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不再唱歌,轻轻拢住南明浔散在脸上的长发,静静的看了片刻,悄悄地靠近南明浔的脸。
云澈模糊不清的记忆里,他似乎与南明浔头抵着头,也是这般看着她,她的双眼格外清晰,她眼中的明灭的烟花像是散落的星子,叫人有吻上去的冲动。
云澈凑近南明浔,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远处的经幡动起来,胸膛里的心跳声响得吓人。
南明浔忽动起来,咬着牙,皱着眉,低声喊着:“云澈!”
云澈反应过来,抓住南明浔的手,在她耳边温柔的低语道:“阿浔,我就在你身旁。阿浔不怕。”
南明浔听完便安静下来,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云澈的手,又安静睡去。
这一夜安眠,三月微凉半暖的风吹拂着少年的僧衣,夜幕的星光明亮璀璨,明天是个好天气吧。
万佛寺地处烟雨水乡,天亮起来是声音先预告的,牛车吱呀声、船家起床船艄碰水之声、老狗起来吠两声,而后天才开始亮的。
南明浔听见声响,在云澈身上拱了拱头,正在浅眠的云澈被这一动惊醒,南明浔或是冷了,使劲往云澈怀里钻,直到云澈用自己宽大的袖子遮住南明浔肩膀,她才安稳不动,手里握着云澈纤细修长的手指,不知是冷了,还是害怕梦里有人离开。
她啊,什么都懂,为什么就是不懂人间情爱呢?
又过了一会儿,天完全亮起来,南明浔松开了手,自己滚出了云澈怀里,掉到树干上,摇摇欲坠。云澈赶忙上去抓住南明浔,南明浔却被东方的光刺了眼睛,缓缓睁开双眼。
云澈上去查看南明浔的情况,正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笑意满眼。
“小和尚,早啊。”
云澈也勾了嘴角:“早。”
南明浔起来坐在树干上,双腿垂下来,神采奕奕。
“小和尚,你去这么久,会想我么?”坏笑在南明浔的脸上荡漾开来。
若是两年前,云澈尚会垂眸红透耳尖,如今与南明浔在少年军中诸多接触,听语气便知她哪句是真心,哪句是玩笑。
云澈面色如常,只是瞥了一眼南明浔,仍旧不语。
晨钟响了,云澈这才有些匆忙神色,对南明浔说道:“再会。”
南明浔略一点头:“再会。”
看着南明浔点头,云澈才匆忙落下树去,大步往后院走去,与后院三两成群的僧众聚在一起。
南明浔则御剑回家,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正殿里,慧真和尚早早在殿中站好,众弟子一一行礼。云澈上前双手合十,慧真和尚眯起双眼笑着掸了掸云澈胸前的衣服,云澈顺手望去,赫然印着桃红色唇脂。
慧真和尚见掸不掉,便开口说道:“快去换了吧。”
云澈行礼往外走,换衣而回,众僧都已开始打坐念经。慧通和尚神色严肃,出口呵斥道:“你是最守礼守时的弟子了,为何今日晚来?”
云澈只是告罪,并不多说。
慧真和尚开口道:“罢了,年轻孩子,迟些也是常有的事情。”
慧通和尚道:“修行是要吃些苦的,这乃是修行必经之路,不可有一日放松。”
慧真和尚点头称是,瞄了一眼云澈,云澈上前出言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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