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雅缓缓抬头,空洞的双眼望向锦盒之中那一对泛着寒光的刺骨钉没有丝毫的动容。
“是杀是剐痛快些,聒噪的我头疼。”
“你!”禄雅的话彻底激怒了冷仙儿。
冷仙儿长袖一挥,命令道:“把她给我拖出来,等这刺骨钉扎到她身体里,我看她还怎么嘴硬!”
冷仙儿身后的从者领命,打开牢房的大门,将禄雅从牢房里给拖了出来。
沉重的镣铐声在牢房之中回响,刺耳的声音如同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折磨所有人的神经。
禄雅任由那些人将她绑在行刑架上,全程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冷仙儿手里拎着鞭子,缓步走到禄雅的面前,用鞭子挑起了禄雅的下颌。
“啧啧啧,看你这副生无可恋毫无意志的模样,若是让冷西决看见了,指不定要多心疼呢,可惜了,他如今自顾不暇,怕是没有那个闲工夫来这里怜香惜玉了。”
见禄雅仍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冷仙儿冷哼一声,挥手命令身边的从者。
“把刺骨钉给她钉上,我看她还怎么在这里给我装死人!”
那从者得了令,从锦盒当中拿出了一枚透骨钉。
冷仙儿有一句话没说错,锦盒当中的透骨钉的确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稀罕物。
跟其他的透骨钉不同,这两枚透骨钉制作的原材料是从极寒之地地底挖掘出的寒铁打造的,这寒铁虽硬度上不及玄铁,但天生自带寒毒。
“听说这寒毒一旦侵体,每日一到午时便会浑身如刀割般疼痛,到子时浑身便如身坠寒潭般冰冷难忍,此物也是我偶然得来,如今沧澜国深处地底,除非你从这里出去,否则这寒毒无人能解。”
冷仙儿嘴角微扬,凑到禄雅面前。
“别怪我没提醒妹妹,千万被妄想用内力逼出寒毒,这寒毒至阴至寒若是妹妹强行催动内力这寒毒便会顺着你的七经八脉蔓延至你周身,若是这毒入肺腑到时就真是大罗神仙来都难救妹妹性命了。”
禄雅缓缓抬起头,双目无神的看向面前的冷仙儿。
冷仙儿面露喜色,正要继续说话的时候,禄雅却一张嘴冲着冷仙儿吐了一口口水。
这口水好巧不巧,不偏不倚的被吐进了冷仙儿微张的嘴里。
冷仙儿猝不及防,本能的吞咽了一下,竟是将禄雅的口水给咽了下去。
一时之间,冷仙儿原本充满得意的一张脸瞬间变得铁青铁青的。
顾不上冷笑的禄雅,冷仙儿不顾形象的跑到地牢的一角连声作呕。
禄雅仰头哈哈大笑,捆锁手脚的铁链随着她的笑声发出清脆的声响。
冷仙儿几乎把胃里能吐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回眸目眦欲裂的瞪着大笑的禄雅。
“还愣着干什么!把那两枚透骨钉都扎进她身体里,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能耐!”
那从者一看就是个中好手,手起手落,两枚透骨钉竟生生的透过囚服扎进了禄雅的皮肉之中,禄雅闷哼一声,忍着没叫出声。
曾受过苍国地牢十八般刑法的她知道,这只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她越是痛苦的哀嚎,这些人就越是不会放过她。
从者手上的力道缓缓加重,透骨钉随着从者的动作一点点的挤进禄雅的血肉之中。
这透骨钉头尖身阔,最开始的伤口只有指尖大小,随着透骨钉的不断深入,伤口会越来越大,直至透骨钉整根没入伤口之中。
这个过程极为痛苦,那种血肉被渐渐撑开的撕裂声,即使捂住耳朵,也会在身体里不断回荡。
身心所带来的双重煎熬,足以将一个正常人折磨疯。
更别说禄雅此时所承认的,是与之相当的双倍之痛。
豆大的汗珠从禄雅的额角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苍白如纸的脸上早已不见一丝血色。
禄雅几次昏厥,刚刚晕了过去,又再一次被疼痛刺激的清醒过来。
来来回回不下十次,透骨钉终于彻底没入了禄雅双肩的血肉之中。
原本平滑的肌肤上被破开了一个大洞,血肉外翻鲜血不止,两枚透骨钉在血洞中泛着森森的寒光。
汗水浸透了禄雅全身,额前散落的发丝粘粘在脸上说不出的狼狈。
冷仙儿款步走到禄雅面前,娇声笑道:“妹妹当真是女中豪杰啊,这透骨之痛非常人能忍受,妹妹竟是连吭都没吭一声,当真让人佩服啊。”
冷仙儿盯着禄雅肩上的血洞,将手指探进血洞之中,用指尖将透骨钉又往里推了两寸。
禄雅的身体因为疼痛而痉挛不止,轻薄的嘴唇早已被她咬的血肉模糊,闷哼了一声。
冷仙儿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行!你能忍是吧,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冷仙儿转身从炭火盆中钩出了一根烧的通红的铁钎没有丝毫犹豫的插进了禄雅肩上的血洞之中。
铁钎接触到皮肉的瞬间,发出一声声滋滋啦啦的声音,一股独属于皮肉烧焦的糊味掺杂着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一阵白烟扑面而来。
冷仙儿的脸上带着恶毒的笑容,手持铁钎在禄雅的伤口上不断搅动。
每搅动一次,禄雅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一张脸惨白的让人心疼。
铁钎的表面接触到血液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一直到铁钎被血液包裹着完全失去了温度,冷仙儿才将铁钎从禄雅的伤口之中拔了出来。
眼见冷仙儿转身打算再拿一根铁钎,从者上前拦了一下劝谏道:“小姐,今日就暂且先这样吧。”
那从者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冷仙儿,回眸看向身后已经昏死过去的禄雅。
“她如今这个样子,未必能挺过今夜了,让她自己死,总好过脏了小姐的手。”
冷仙儿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禄雅,将手中的铁钎扔回到了火炉之中。
“找人将她拖回去!不准给她任何食物,本小姐倒要看看,她能硬骨头到几时!”
那从者忙回了句‘是’,示意其他人将禄雅送回牢房。
两名从者上前,将禄雅从行刑架上弄了下来,锁镣刚一解开,禄雅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栽倒了下来,血洞中的鲜血从伤口之中倾泻而出,滴滴答答的在地上绽开了一朵朵血花。
冷仙儿嫌恶的从袖口之中拿出一方丝帕遮住鼻子,转身而去。
跟在冷仙儿身边的从者临走之前对剩余的那两名从者示意了一眼,紧跟着冷仙儿离开了牢房。
确定冷仙儿真的走了之后,那两名从者匆匆将禄雅抬回到牢房之中将最里面的牢房门打开,双双跪地道。
“王,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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