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凌霍然一惊:“你是说那夜魁邪潭之中,屡有什么邪异之事发生?”
“就是、就是…咯、咯…”冒三牙齿碰撞,悚声说道:“那个地方诡异、阴森,一到夜晚来临,时有年轻女子的笑声传出;笑声充满媚惑、引诱、令人血脉贲张,早些年常有胆大好事、好色之徒,遁入其间,迄今为止,不知几何,却再无一人出来过,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后来犹有修真志士,自恃武艺精湛,修为高深,结队闯入其中,也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似从人间蒸发!长年累月时有凄厉惨呼传出,你说邪不邪!”
“这么邪乎!”楚天凌听得心里发毛、背心冷汗嗖嗖;早知夜魁邪潭乃是四大绝地之一,却没想到竟如此诡异,形如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吃人不吐骨头。
“就是,我们附近之人,一般离那十里之距,就不敢越雷池半步!”冒三胆颤心惊说道。
“这样啊!冒三哥,我只是在外围感受一番,不会深入其中的,你放心吧!”楚天凌安慰道,随即掏出地图,摊在桌上,招呼道:“你过来看看地图,帮我指证一下。”
冒三眼见他去意已决,心底一叹,仔细审视地图,伸出指头一点,划了一圈,说道:“由此向东三百余里,靠近海滨之处,就是夜魅邪潭所在;媚笑声一般在北面发出,偶有位移;惨呼声一般在南北两面发出;你一定要去,尽量不要靠得太近,切勿靠近此地一里之内,否则会有莫测凶险,切忌!”
“那好”楚天凌收起地图,立起身来,抱拳说道:“冒三哥,叨扰了!凌天告辞了!”
“唉”冒三一顿足,惋惜说道:“凌天,性命攸关、务必小心行事。”
二人联袂而出,楚天凌回身一抱拳,点点头,含笑示意,转身向郡集外疾驰而去;身后隐隐传来冒三担忧的叮嘱声音。
离开了东柳郡集,依着地图的指示,楚天凌身形风驰电掣,一路向东疾驰而去;两者相距三百余里,此段路程对于楚天凌来说,亦只需耗费二三个时辰而已;二个时辰以后,沿着大路一直行进的楚天凌放缓速度,感知之中,前路之上人迹趋无;他知道已是非常接近夜魁邪潭,神识大开,全神戒备。
十几里外一片阴森的密林,密林之畔,一块天然巨石横卧,其上镌着几个大字,自上而下依次是:邪潭,擅闯者死!字迹似是鲜血书成,张牙舞爪、令人望而却步;其间一条幽暗小道,曲折蜿蜒,说不出的诡异。
楚天凌匀速向前,直到接近五里之距,方才停下身形;默默探查一番,径直向右前方奔行五百多米,停在一个土丘之前,此处地势凹凸不平,他来到土丘后方,觅一洁净之所,盘膝而坐,安顿了下来。
一连六日,楚天凌隐居于此,渴了、饿了从空间戒内取出清水、干粮补给;其他时间边修行边监视邪潭动静;每当夜晚来临,邪潭内部便会不时传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笑声**连连、温柔婉转、媚惑众生,闻之令人心生异样,眼前似有无数仅着寸缕的妙龄少女,翩翩起舞,幻象众生;他本是未经人事的初哥,初闻之时,亦是心生旖旎,情不自禁,差点堕入彀中;幸得眼见情况不对,轻咬舌尖,剧痛之感骤然惊醒,直吓出一身冷汗。
控制住异样的情绪,他再难入定;正心烦意乱之际,一个稚嫩的声音在神衹空间回响,“幻术、媚功”,玲珑身形飘出识海,立于他肩头,一双灵动的蓝宝石眼睛,**宝相莹莹发光,似是穿透了空间的屏障,突入邪潭内部;几个妖娆的身形在它眼内倒映出来,柔如无骨的腰肢,缓缓扭动,说不出的娇柔妩媚;就在此时,邪潭内部一座巨大的石室之内,一个形容枯槁、面如骷髅、身披黑色大氅的老者,突然睁开双眼,如渊似海的神魂之力、排山倒海似泄而出,直朝玲珑涌去。
“快走,有无法匹敌的大高手出现,晚了就来不及了!”玲珑急急说完,身形一缩,消失在识海之中。
楚天凌正摸不着脑袋之际,突觉一股雄浑到极致的神魂之力,自邪潭之内迅如捷雷,滚滚而来;那气之盛、势之猛,远超变异后的邱隆兴;内心之中搅起无数惊涛骇浪,巨骇之余,星辰图悍然发动,瞬影步全力以赴之下,一个个幻影向着外围急速闪遁。
堪堪遁至十里之距,那雄浑神魂已是迫在眉睫,一股沛然莫御的禁锢之力骤然加身,立时身不能动;神魂回撤,他的身形不由自主向后飞去;内心焦躁之际,忽觉头顶上方,传来一股柔和的神力,如同连绵不绝的细雨,径直撞在神魂之上,二者一触即发,激起无数的空气涟漪。
陡然之际,楚天凌只觉浑身一松,禁锢之力消散,立时恢复自由;他不敢怠慢,知道赤黄二使已然动手,身形闪电般向后方疾闪而遁;退出十几里地,方才停下身形。
神识之力倏然回探,身后所至之处,风平浪静;二道神魂均已消失无踪;在他看不到的上空,赤黄麟使面色凝重,二人没有想到在这绝地邪潭之内,竟还隐藏着神魂九重境巅峰的老怪物,黄麟使全力之下,只堪堪抵住了此人神魂禁锢;二人早已晋级神魂九重境多年,日夜隐居魔域之地,心无旁骛,潜心苦修,当世罕有敌手,虽未至巅峰之境,却已相差不远,此番却是险些不敌;内心之中瞬间警觉,神子的安危高于一切,历练有度,二人自不敢轻负神使重托。
邪潭中巨大的石室之内,骷髅老者轻咦一声,自言自语道:“一只讨厌的苍蝇,没想到竟有如此高手护卫,不简单哪,不知道又是哪家大族子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适才二人仅只神魂一触即收,大致实力已是一目了然;那护卫之人虽稍逊自己半筹,却也不遑多让;不由心生疑惑,搜遍全部记忆,却不知是哪路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