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林经过三个月前的那场洗劫后,在苾子不懈地努力之下,开始慢慢恢复它的原貌了。
但经过玹羽这么一折腾,不光林中中招的野兽,还有问恬随行的那些侍卫尸体,都需要善后。
苾子怀着满心愤恼,带着问恬一行人,第二天一早就从荆清阁出发了。
如果此刻能去玄景宫,她定要揪住玹羽的领口将他大骂一番,顺便再锤他几拳。
看到苾子心情不佳,跟着她走的人都不敢做声。
原本百人的队伍现如今只剩下四人。那些葬身陷阱的侍卫们的遭遇,让闵首和闰池都心有余悸。
现在都指望着这个小姑娘的引领,自然不能再惹她不开心。
他们紧紧跟在苾子身后,行成一条直线。
如果少女能够在身后留下脚印,他们定会将自己的脚放在那些脚印上前进,而不愿意踩踏其他地方。
这些日子下来,他们心中已经形成一种意识,那就是妖林处处是魔障,连空气都自带三分毒,轻视不得。
唯一幸存的一匹马,驮着问恬还有男孩。
男孩昨夜被噩梦折腾了一宿,早晨服下苾子的安神药后已沉沉睡去。
问恬在照顾了儿子一宿之后疲惫不堪,一宿没睡的她意识有些模糊,仍旧努力撑着快要落下的眼皮,显然也对之前妖林中发生的一切不能释怀。
周围总有不知名野兽的鸣叫,就算肉体再疲累,精神也因紧张一直处在亢奋状态。
突然走在前面的苾子停下脚步,一直关注脚下的闵首和闰池,前后撞在了前面人身上。
如惊弓之鸟的他们捂着脑门慌张地查看着四周,只见苾子弯腰捡起一块颇有分量的石头,朝着前方不远处一掷。
随着发出的树枝折断声和碎石滚落声,外加一片乌烟瘴气后,前方地面出现了一个大坑。
“原来只是个陷阱。”
闵首和闰池松了一口气,想要继续向前走,但却被苾子拦了下来。
就在二人不解之际,从陷阱中突然蹿出了什么东西。
速度太快他们起初并未看清是什么,但马上它们速度降了下来,直到停止开始舞动身躯。
像是线虫一样的藤条向四周伸探着触手,不一会儿,几束藤条不再乱动,它们将头部慢慢指向苾子他们,像是对峙一般静止下来。
苾子眉头一紧,大叫一声:“闪开!”
她向旁边一闪身,后面的两个男人也都下意识地跟着向侧旁躲闪。
只听耳边传来一声闷响,刚才还如无骨线虫细软的藤条,宛如成了一根根铁棒直直戳进了地面。
“这是想把我们戳成筛子眼儿吗?”
闵首看着那些藤条离开的地面,出现了无数洞眼儿,简直欲哭无泪。
没有时间让他发表感慨,那些又恢复柔软身段的藤条再次发起了攻击。
而这次它们不再变硬,而是一直保持柔软朝他们抽了过去。
伴着声声脆响,苾子向后几个空翻,躲过了一阵抽打。
她后脚跟刚着地,就听到了问恬的惊叫。转身望去,几根藤条缠住了问恬母子乘骑的马腿。
受惊的坐骑挣扎嘶鸣着,眼看母子俩就要被甩下马背。
苾子见状想要冲过去去抓缰绳,突然大叫起来:“不要砍它!”
女孩的警告稍晚一步,闰池已经抽出剑,将那些缠住马腿的藤条拦腰斩断。
但刚一砍断,在那些藤条断面上便又生出新的一茬,且数量更多,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被砍了一剑的藤条不依不饶,新生的细小藤条死死缠住了四条马腿,问恬再次发出惊呼。
护主心切的闰池,早已忘了苾子刚刚的警告,又砍了四剑下去。
这次他赶紧抓住缰绳,连马带人全都拉到了远处。
而那团又被连砍几剑的植物则静止在地,不动了。
一旁一直抱着一棵大树,如同树袋熊一样的闵首,呼了口气,松开了他的四肢跳下树来。
危险刚刚过去,闵首就迫不及待地发起了牢骚。
“苾子姑娘,这些陷阱真的是你们用来打猎的吗?”
他走到最开始藤条窜出的那个大坑,向里面看了看,估摸着足足有两丈深,不禁撇了下嘴。
“这么深的陷阱足够了,还在里面设置那么危险的藤条,你们是想直接把猎物宰杀、拨皮,再剁成肉块直接带走吗?”
虽然也觉得玹羽做的陷阱实在过分,但听闵首这么稀里糊涂一说,苾子觉得玹羽可能还真是照这个意思做的。
她没忍住乐了一声,又招来了不远处闵首不悦的牢骚:“我说苾子姑娘,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呀?
这么危险的机关,你们荆清阁的人还是清理一下比较好,省得误伤自己人。还有……”
闵首的话还未说完,又听见苾子大叫一声:“趴下!”
闻声,闵首条件反射般向前一扑,同时他身后蹿出一张有着锋利牙齿的血盆大口。
牙齿前端已将闵首的发冠挑掉,长发散乱开来。
此时苾子已经朝它飞奔过去,手中匕首一划,将那血口生生割下。
“这、这是什么东西?它们还在动!”
见过这一幕的问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她眼睛死盯着,刚才被闰池砍断在地的那一滩藤条植体。
被砍断的断面不断蠕动着,从中生出新的部分,只是这回生出的不再是小藤条,而是一颗颗獠牙。
陡然,摊在地上的植体突然立起,窜到了问恬马前。
坐在马上的问恬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真后悔刚才发出了惊呼,所以才招来这个怪物的直接攻击。
只见它张开了满是尖牙的大嘴,就要去咬问恬怀中的男孩
问恬尖叫着侧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护着男孩。
闰池大喝一声,手中的剑也挥了出去,但却扑了个空。
一道粉色光影闪过,缠住了那怪物的大嘴。
同时苾子责备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不是叫你不要砍了吗!”
闰池这才想起苾子一开始的警告,连忙收了剑。
再去看那植物,已被苾子手中一条通体粉色的鞭子勾住、拽起,甩进了一开始它蹿出来的大坑。
没有停歇,其他部分的断体也都悉数被苾子卷起,一一投入了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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