳,一慵懒又高傲的男声淡淡说道:“出来。”
锦妤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可就在她想现身时,舱内又传来另一男子的声音:“哈哈哈,你这人真没劲,如此良辰美景,还能坐怀不乱。我瞧那姑娘撩了你半天了,就差没投怀送抱了,你倒好,只听曲,不看人,果真是不解风情。”
这声音相较与之前的人,过于浮夸和放浪,带着股风流的韵味。
“看来你极适应在外的生活,那不然……”这回,说话的男子声音中多了丝警告。
“哎呀,别别别,开个玩笑而已,太较真会折寿的。我知道,你早已心有所属,要做那天下第一痴心汉,我是不会与你抢这名声的,哈哈哈。”
“再胡扯,这洮县的县令怕是要因抓捕采花贼而立功了!”
“哎哟喂,你你你,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
“什么人!”
锦妤刚震惊于采花贼花不落居然就在里面,气息不过瞬变,就被人给察觉出来了。话音起,剑光已破门而出,锦妤顺势往旁边一挪,人就闪进了船舱内,一抬头,对上一双极为冰冷的眼睛。
“是你?黄金面具?”
锦妤失口惊呼,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那个武功极高的面具男子,更震惊于,这世人果真有小说中写的那种,风华绝代,皎如明月的古代帅哥。
之前他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就足以震慑人心,这会露了脸,锦妤一时竟找不着词来描述他的外貌。目若寒星,眉如刀裁,鼻梁如雪山峰峦,五官精致,棱角分明。
见着是锦妤后,男子眼中的寒气和杀意渐散。不过瞬间,眼神就变得清澈,然其中犀利犹在,唇瓣似笑非笑,亦正亦邪,既眉目如画,又桀骜不驯。一身银白色广袖长袍,鬓发如云,懒懒散散靠坐在窗棱下,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只酒杯,身前放着一架古琴,琴旁,是一把剑。
男子见了锦妤,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然后放下酒杯:“认错人了。”
锦妤咂舌,360度无死角帅哥,在林中和现在,完全是两种气质,一个冷血,一个高贵,一个坚毅,一个慵懒。
若不是对自己的观察力有足够的信心,她真的要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帘子倒映在你脸上,正好遮住了你半张脸,形同面具,我不会认错的。”
更何况,他身上仍带着“烟花三月”的气息,怎么可能会认错。
“哪冒出来的小子?长得不错嘛,唇红齿白,姿容秀丽,可惜了,可惜了。”
举剑冲出去的男子抱臂走了进来,长像偏柔和,细长的双眼,天生一副笑脸,白净瘦高。只是和坐着的那位相比,品相和气度就略低了一等,浮夸气浓了点,油腔滑调的样子,瞧着像是个混迹风月场所的人。
锦妤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件事,贼兮兮地问他:“采花大盗花不落,你是不是姓蔡?”
粉面男子一个趔趄,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怎知我姓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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