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则之愤怒的蠕动着嘴巴,想要说话,可是嘴巴里那块布就像长里边了,无论他怎么使劲儿都顶不出去。
“甲长,他想说话,哈哈哈…”
其中一个保长一脚把王则之踹倒在地,看着满身泥土的王则之,大笑了起来。
甲长蹲下身看着王则之,低声说道:“你要是死在县衙里可别怪我,怪他们就行了。”说着把他嘴里的布条拿了出来。
“士可杀不可辱,要杀就杀,羞辱我做甚?”王则之怒不可揭的怒吼道。
“呦,还有脾气呢,揍他。”甲长说完一群人围着他开始踢踹。
王则之疼痛难忍,只能蜷缩起来,痛苦的嘶叫。
此刻几人都没发现,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山坡上,一群土匪骑着骡马到了那里。
“有点意思,那小子留下。”总旗一招手,一群人兴奋的哦哦嚎叫着冲了过去。
“哦~咯咯咯~嚯嚯~”
“驾~哈哈哈~酒肉~”
“土匪!”甲长惊叫了一声撒丫子就跑。
正在踢打王则之的几人面色大变,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他们这些狗腿子最怕土匪,没有别的,他们这些人平时除了横行乡里,没干过好事儿,到土匪手里的就没活下来的。
那些土匪像驱赶猎物一样玩弄着追逐几人,不时大笑两声。
这些甲长、保长慌不择路,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很快被后方赶来的土匪驱赶到一起,最后一个个又聚拢起来,向着总旗驱赶过去。
此刻名叫总旗的土匪头子,来到王则之身旁,踢了他两脚。
“起来,起来,别装了,死不了啊。”
“嘶嘶~”本来就被打的疼痛,王则之没忍住倒抽两口气,抽搐了一下,慢慢的坐起。
总旗看着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王则之,走了半圈,又走到他面前。
把他背上插着的“招贤纳士”的旗子拔了下来,正反面瞅了瞅就随手扔到了地上。
这时王则之的牛脾气忽然上来了,虽然他的手被绑着,依然倔强的走过去捡起了那旗子,认真的举了起来。
其实,此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史书不是说,有农民痛呼一声,百姓们就纷纷响应,揭竿而起么。
“我都揭杆了,我还有旗,结果不是被保长们和甲长绑了要送到县衙,就是被土匪劫了。
死就死吧,大不了人死鸟朝天,要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王则之想到这里,握紧旗杆,恶狠狠的盯着总旗,毫不退缩。
“总旗,没有酒肉啊,小六子的情报不对啊。”
一群土匪把这群保长和甲长搜了个底儿朝天,除了被吃过的半个饼,啥都没有。
王则之看到那半个饼,眼睛就红了,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乞讨得来的,被这几个狗东西保长给抢了。
“肯定有,肯定有,他们亲口说的,不信,你问他们。”穿着一身黄色泥巴衣,打探消息的小六子立马跑出来辩解起来。
“嘿,有意思。”
总旗瞅了眼恶狠狠的王则之,慢悠悠的来到那群保长面前,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声问道。
“你们说说酒肉藏哪儿了?”
十几个保长和甲长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小眼干瞪眼,他们原本是打算押着王则之去县衙换赏钱,然后买酒吃肉。
至于酒肉他们根本没有,更别提藏了。
“没…没有。”其中一个保长结结巴巴的回道。
“噗~”刀入皮肉的声音轻轻响起,总旗用一把锋利的腰刀,一下刺穿此人身旁保长的脖子。
“呵~嘶~”那人脖颈鲜血喷洒,无意识的抽搐了一下,随后气绝身亡。
“想起来了吗?”总旗慢条斯理的问着最先回答的那人,擦了擦刀身上的血液。
最先回答的那人被溅了满头满脸的血液,此刻他双目呆滞,无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舔到了鲜血的腥味儿,随后屎尿齐流,晕了过去。
“嗯!~不雅。”总旗捂着鼻子很生气,随后走到那人身侧,用刀子在他脖颈处比划了一下。
“噗…”一颗人头落地。
“嚯~嚯~嚯~”
四周的土匪兴奋的嚎叫起来,他们就像一群行尸走肉渴望鲜血的刺激。
剩下的人中,有四个保长见状,直接吓的尿了裤子。
“他…他他他…是他…”
其中一个尿裤子的保长,疯了一样的指着王则之,但是可能吓坏了,除了指着王则之,和疯狂的喊‘他’字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总旗疑惑的看了眼王则之,这个瘦骨嶙峋的少年有酒肉?
“看样子吓傻了。”总旗刚说完一刀把那保长的嘴连带头颅,劈成了两半。
“不擦了。”总旗有些意兴阑珊,握着刀在甲长的脖子上比划了两下。
“我有酒肉,我带你们去。”甲长脸红脖子粗,立马大声呼喊出来。
甲长也被吓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有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使尽浑身力气说了出来。
此刻说完甲长都虚脱了,浑身瘫软,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就对了。”总旗用手抹了抹刀上的血,拍了拍甲长的脸颊。
“李小旗,带二十个兄弟跟他去,如果他撒谎,四肢砍了,扔山里喂野狗。”
“是,总旗,兄弟们,取酒肉去喽。”
“喝酒吃肉。”
“喝酒吃肉。”
一行二十人,押着甲长向着远处走去。
总旗抽出一块儿布,慢慢擦拭手里的腰刀。
腰刀经过血液的滋润更闪亮了,总旗对着太阳看了看,一抹亮光耀过王则之的眼,王则之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大口大口的开始呼吸。
自从总旗毫无预兆杀第一人的时候,王则之就懵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看着总旗如杀鸡屠狗一般把那保长砍了。
他的内心无比震撼,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从来没见过如此血腥,如此残暴的一幕。
直至此刻他才如梦初醒,他感觉方才他没有呼吸一口空气。
“现在说说,你们为什么绑了他,还打他,说的慢的…”
总旗说着又开始比划他手里的腰刀。
“他是反贼…”
“他是流民…”
“他是要饭的…”
“抓了他送衙门换赏钱…”
“哈哈哈…”总旗突然大笑不止,他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
“送衙门换赏钱?哈哈哈…”
“哈哈哈…”
总旗刚说完,所有土匪都哄笑起来。
王则之眼急手快,他看着总旗握刀的姿势就知道,他又要杀人了。
“噗~嘶~”
噗是他扔掉棍子的声音,嘶是总旗的刀割到了王则之的手掌。
虽然这些人抓了王则之,还要拿他换赏钱,可是王则之毕竟是个有现代人意识的人,他还是不愿意看着这几个保长死在自己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王则之一个飞奔抓住总旗的腰刀,并且大脑飞速运转寻找说辞。
“少杀戮,赈饥民,收人心,大事可成!”
这是他仿照牛金星投奔李自成时所提的意见,二话不说借用了过来,也许不是很准确,但是意思对了就行。
总旗微米着眼睛,眼睑微微颤抖,随时准备抽出腰刀杀了王则之。
“成什么大事?”
王则之额头冷汗细如密珠,他拔高音调大声斥责道:“难道将军要当一辈子逃军吗?”
这一刻不止总旗面色大变,就是那些土匪也是面色大变,尽皆神色不善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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