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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1 / 1)

早朝后,李旦把姚宋两人传到了偏殿。

“两位大人请坐,把你们叫来是有些要嘱托二位。”李旦语重心长的说着。姚宋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坐在了李旦面前。“圣上请讲。”“既然斜封官的事了结了,各部的官职也有了空缺。朕想着,不如由宋大人带领着吏部再举行一次科举,这也是朕登基以来第一次科举,朕想全权交给你们两人去办,朕是真心想选出些有用的人到朝廷里。”

“圣上既把举行科举的重任交给了臣,那么臣必定按照制度办事,从严把关。”宋璟答道。“臣姚崇一定全力协助宋大人,恕臣冒昧,不知圣上这次拟定的题目是什么?”姚崇问。

“两位大人共同商议即可,决定好后,拟一个方案给朕。”“臣,领旨。”

“还有一件事朕想请姚大人去办,近日朕听到许多流言,说什么太子非长不当立,长子当立。偶然听到一次,倒也不用放在心上,可听到的次数越来越多,让朕心里很是不安。这宫里的嘴巴,朕还是管得住,到了宫外朕就有些力不从心了。遂想请姚大人替朕查一查,到底是哪些人在散播这些流言,一经查实,朕要亲自审问这些人。”看李旦忧心的样子,这些流言给他带去了不少烦恼。

“圣上不是想知道是谁在散布这些流言吗,将太平公主请来一问便清楚了。”虽然得了太平的举荐才当上的侍郎,可姚崇并不领这个情,直接把罪魁祸首太平公主推了出来。

“太平怎么又搅在这件事里了?”

“因为太平公主就是流言事件的始作俑者,她大肆收买贿赂朝中大臣,曾于宫门前驾车拦人,要求臣向圣上进言废黜太子,改立宋王,不过被臣给拒绝了。”姚崇把太平行贿的事也说了出来,李旦听完眉头紧锁,难以相信。“明面上帮着朕处理政务推荐贤才,背地里却挑拨是非,朕真是看不透她。”

“公主长期干政,有损圣上声誉。朝中大臣多依附于公主,想借公主的在您身边的身份,好升官发财。圣上既然下定决心整治吏治,所以臣恳请皇上收回公主的权力,不要再让她处理朝政。”“可她毕竟是朕的亲妹妹啊,除了她朕还能相信谁?”“太子殿下啊,您立太子不就是为了让他能帮您分担重任的吗?”“朕会考虑的。你们退下吧。”

眼看李旦变了脸色,两人也不敢多嘴,识趣的走了。再看李旦,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思来想去,罢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平耳朵里,面对姚宋向圣上两人参奏自己,太平愤怒不已,“混账!这两个人真是不识抬举!我好心举荐你们当官,竟敢背后参我!”一气之下,把桌上的茶杯砸碎了泄恨,碎片飞的到处都是,茶水撒了一地。太平不停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却想不出应对的办法,要是皇帝真同意了他们的话,撤了自己的权,那就不好办了。

“公主,窦大人求见。”“不见不见,这个时候添什么乱!把他给我轰走。”清荷转身出门正想去轰人,又被太平给叫住了。“等等,你跟他说,就说本公主病了,染上了风寒,不见客了,谁来也不见。”“要是皇帝派人请您呢?”“也说我病重了不见。”

称病这日,太平除了要对付太子李隆基,还要想办法应付姚宋这样参奏她的大臣,搞的焦头烂额。

“回公主,窦大人已经走了。”太平不悦的坐下,念叨着:“走了就好,吩咐下去,这段时间说话做事都小心点,别惹出乱子来。要是有人借着公主府的名头在外面仗势欺人的,直接逐出府去。罢了,陪我出去转转吧”

此时正值傍晚,夕阳染红了天空,升起一片片晚霞。各家的灯笼也亮起来了,红彤彤的。街边的小吃摊还不停的冒着热气,香味扑面而来。

“客官您拿好了。”

“给我来一碗。”

“给我也来一碗。”

小孩子成群的嬉闹在一起,稚嫩的笑声充斥着太平的耳朵。“啊,夫人。”一个小女孩突然撞到太平身上,女孩那水汪汪的盯着太平,“对不起,夫人。”说完后跑开又同伙伴打闹在了一起。偶然路过首饰铺,随意看了看,想着家里的比这好百倍。走进绸缎庄,身上穿的又好过这些千倍。百无聊赖,只好回家去。

转眼入了冬,天气愈发寒冷,天空阴沉沉的,看不见一丁点阳光。雪把树枝压的摇摇欲坠,檐下的冰柱滴滴答答,雪花簌簌如鹅毛飞舞。太平站在檐下,望着满院一片银白,似有浅笑。有几片雪飘了过来,太平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可就在雪花接触到手的一瞬间便化了水滴,静静的躺在她的手中。“去拿披风来。”太平对身后的婢女说道,婢女很快就把披风取了来。白狐毛做的领子,极为舒适,淡黄色的衣身绣着花鸟,衣长到了脚踝,把人裹了个严实,太平系好了领部的短带,又对自己裙子稍加整理,确认穿着得体后走下台阶独自出门了。

门外有一辆马车,牵马的人是睿宗身边的宦官,穿着便装于常人无异。“公公辛苦。”太平走近了马车从袖口中拿出一袋钱给了宦官,“多谢公主,公主请上车吧,圣上还在宫里等着您呢。”宦官笑眯眯的说着。“有劳了。”宦官为太平撩开了帘子,待太平上车坐稳后,宦官驾驶着马车进了宫。

李旦守在一个炭盆旁,两个宦官蹲在地上,用扇子使劲扇着,想借着风把炭火烧旺一些。过了许久才把炭盆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李旦迫不及待的把手伸出来烤,一会又搓手哈气。“行了,下去吧。”太平走了进来,不禁打了个冷颤,说:“怎么这么冷?”太平也走到炭盆前,想暖暖身子。“外面还下着雪吗?”

“已经停了。”说完解开了披风给了旁边伺候宦官拿着,自己坐到一边喝着睿宗早就准备好的热茶。“这段时间你染了风寒,我又怕这数九寒天的,再加重了你的病情,政务繁忙,也没空去看你。”太平故意压低了嗓子,这样说起话来声音听着就是嘶哑的,“劳烦哥哥挂念了,先前吃了药也一直不好,没想到入了冬,身体倒好起来了。”“朕听着,你这声音都还哑着,早知道朕就不宣你进宫了。”太平笑了笑,答:“在府里待久了也闷得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别这么快就让我回去。”“一会儿留下来陪朕用午膳吧。”“好。”

李隆基难得在这冬天得到半刻清闲,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在庭院中玩耍。两个孩子的母亲刘氏和赵氏都在屋内烤着炭火,意外的和谐,丝毫没有妃子间的勾心斗角。从她们进府那天开始,就一直以侍妾的身份在李隆基身边生活,倒也不是李隆基吝啬不愿给她们名分,而是自己才当上太子不久,不宜太过招摇,并许诺她们待自己登基后再让她们入宫为妃。

李隆基拍了拍身上的雪,留两个孩子在院里玩耍。“对了,你们住的还习惯吗?”“挺好的。”“我想着请先生来教他俩读书了,琮儿刚过了生辰,瑛儿也在慢慢长大,兄弟俩一起读书,怎么样?”“琮儿和瑛儿年龄相当,俩孩子平时也挺亲近,一起读书妾身觉得可行。”刘氏说道。“我和姐姐想的一样,早点让孩子们读书识字,好明事理。”

“近日出门的时候,总觉得背后一直有人盯着,回过头一看,谁也没有。”刘氏如是说。“什么时候的事?”李隆基猛的一抬头,看着侍妾。“大概有一个月了。”“那是太平公主派来的人罢了。”赵氏觉得惊讶:“公主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涉及朝廷,我不便和你们多说,以后再要出门,最好结伴而行,还不放心就多带几个家丁在身边。那些人也只是监视你们,大街上他们不敢动手。”“太子殿下孤身在外一定要小心。”“你们二人才是,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不用担心我。”说完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用完了午膳李旦命人把妹妹送出了宫,妹妹上车后还站在宫门看了好一阵。一想起大臣们说公主是权侵朝野一手遮天,甚至派人监视太子府,监视东宫,监视李隆基的一举一动,妄图废掉太子。这些话频繁传到李旦耳朵里,李旦心里也不好受,以前那个善解人意的妹妹哪去了?

尽管李旦放纵妹妹,但也不能由着妹妹真的把太子废掉,第二天当朝发了诏书,意思是太子宽仁,为国家立功而频遭流言。自今以后,不许一人私议太子,若有人敢言不利于太子之言,朕决不轻饶。这道维护太子的诏书一下,举座皆惊。

首先惊的便是太子李隆基,自己因为政变的事饱受父皇猜忌,在百官和兄长的力荐下才当上太子,此后一直被姑姑的流言所中伤,没想到父皇今日主动为维护自己而平息流言,让李隆基信心大增,说:“多谢父皇对儿臣的信任,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所托,竭尽全力,为国家建功立业!”李旦看着儿子,对他说:“你是太子,更是朕的儿子,朕维护你是应该的。朕今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你保证,日后再出现对你不利的谣言,朕一定把这个人抓到凌迟处死,以儆效尤。等过些时日,朕再命你监国。”“儿臣遵命。”说出凌迟这几个字时,李旦的语气格外凶狠,目光却不在儿子身上,而是注视着另一位大臣——窦怀贞。可人群的中的窦怀贞,并没有注意到皇帝的目光。

其次惊的是姚崇宋璟这些支持太子反对太平弄权的正直的大臣们,他们认为皇帝纵容太平大肆污蔑太子,任由太平与大臣互相勾结,对朝廷已经失望透了,没想到今日皇帝主动下诏维护太子,又让他们看到了国家的希望。

最后惊的是散布谣言的大臣,必然就是窦怀贞了,想到再散谣言就要被处死,被吓得大汗淋漓,总觉着什么时候肩膀上的这颗脑袋就得掉了,下了朝赶紧到太平府上报信。

“皇帝真是这么说的?”太平忽然站起来,顺手打翻了一个茶杯。“千真万确啊,公主。圣上还说等过些日子让太子监国!”窦怀贞把监国两个字的声调拖得特别长。“监国?想都别想!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怎能毁在一个小小的太子手里。”“公主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啊,要是真让太子监国,那我们这些受您推荐上去的人不就遭殃了吗?”窦怀贞也着急的不得了,生怕因为谣言掉了脑袋,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太平看在眼里,太平也看出来他的胆小,说道:“让你的人都把嘴巴闭上就行,眼睛还是要睁大了,要把他给我看清楚。敢在皇帝面前奏我,我也要抓住你的过错在皇帝面前参你!”听太平这样说窦怀贞安心了,“是是是,臣明白了。”

太平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妥,便对窦怀贞说:“必要时,就算是动刀,也要把他拿下去。”“公主的意思是?”“窦大人是个聪明人,话说明了就不好了。你说对吧。”窦怀贞瞄了一眼太平,答道:“对对对,公主说的是。”

太平也料到了李旦为维护儿子而下旨平息流言,可正是这一举动让太平起了杀心,再回想李隆基种种行为,太平气得怒火中烧,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李隆基杀掉。

李旦下诏维护太子让姚宋两人看到了先机,决定再拼一把,劝皇帝收回公主的权力,便共同商议了一个办法,保证让公主不再干预朝政,又能巩固太子在朝廷中的地位,商量好后,两人一同找到了李旦。

“圣上,姚大人和宋大人求见。”宫女小声说着,李旦手里正拿着两人写的折子,讲的正是这次科举,有多少考生,出的什么题,哪个州的考生多,考试的结果如何。“正好,让他们进来吧。”宫女走到门前把两人请了进来,“二位大人请进,圣上就在里面。”

两人进了偏殿,睿宗笑着恭敬的对二人说:“二位大人辛苦了,赐座。”宫女立即端来两个凳子,姚宋连忙谢恩:“谢圣上。”睿宗举起手里的折子问:“恰好你们也来了,朕正想问问你们对这次科举的看法。”姚宋互相看对方一眼后,说:“这次科举臣和姚大人都非常重视,下令监考的官员和士兵必须对每一个考生搜身和检查,发现有作弊行为的,一律逐出考场。凡是考上的考生会由臣和姚大人亲自面试,届时名单出来后,臣会名单上奏的,只是层层筛选,需要的时间就长了。”

“宋大人说的是,要想选好人才,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姚崇也这样说,“请圣上放心,每张试卷臣都看过了,确保这次考试结果的真实和有效。”“即使如此,朕便安心了。”睿宗合上折子放到了一边。

“圣上,臣有话要说。”说话的人仍是姚崇。“姚大人请说,这里只有我们君臣三人,不必拘谨。”睿宗答道。

“圣上今日虽然发下诏书保护了太子,但暗中放冷箭的人还在。只要这个人在朝廷里一天,那么朝廷也处于分崩离析一天。”姚崇的话直指背后的太平公主,这把睿宗逼到了在妹妹和儿子之中做选择的境地,而睿宗心里也跟明镜一半,清楚妹妹对儿子的敌意,又无法从中调解,说起太平也是无奈。

“朕只有太平这一个妹妹了,当年那么难熬的日子,也只有她陪在朕身边,同朕渡过难关。如今要朕罚她,朕怎能忍心伤她?”睿宗说的情真意切,兄妹之情流露于言表。“圣上的心情臣能明白,公主胆略过人,多次拯救社稷于危难之中,说实话臣也十分钦佩她。可是公主不断干政不也是对朝廷的伤害吗,甚至纠集大臣结为朋党,多次中伤太子。时间一长,大臣首先想到的是公主,而不是太子,那太子不就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了吗。”“大人接着说。”

“臣的意思是,让公主和武攸暨夫妇迁居洛阳,离开长安。既保护了公主的名誉,又树立了太子的威严。”姚崇说完宋璟立即把话接过来,继续说:“圣上要是真心爱护公主,就让她远离朝堂吧。这样对公主,对太子都好。”

“洛阳是不是太远了些,若是哪天朕想见她,不也见不到了吗,不妥,让朕再考虑考虑。”

“既是为了公主,多考虑些也是应当的。如果圣上决定让公主离开朝廷,相对太子,您也要做出些改变才行。”

“讲。”

“太平公主多次提到宋王,想借宋王对太子不利,不如将宋王外放到州地做刺史,宋王长子的身份就不会再威胁到太子。岐王和薛王也免去他们现在担任的左、右羽林大将军,去太子手下担任太子左右卫率。这样一来,就不会因为长幼而牵制太子。”

“两位大人的意思,朕明白了。只是让太平去洛阳,朕还是有些不舍。”

“圣上用心良苦,臣想公主一定能明白的。”“罢了,你们退下吧。”

两人走后,睿宗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大雪,心中五味杂陈。

几日后,睿宗召宋王、岐王、薛王入朝。

宦官拿着早早写好的制书在旁边等候皇帝开口,睿宗看人都到齐了,便向宦官使了个眼色。

宦官展开制书,念了起来,大意跟宋璟姚崇说的一样,让宋王去州地做刺史,让岐薛二王做了太子手下的官,唯一改变的是太平迁居的地方变了,不再是洛阳,而是蒲州。

制书一念完,李隆基松了一口气,心中暗念父皇终是信任自己的。而宋、岐、薛三王对太平和李隆基之间的斗争都看在眼里,父皇的安排,倒也接受了。

制书一下,让太平去蒲州的旨意就到了,还没等宦官念完,太平突然站起来夺过宦官手里的圣旨。“公主,您这是做什么!”宦官着急问道。太平气得咬牙切齿,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把圣旨撕了,此时的她愤怒到了极点。“使不得啊,您怎么把它给撕了,圣上也都是为您好啊!”宦官也不敢拦,举着手干着急。

“都给我滚开!”太平推开宣旨的宦官径直跑到门外,看见一匹宦官牵着的马,迅速的从宦官手里抢到了缰绳,翻身上了马。这一幕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把公主拦下来!快!拦住她!”身后是武攸暨的声音,太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失去了理智,也顾不得阻拦她的人,鞭子一挥,一声马嘶,一人一马迅速的消失在视线中。

马一路飞驰,吓得行人四散逃窜,鸡飞狗跳。到了太子府门前,太平紧勒住缰绳才让马停下,撒开缰绳后翻身下了马。太平用力敲打着大门,很快就有一个家仆打开了个门缝往外瞥,“啊,小的给太平公主请安。”“太子现在在何处。”家仆答:“太子在...”“罢了,我自己去找。”太平直接推开了门缝闯了进去,“公主,您不能进去。”“滚开。”太平双眼中的杀气让家仆不寒而栗,识趣的让开了。

穿过中门,太平透过窗子见到了室内的李隆基,李隆基正在几案上书写着什么,一名女子正站在身边为他研磨。太平冷笑一笑,直直走了进去。

“真的恩爱的很呐!”李隆基抬起头,正是姑姑那阴沉着的脸。“姑姑,你怎么...”李隆基急忙起身,打翻了砚台,墨汁撒了半桌。刘氏见状连忙掏出手绢擦拭,还不忘问太平来意,语气非常傲慢:“您就是,太平公主吗?请问您来太子府有何贵干?”

“你还不配本公主回答。”太平自然不会理会这样不懂尊卑的人,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您贸然闯入别人的府邸,还这么趾高气昂的,不怕犯王法吗?”太平寻到一张椅子,慢慢地坐下,看着刘氏问道:“既然姑娘守王法,不如给姑姑我先行个礼如何?”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当朝太子的妃子,怎么能受这种屈辱,大步走上前就要和太平争辩,李隆基没能拉住她。“您别忘了,这里是太子府!”太平托着头看着面的女人,说:“怎么,普天之下,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当当太子侍妾,竟不懂得礼节。别说你,就算是你的丈夫,见了本公主也要乖乖行礼喊一声姑姑。”刘氏故意拍了下旁边的桌子,继续向太平挑衅道:“要被赶去蒲州的人了还敢这么嚣张,姑姑是想等将来太子殿下登基把你流放了才好吗?”“住口,别再说了。”

太平忽然站起来,右手捏住了刘氏的下巴,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姑娘方便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你想要流放谁?”。刚才的嚣张气焰这会被太平冰冷的指尖浇了个火灭,漂亮的脸蛋霎时间变得惨白,声音也变得颤抖:“我什么也没说,是公主听错了。”刘氏害怕的一步一步往后退,她退一步,太平便进一步,直到把她逼回到几案前。“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隆基没有管教好侍妾,惹姑姑动怒了,请姑姑原谅。”李隆基见势不妙急忙走到两人中间,弯腰请求太平。见丈夫在太平示弱,刘氏的嘴巴又不老实了,叫嚣道:“太子殿下别求她,她再有本事,还能杀了我不成!”说完双手扯住太平的手腕想借力把她甩开,可没想到太平先一步用力把她推倒在几案前。刘氏手肘撑着桌面,才没有摔倒,冲着太平大叫:“你这个疯女人!”“够了,你给我闭嘴!太子府的脸都让你丢光了!”女人生气真是可怕,想到自己得罪不起姑姑,那就只好委屈一下自己的妾了,转过头对刘氏怒吼道,“快向姑姑赔罪!”

刘氏一脸诧异的看向李隆基,质问他:“我为什么要向她赔罪!是她闯入府中扰我清闲的,我是你的妻子,你不帮我也就算了,凭什么我要赔罪!”李隆基见劝解无用,不再做声。刘氏见丈夫是这样的态度,眼泪一下就憋不住了,抬起手就想要打太平的耳光。堂堂一国公主,岂是刘氏这样的小角色能打的?见刘氏的巴掌挥过来,太平往旁边挪了一步并借机抓住了刘氏的手,又把她拉到自己身前,两人的头就快碰到一起。“怎么?你还想打人?”“你放手啊!”太平的脸又往刘氏贴近了些,轻声说道:“别担心,本公主会放开你的。”

太平说完掐住刘氏的手往身边一带,右手握成个拳头重重地打在刘氏肚子上,一声惨叫,刘氏应声倒地,可手还被太平掐住,身子直立的跪着,手被吊着。被这么一打,眼泪彻底止不住了,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你这个恶毒的疯婆子,竟敢打我,有朝一日我绝不会放过你。”刘氏屡次三番挑战太平的威严,换来的只有一个拳头,都到这地步了,嘴巴还不收敛,继续咒骂着太平,“你必不得好死!”

“啪!”又是一记耳光打在刘氏脸上,红指印很快就显现出来了,嘴角流下一点红色。“还不老实吗?”刘氏的手被太平放开,随后被太平甩到一边,彻底倒在了地上。一番修理后,太平又坐回了椅子上。

李隆基见状不妙,赶紧跑到刘氏身边把她扶起来靠在怀里,自己则面向太平弯腰跪下,露出害怕的神情:“不知隆基做错了什么,惹的姑姑如此动怒,我代她向您赔罪了,请姑姑原谅。”说完扶着侍妾给太平磕了三个头。

“你终于肯表态了吗?我想着你还要在一个女人身后躲多久。”李隆基不答。“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让姚崇和宋璟去去给皇帝上书,让皇帝把我都赶出长安你就能独掌大权了是吗?你也不好好想想,没我的帮助你能当上太子?噢,现在做太子了,有权有势有地位了,就忙着把帮助过你的人一个一个从身边赶走,想过河拆桥是吗?”“姑姑误会了,我没有让他们给父皇上书啊,我也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下那样的旨。”

“你不明白?谁都明白姚崇宋璟是朝中最维护你的人,你竟然告诉我你不知道?太子可别忘了,当年你们几兄弟在宫里饱受武家欺凌,是谁保下了你们,如今,你却要恩将仇报!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面对姑姑的指责,李隆基心里非常害怕,因为姑姑说的没有一句是假的,没有姑姑自己也当不上太子,少时被武家记恨,险些被流放,若不是姑姑,兄弟几个也活不到现在。想要辩解,却找不到理由,更害怕姑姑闹到父皇那去。李隆基久久不说话使得太平彻底失去了耐心,怒视着两人,“都哑巴了?”

“请姑姑给儿臣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既如此,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我很期待你给我的答复。”太平说完便起身离开了。人走了,刘氏才敢睁开双眼,望着太平离去的背影,眼中尽是委屈和不满。“好了好了没事了,想哭就出来吧。”李隆基把她扶起来坐着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刘氏抱着李隆基是止不住的流眼泪,但没有哭出声,“太子殿下,咱们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受欺负吗?”“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不会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了,我发誓。”刘氏点点头,擦干了眼泪。

进府的时候无人敢拦,出府的时候更没人敢走上前了,在在场所有人的注视下,重新骑上那匹马,甩动鞭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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