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侯大人为何这么想?赜侯大人的威名众人皆知,难道维侯认为赜侯大人会违约不成?”
面对赖烈安的质疑,维侯赶紧摆手。
“不不不!本侯十分敬重赜侯大人,所以才会放弃匡洲,向赜侯大人求助。
只是赜侯大人想要履约,应该和本侯一起直接进攻长引的叛军才对。
可现在他却要权洲出兵,并且已经将我们维洲东边的守城都吞掉了,这……”
“赜侯大人已经在履约了,他现在就是在攻打长引,只是打的不是他的兵而是他的心。”
“此话怎讲?”维侯一脸困惑地看着青年。
“打仗不能硬拼,在适当的时候,使用些小计谋,会挽救很多士兵的性命,这是我家洲侯一贯的原则。”
说着,赖烈安将赜侯的信交给了维侯。
他如获至宝,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
“这、这真的能行么?长引、长引他不会那么轻易就范的。”
看完信后的维侯,仍旧一脸苦相,仿佛赜侯给他派了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任务一样。
“维侯还没有去做,怎么就知道自己办不到呢?难道维侯不信任赜侯大人吗?”
“不不不……”维侯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本侯绝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对我这个没有任何从政经验的新晋洲侯来说,实在太难了。
如果赜侯大人真的想帮助维洲,为何不直接出兵,帮本侯攻打长引呢?
再加上权洲军,就算长引握有维州的全部兵力,也抵挡不住两洲的合攻吧?”
“大人想要把全维洲都变成战场吗?这样做大人确实可以高枕无忧,但维洲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到时大人的弟弟一定会向问洲求救,如果问洲再向维洲派兵,那就不知要死伤多少人了。”
赖烈安说着,直视着维侯的眼睛,让对方一阵惊怵:“当然如果大人觉得,战争死些人是很正常的事,只要居上位者的政治目的达到就可以的话。那上面的话,就当下官没有说过。
不过,请大人不要忘了这种高枕无忧、坐享其成的美事背后,多少都会蕴藏风险。
王室要是知道了这边的事情,或许会看在赜侯大人的面上,免去维侯大人您的死罪,但是大人毫无疑问会丢掉侯位。
运气好的话,王室会给大人安排个闲职,颐养终老。如果不好,贬为平民、抄没家产,甚至添加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大人治罪再进一步处死都是有可能的。
这运气好与不好,完全取决于王室的心态。而依目前的状况来看,东边四洲除了积极反抗匡洲的佖洲外,其余三洲洲侯的下场都是十分悲惨的。
想必大人也能从中窥探出,王室对于曾经背叛过他们的洲侯的心态吧。”
赖烈安的话说完后,让书房陷入一片沉寂。不少官员都掏出手绢,擦拭着自己淌满汗珠的额头或是脸颊。
维侯也不例外,甚至连手绢,都因手颤抖得厉害而无法掏出,他干脆直接用袖口擦拭额头。
“那么,维侯大人是想保住侯位呢,还是只想保住性命呢?”
“当、当然是要保住侯位!”
维侯还未发声,他身后的部下,就抢先回答了青年的问题。
但赖烈安仍旧直视着维侯那惊恐未决的脸,等待着最后的答复。
维侯将视线从手中那封信上收回后,终于抬起了头。
“本侯早就将身家性命,都压在了赜侯大人身上,长弤会按照赜侯的意思去做……努力去做。
只是赜侯真的能够帮我保住侯位吗?这信上完全没有提到这些啊?”
“大人还不明白吗?现在能够拯救您的,只有您自己。积极行动起来,向王室证实自己的忠诚,而不是依靠别人的说情。
如果赜侯大人将这些,日后可能会招致外界猜疑的话都写在纸上。不仅会毁了大人您,恐怕连赜侯大人自己都会吃不消。”
“猜疑?什么猜疑?”
维侯精神紧张,又用衣袖擦了擦顺着脸颊流下来的冷汗。
“如果说佖侯选择向他的邻洲郁洲请降,是因为佖洲所处的地理位置与当时的紧急情况。
那么维侯大人您,就完全没有必要向赜洲请降,而是应该直接面向王室。
维洲虽说南邻问洲,但它的北面赜洲和东面权洲都是王室的忠诚部下,而且这里也没有发生任何战事。大人自可以安心前往明洲去觐见陛下和太后。
可是,大人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邻洲赜洲,或者说选择了赜侯大人。
维侯的所有行动都在向外界宣布着,比起虹国王室,大人您更加信任赜侯。
维侯以为,王室会容忍一个曾经的背叛者的伪忠诚吗?
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赜侯大人才会将权洲拉进来。有了第三洲的存在,王室就不会怀疑赜洲和维洲之间有过什么密约。
而大人您也要率领维洲积极行动起来,要让王室真正相信,维洲是已经没有二心的臣服者了。”
“赜侯大人真是想得周到。”
听了赖烈安的一番解释,维侯又将视线转向了手中寓意深刻的信。
“赜侯大人这么做,不仅是顾忌赜洲的立场,也是要保护大人。所以,请大人千万不要辜负了赜侯大人的一片苦心。”
“本侯明白了”,说着他招呼着身后的部下们,刚才还虎视眈眈的一干官员,此刻也如软柿子一般,一起拱手行礼,“维洲上下一定尽全力配合赜侯大人,这也是我们维洲人自己的战斗。”
走出书房的赖烈安,脑中还不断回想着维侯那最后一句话。
不管他对赜侯来信的解释,有多么得透彻,维洲上下对赜侯的尊敬与信任,都超越了王室所能容忍的限度。
赜侯一定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才会如此谨慎地对待维洲。但对方似乎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反而更加敬重赜侯了。
想到这里,赖烈安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怕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微笑。
虽然他认同了赜侯,从心里承认他是一位爱民、护民,不可多得的洲侯,但是他心底还是不愿接受虹国王室。
所以,维州对于赜侯的反应,赖烈安看在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https://www.yqwxw.cc/html/133/133489/518372665.html)
www.yqwxw.cc。m.yqw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