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孙彧梓带着方落沁的尸体回了府,焚烧后埋在了后院的桃花树下,连同簪子一同埋了进去。
再然后,孙彧梓便被孙霁林禁闭了一年,不准踏出府半步,由四个士兵轮流看守,只有茗儿可以进出给他买东西。也是此事,孙彧梓性情大变,对谁都十分冷漠,甚至可以用恶毒来形容,一时间,血量山的士兵都十分惧怕这个人,包括黄州城内的人,见到他都要躲开,生怕自己惹怒了他惹来杀身之祸。
直到血量山抓壮丁,那日孙彧梓在黄州城见到了梁之瑶,第一眼,他误以为是方落沁长大了,这模样,没有十分,也有八九分的相似,尤其是那同样有神的大眼睛,简直如出一辙。
他上前便和梁之瑶搭话,但从语气和气质上来说,这个姑娘比方落沁更加有活力一些,而方落沁在他心中是仙女一般的存在,因此梁之瑶比起方落沁来说,还是少了些仙气。
后来,看着梁之瑶的模样在脑海中久久不能消散,于是这才来百香山找她,并自己亲手打造了一支桃花簪送给梁之瑶。
听完孙彧梓的话后,梁之瑶有些感触,这也是为什么孙彧梓只对自己好,原来,她是方落沁的替身。不过也很正常,毕竟,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在这个地方能找到一个和自己很相像的人也是很正常的。
梁之瑶摸了摸头上的那支簪子,取下来说道:“这簪子和她的一模一样吗?”
孙彧梓摇头道:“不,她的那支独一无二。”
梁之瑶把玩了一下簪子,又插上头顶。
两人没有说话了,只听见木材被烧的“劈里啪啦”的声音。
“休息吧。”孙彧梓开口说道。
梁之瑶点点头,靠着一棵树便睡了。
第二日一早,等梁之瑶再次醒来的时候,火堆已经熄灭了,还在冒着缕缕青烟,而身旁的孙彧梓却已不见了踪迹。
她起身寻找,却仍四处不见孙彧梓。她想通过孙彧梓的脚印来寻他,于是来到昨夜休息的地方寻踪迹,却发现地上什么也没有,但是树上却刻下了一行字:他日有缘再见。
梁之瑶对这个人的性情很是不懂,又说要陪自己,但这个时候又偏偏丢下自己走了,还留下这么一行字,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她一边叹着气一边拿着九天剑走着,至于去哪儿,她也没有头绪。
刚迈出两步,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孙彧梓对她说过的话:“我一定会登上顶。”
她停下脚步,难道是,孙彧梓丢下她自己去闯楼了?
她暗骂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见到一座城池,远远便见到城门前一块大石碑,上面用朱红的墨水刻画的两个大字“辽城”老远便能见到。
她从怀中掏出孙彧梓给她的薄纱戴上,将剑收起来装入丹鼎中,然后跟着进城的人群一起接受检查。凡人的检查十分简单,只需看你是否为通缉犯,是否带了凶刀利器,但是对于梁之瑶这种修士甚至上仙来说,是毫无意义的。不过凡人想的也挺简单,如果当真有修士和上仙要灭了这座城,他们想拦也拦不住,索性就这样放进去算了。
梁之瑶戴着薄纱,检察侍卫瞧她的模样,皱了皱眉,让她取下薄纱。
“大哥,你们的通缉犯是男的,我是女的,就不必摘下面纱了吧?”梁之瑶看着城墙上贴的丑陋无比的通缉犯,和自己的模样相差千里,要是这样都还要混淆,那这侍卫也可以下班了。
“不排除男扮女装,摘下来。”侍卫的语气很强硬,梁之瑶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摘就摘吧。
就在她摘下面纱的一瞬间,引得周围人的瞩目,这女子,长得也太漂亮了些,眉眼传神,杏眼樱唇,嫩白的脸似乎都能掐出水来。
“我认得她!她就是杀了苏大人一家的那个女人!”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梁之瑶一脸惊愕,什么时候自己杀人了她都不知晓,难道是小瑶?或者又是另一个自己?真是头疼,麻烦不断啊!
“说我杀人,那得拿出证据来!”梁之瑶也不知谁喊的,便朝人群中扫视过去。
人群中又冒出一个声音:“她的右肩有剑伤,乃是被苏大人刺伤的。”
梁之瑶更加百口莫辩,她右肩确实有一个剑伤,但那是被小瑶所刺伤的,并非苏大人。
“来人,检查。”侍卫说着,走上来两个妇人。
有时为了方便检查女人,男人不好上,所以这儿还配了两个女人来协助检查。
两个妇人上前就把梁之瑶拉到一边想要检查,梁之瑶挣扎着,只听见人群中有人吱吱呀呀说这话:
“她不是那梁家的大小姐吗?怎得成了杀人犯?”
“嗨!她天生就是个扫帚星,刚出生没多久,克死她阿娘,五岁那年,克死她爹,七岁那年,克死了她的堂弟,后来等她八岁的那年,她的二姨母就将她赶出了梁家,与苏家定下的娃娃亲也被苏家给退了。后又听闻她被一位世外高人捡去,习得一身武艺,前些日子世外高人仙去,又道是她给克死的。她这不无人束缚,便回来寻仇来了,将苏大人一家杀个精光。”
听到此处,梁之瑶便断定是这群人搞错了,自己刚来这个辽城,怎么会杀人呢?
两个妇人力气也挺大,趁着梁之瑶走神,一把拉开她的衣领,果不其然见到了一块快要愈合的伤疤,她俩立即向侍卫禀告:“滕大人,的确有一个剑伤。”
滕侍卫眯了眯眼,转头朝他的部下望了一眼道:“还不快去抓起来!”
此刻梁之瑶不好轻举妄动,只能任由被抓住,然后被送走,移步到了牢房。
牢房里乌烟瘴气,散发着一阵恶臭味。牢房里关押的人什么都有,有杀人犯,有强盗,有流氓,也有少部分的无辜者,例如梁之瑶便是一个。
“哟,进来了个漂亮姑娘,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啊?”等士兵走后,一个一脸横肉的糙汉子朝梁之瑶这边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