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生死!
族长大人的话在成雪融脑海中飘过。
成雪融开始浑身发抖。
猛一下抓住离她最近的乌伽什的手,她颤声,带着哭腔,求道:“快去,救救无双!无双出事了,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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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当归早见识过乔佚对成雪融的“心灵感应”,现下成雪融突发急痛,口口声声说是乔佚出事,他们自然深信不疑。
啾一声,就冲出了厢房。
乌伽什、夏枯草二人一左一右扶着成雪融,也跟着出了厢房。
但对成雪融所说,却抱有怀疑。
“主子,小侯爷的身手极不一般,没有一番苦斗,百里堡的人还伤不了他,现下堡里静悄悄的,小侯爷应当无事。”夏枯草道。
“是啊阿姐,你是不是想多了?无端端的心口痛肯定是有病因的,还是回房让我再给你号号脉吧。”乌伽什道。
“你们不懂,总之,信我的吧。”成雪融渐渐地恢复了些力气,脑子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她问:“夏枯草,有发现那些监视我们的人吗?说一下那些人的情况。”
夏枯草转头四顾,后道:“刚刚走了几个人,应该是去报告了,暗处还留有一些。”
这时,江离、当归也围了过来。
“乔佚在哪?你能感觉到吗?”江离问。
百里堡太大了,他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
成雪融却只是摇头,“就痛了一下,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那就怪了。找你那会儿,乔佚是能感觉到你的方位的。”
“或许是,现在小侯爷距离姑娘很近,所以姑娘反而感觉不到吧。”当归道。
“是族长大人封住了我和无双的感应,这次,是因为无双被伤及性命,我才能有感觉。”
江离一听乔佚已经被伤及性命,顿时是真急了,脱口便道:“你们两个,一个早慧、一个神童,关键时刻只会发愣吗?快想办法啊!”
神童?
成雪融舌尖无声地念了一下这个词,坚决不去想有关当归的事,闭上眼、深呼吸,然后说道:“别慌,装作无事,先去后院,后院宽敞,视野开阔,陶新月若要调兵遣将,在后院肯定能看到动静。哪儿有动静,无双就在哪儿。”
“不必了。”忽然,江离沉声说道:“我已经看到动静了。”
成雪融猛地回头一望,透过稀稀疏疏的花丛树林,赫然望见一条火龙。
“快走!”江离一喝,迈步就要往前。
成雪融将他拽住。
“这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人多,想救无双,只可智取,不可力夺。”
“嗯。”当归立问:“那依姑娘说,该如何智取?”
“那依你说呢?”成雪融问。
当归不答,侧头去看江离。
江离便骂:“啰嗦什么?救乔佚要紧!”
“那我依看,”当归再次望向成雪融,“眼下,唯一能救小侯爷的,或许只有那位小姐了。”
成雪融当即一勾唇。
“所见略同。”
她转身,昂首,大步迈向百里云帆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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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云帆料定今夜无事,安安心心地睡下了,正睡得迷糊,忽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睁眼,见婢女丹凤已候在她床前,正向她询问该如何应对,又听到门外传来乌步昂的声音,“小姐?小姐?睡了吗?”
“去开门。”百里云帆顿时警惕起来,略一沉吟后吩咐丹凤先去,自己对镜看了下易容,又披上大氅,紧跟着才走出外间。
“小姐,天助我也!”成雪融一见她出来,立刻一脸兴奋地凑了上去,“他们百里堡不知招惹了什么人,大半夜的有人在堡里闹事,我们正好趁乱在堡里走动走动,看能不能找到遗迹。”
百里云帆一听,即刻大惊。
今夜在堡里闹事的人,除了乔佚还能有谁?
难不成是乔佚发现了她爹爹闭关的真相,气得大闹?
她完全没往乔佚可能会受伤那个方向去想,因为她娘已经答应她了,会布置好一切,让乔佚相信她爹确实只是闭关,然后再由她劝乔佚离开。
她所能想到的,仅仅是乔佚在堡里闹了起来。
于是也很心急,立刻应:“好,我们快去看看。”
“小姐莫急,”成雪融将她拦住,“眼下形势混乱,我们更该有计划地行事。这样,小姐您跟着臣下。”
成雪融一边说一边推了百里云帆进内室,身后丹凤即刻也要跟上,却被当归不着痕迹地拦了下来。
丹凤只觉身子一麻,就动不了也发不出声,唯惊恐地瞪大了眼,任由当归将她圈在臂弯之中。
而内室里边,成雪融拿起桌上油灯,就往床榻上一扔。
床榻上的棉被枕头都是易燃品,一遇明火,就烧起了熊熊火焰。
成雪融再转眸一扫,扫到当归“亲密地”和丹凤搂在一起,知道定是当归将丹凤制住了,当下喝道:“夏枯草,烧门。”
夏枯草速度极快,抄起外间桌上的油灯就往房门掷去。
顿时,满室火光。
而百里云帆一头雾水。
“先生,你做什么?房门起火,我们怎么出去?”
“族女大人稍安,臣下只是想让百里堡再乱一点,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成雪融再次推着百里云帆,带着她来到窗边。
“我们的身份还未暴露,那堡主夫人没有理由加害我们,且我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她所邀进堡来的,早先我们的人已经被西堂的火给烧死了,若是我们再在堡内被烧死,这堡主夫人就堵不住天下jiàn嘴啦。”
“哦……”百里云帆向来好哄,但也不是真的太笨,如此刻,她想了想,便问:“既是想乱上加乱,先生为何只烧我一间厢房?”
成雪融于是开始胡扯:“臣下也想多烧几间,可刚才过来时,无意间发现廊外有人。此刻厢房起火,那人立刻就能看到,若这时我们再继续放火,被那人看到传了出去,就成我们在纵火报复了,不妥。”
百里云帆听了,这才将信将疑地点头,忽又开口,喊了声:“沉鱼。”
“在……”是当归仿着丹凤的声线应着。
同时,成雪融说道:“沉鱼在这了,族女大人,您的两个侍卫,元让和元达呢?”
“元让和……元达……”百里云帆一听元达的名字就心虚了,再也想不起要问沉鱼了,推脱着说道:“元让、元达……他们应该还在房里。”
“那我们跳窗出去,先去找元让、元达,再去凑热闹。”
“哦,不必!”百里云帆快速抢道:“元让、元达自有保命之能,我们直接去凑热闹、找东西就好。”
“好。”成雪融对百里云帆的答案极是满意,当下笑着应了。
她笑声一落,江离立刻上前来推开窗户,抢先蹿了出去。
“这……”百里云帆微怔,方才“乌武相”所展示的那一下身手可真太矫健了,跟之前所表现的窝囊平庸判若两人。
成雪融心想,这江离果真是紧张乔佚,也果真是稍欠心机,立刻大喊:“火要烧过来了,再不跑我们都要烤熟了,快出去啊!”
百里云帆让她这一喊,注意力又转移了,在成雪融、夏枯草主仆二人连推带搡下上了窗台,往下跳时还摔了个狗啃屎。
百里云帆那个气啊!
她从未有一刻像眼下这样悔恨,恨自己不肯吃苦,十几年了,只学了个三脚猫功夫,竟连两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也能将她推.倒。
她哪里知道,推她的夏枯草武功一流,便是东堂弟子,对上她也得小心应付。
她被夏枯草扶了起来,半架着。
成雪融催促喊:“快走快走!”
不及回头,她就被推搡着离开了。
后边,乌伽什接着跳出了窗台。
然后,是当归独自一人蹿了出来。
至于“沉鱼”扮演者丹凤……
留她在火场,且看她造化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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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正在去往药房路上,准备亲自处置盗药者的陶新月被弟子拦住了脚步。
“回禀夫人,乌步昂一行五人在厢房中秘议甚久,然后慌慌张张冲出来,去了小姐厢房,不久小姐房里就起火了。”
陶新月脚步一顿。
“什么叫小姐房里起火?小姐没出来吗?”
“没……没有……”
陶新月肩背一僵。
自己的女儿有几斤几两,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尤其今日在席上与乌步昂过招之后,她更清楚,她的阿允绝不是乌步昂的对手。
难不成是乌步昂发现这“公主殿下、族女大人”不对劲,带着人去盘问,问出来被骗后,纵火要对她女儿不利?
她即刻大喊:“快,转道去小姐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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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新月掉头回东厢房,成雪融等人则诓着百里云帆从东厢房跳窗而出,赶去后院药房。
使的乃是一个调虎离山计。
但成雪融知道,此一计并不能为他们争取到多少时间。
不过小小的一个厢房失火,百里堡弟子众多,便是叫他们一人撒一泡尿,那火也早灭了。
因此,她得抓紧时间,赶到乔佚身边,看看他伤得如何,看看该如何自救。
百里云帆却越走越觉奇怪。
竟是去往与半山腰嘉平洞相反的方向?
难不成,乔佚无事,闹事的另有其人?
她问:“先生,先生可知是何人闹事?”
“管他何人闹事,总之闹起来就对了。”成雪融应道,手搭凉棚望了望,就好像她有千里眼似的,呀了一声,“是我眼花了吗?怎么我看着,那个被围住的人,像是小姐您那个侍卫,叫……哦,叫元达的。”
“啊,元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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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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