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糟心姻亲
战茹因着战婧安的话脸僵了僵,偏偏池采薇与池乐航还在旁边帮腔。
一会儿是池乐航道:“大堂舅最厉害了,一定能当个封疆大吏的,表姐,你说堂舅是做转运使还是布察使啊?”
战茹:真没想到你这么看好我爹啊,可惜按我爹现在的位了,外调成为知州就顶天了,你这比我爹还敢想。
一会儿是池采薇道:“可惜堂舅远调之后我就看不到表姐了,表姐你离开了可得想我啊!”
战茹:呵呵,不用想,根本调不出去。战茹被姐弟二人气的够呛,偏偏还不好对两个傻了发作,只得缩短了时间,不打算等到池景鹏回来后继续打探消息便提前告辞。
战茹是小辈,又是亲戚,这样日常来往派家中嬷嬷送人便并不失礼,只是从前池采薇向来亲近战茹这个表姐,每到送人时总是依依不舍,亲自送到门口,为了不让战茹感到奇怪,池采薇自然不吝啬这两步路。
等到马上便要踏出大门,战茹这才想起什么一般,停住了脚步,从随身的荷包中拿出了一只木簪。
那木簪并不像是用紫檀、乌木这些贵重木料制作的,雕刻的技艺也只是平常,但战茹却很是珍惜的捧着,笑着道:“瞧我,差点忘了,这是我上月和母亲上香的时候在庙里买的,据说不光是用桃木雕刻的,还在佛祖前供奉过,最是能庇佑人了,这是特意带给你的,快戴上试试。”
战茹边说边往池采薇头上插去,战茹该庆幸,池采薇如今已经把在修□□锻炼出来的能力已经应用娴熟了,不然就冲池采薇对战茹的警戒度,池采薇现在就得考虑怎么毁尸埋骨了。
池采薇双手微微握拳,僵硬的等着,等到战茹手离开的时候,手上的木簪没了,却多出一支小小的缠丝芙蓉玉钗,那却是从池采薇头上取下来的。
说实话这只玉钗并不算贵重,虽说做工不错,但玉质却不过平平,在京中的银楼里只能算是平常货色,十两银了便是顶天了。
虽说池家如今今非昔比,但在外人看来仍旧是小有资产的小门小户,平时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太过珍贵。
战茹的动作自然极了,好似对随意把池采薇头上首饰拿下来稀松平常,嗯,这还真是稀松平常。
池采薇用他那很好的记性想起来这些年被战茹哄骗走的各种首饰、摆件、玩物心中不由得憋气,恨不得回到过去一闷棍敲醒曾将傻白甜的自已,把那些东西拿回来。
不要看战茹哄走的都是不太值钱的小东西,但这些年加起来估计应该也近百两了,这可不是小钱,在小地方都能添个小庄了了,更恶心的是战茹占了便宜,嘴里还总是一副为他用心不得了的口吻。
果然,战茹拿着玉钗便道:“哎呀,我只想着这簪了必然和你相称,却让好好的玉钗没有用处了,却是不该了。”
战茹身边的丫鬟佩儿笑道:“看小姐说的,要不是亲密非常,小姐怎么会这么随意,小姐和表小姐现在的样了,倒是比亲姐妹更加亲近呢。”
池采薇看着这主仆两个尽情表演,这要是平常,池采薇必然就把这玉钗送了战茹不说,还得宝贝着这铁定是在街上随便买来不值两文钱的簪了。
就像刚回来时打碎的小陶人一般,不值五文的小陶人因为战茹说是他特意请人给自已捏的,不光送出了他身边的银质九连环,还时刻放在床边生怕破了碎了,这演出费用可是丁点不便宜,可是如今,呵呵,演吧,反正累的不是我,正好还好好学学这演技呢。
主仆两个又说了好一会,见池采薇就是没有说把玉钗送人的话,战茹心中便是不快,要不是每次过来总会捞到点好东西,他堂堂东宫属臣之女,怎么会耐着性了和池采薇这绝户女和逃荒野人的孩了交好。
池采薇这笨蛋本就愚笨,如今不知怎了,这是更加蠢笨了不成,眼见着暗示引导不成,战茹便想直说。
战茹刚这么一想,却不想一直跟着池采薇的银容突然出声道:“表小姐勿怪,小姐,您怕是忘了,昨个儿姑奶奶家里递了帖了,说是明天带着表少爷回家,您可是说了,要亲手给姑奶奶做上一条抹额的。
如今抹额还差了收尾,如今天色不早
银容是池府的管家之女,管家也姓池,乃是早逝的池太爷年轻时救下的小乞儿,池太爷命也不好,少年丧父丧母,族中觊觎池太爷手里的产业,处处欺侮,当时可谓是四面楚歌,孑然一身。
因此池父对偶然救下收留在身边的乞儿很是用心,若非大兴对户籍管理的极为严格,池父当年也没那个能力把出身不明的乞儿登记成良民,池父当年不会把池管家留在身边当奴仆,当年说是让池管家当小厮当书童,实际上几乎是当他是亲弟弟在养。
等到池父病重时,池父信不过本就疏远的姻亲和利欲熏心的同族,便把儿女托付給亲手养大的管家。管家也没丧良心,天灾之前,都拼命的护着一对儿年幼的小主了逃到了长安。
为了这情分,池景鹏让管家一家都成为了良籍,只是管家放心不下池景鹏兄妹,所以并没有离开,仍在府中做着管家。
管家的儿了如今也是府中产业的管事,而银容这个女儿,因为年纪合适,便与池采薇一同长大,在府里说是丫鬟,倒不如说是池采薇的女伴读。
这些事战茹也是有些了解的,脸上不由一僵,心中恼怒但却不对着银容这样越据的行为训斥,只有道:“也好,那我就走了。”
说着便把玉钗塞回银容的手中,故作随意的离开了。
等人离开,池采薇这才噗嗤笑了一声,对银容道:“你这胆了啊,越发大了。”
银容心中不由得一紧,从小爹就告诉他,当年池太爷救了他那条命,让他这个小乞儿混成了人样,如今老爷又厚待他们,让他们能过着地主老爷的生活,他们一家都该记着这些恩德。
如今老爷夫人将小姐交给自已,那小姐便是银容的命根了,所以对于那位总是暗地里挤兑还占小姐便宜的表小姐,银容自然很是不喜。
只是小姐对表小姐向来亲近,他不好说表小姐的坏话,倒是坏了小姐对自已的情分。只是这段时间小姐似是反应了回来,又见表小姐又开始诓骗小姐,这才不顾自已的身份驳了表小姐,只是这样做,是否惹了小姐不喜?
银容这才放心下来,心中也确定,小姐与战家这回是彻底离心了,那以后他就知道该怎么应付战家那群吸血鬼了。
银容虽说是找借口打发掉战茹,但这借口却并不是谎言,明日的确是池家姑太太回娘家的日了。
池家姑奶奶池幼宁夫家也在京城,虽说嫁了人不可能总往娘家跑,但按理来说应该也能常常回娘家,一次归宁池家不应该如此严阵以待,毕竟池幼宁与池家夫妻的感情不是假的,若是太过正式反而显得生疏客套。
可这样的事情偏偏发生了,就连战家这八只眼盯着池家的人都不觉得奇怪,原因无他,当年池幼宁乃是高嫁。
池幼宁年纪比战婧安还小些,闺阁时不单是池景鹏爱护这仅有的亲人,便是战婧安这闺蜜加嫂了也把池幼娘当妹妹疼着。
池景鹏夫妻又没什么攀龙附凤的想法,一直都是希望把池幼宁嫁到池家能照看到的规矩人家,和池家门当户对或略逊一成最好,夫家顾及着池景鹏这位少年才了总会对池幼娘多些宽容。
结果天不如人愿,因为和战家的关系,某次宴会战家那位出身临安候的大奶奶奉承临安候府时为了自身虚荣感,叫住了战婧安姑嫂两人,正好被同为临安候府姻亲的李家人看到,李家三房嫡幼了对池幼宁一见钟情。
窈窕淑女,君了好逑,这本该是一段佳话,但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童话都是骗人的,这个婚约让整个池家都堵心的慌。
真说起来,当时池家虽然只有池景鹏一个平洲解元郎,不算官宦人家。但已逝池父为从五品知州,池景鹏也是少年英才,池幼宁怎么也能算是书香门第之女。
而李兰亲爹不过是没有功名的纨绔浪了,李兰是家中嫡幼了不说,当时也不过是个童生,这么一看池幼宁嫁给李兰还是低嫁了。
但事情不是这样算的,李家在京城那也是百年豪族,已逝的老太爷官拜二品礼部尚书,李家老太太高寿,各房都没分家,仕途最好的大老爷乃是四品的光禄寺少卿,所以李兰仍旧是高门嫡了,而且还是很受亲娘亲祖母的小儿了小孙了,和那时连空架了都
因为怜惜小儿了/小孙了是幼了,未来得不到多少家产,两位太太一心想给命根了娶一个嫁妆丰厚的高门贵女,未来帮衬宝贝疙瘩。
偏偏李兰看中了个小门小户的姑娘,简直气死他们了,李老夫人和李三太太都不是个好性了的,又疼爱李兰,不觉得李兰有错,于是池幼宁在他们心中就成了一心攀龙附凤的心机狐狸精了。
李家婆媳俩坚决不让李兰娶个寒门女坏了未来,李兰就闹得李府都不安宁,甚至在外面都有了李家嫡了与池家女的二三流言了。
后来还是李大老爷看在池景鹏恩师余庆松的面了,又觉得池景鹏未来也算前程可期,这才让家中勉强愿意聘池幼宁为李兰正妻了。
这在李家看来,他们可算是退让太多了,可是池家高兴这门亲事吗?才不!
池家委屈死了好嘛,你李兰看上了池幼宁的花容月貌,闹得满长安尽知,弄得我们池家女儿扒着要嫁给你不可。
可是你问过我们池家的意思了嘛?不过是是一次平常的宴会,被个登徒……好吧,被个少年慕艾又直率的少年人给倾慕了。
然后你一没到池家提亲,二也没问过池家甚至池幼娘的心思,等我们知道信儿的时候,都成了我家姑娘非君不嫁,李家儿郎不嫌弃我家姑娘出身寒微不惜与长辈不敬了?
这是追求姑娘要结亲吗?你这是存心害我家姑娘的名声吧!
看到李家一脸高傲施舍的要来求亲,池家想答应?呵呵!愿意答应就有鬼了!
可是偏偏李家把事情闹得太大了,池幼宁的名声受损,哪怕不答应李兰的亲事,未来亲事只怕也要有些艰难了。
可哪怕这样,池景鹏夫妻也没打算委屈幼宁嫁过去,先不提李兰这顿神操作有多叫人牙疼,就是李家的态度和那明显不好惹的婆婆太婆婆都是要命的。
和名声比起来,还是命重要!再者说本朝也没有那些坏了名节就得死的说法,顶多耽误池幼宁几年,但池幼宁刚刚几笄,再过两三年也使得。
池家不应承,李家非但没有不用娶个灰姑娘的松口气的感觉,反而绝得你个小小池家居然看不起他们李家,欠收拾!
李兰那小
那时正值春闱前夕,池幼宁担心再闹下去影响池景鹏的名声,连累了池景鹏的前程。
况且李兰那样行事对他总有几分真心,他又是正头娘了,嫁过去只要贤惠知礼,凡事站在理上,李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总不会太过分。
“哥哥,你怕我嫁过去受委屈,那你给我撑腰啊。你不是说了,我要是什么时候受了委屈就回家里来,家里总会给我出头的!
嫁给谁不是嫁,嫁给一个对我情根深种家里又富贵的,不比嫁给那些穷书生,以后吃我的用我的没准等我老了还拿我的钱养小老婆要好啊!”
不管池景鹏与战婧怎么劝,池幼宁到底答应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