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人去寂静,但照壁孤灯相映。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
灯火通明的昆吾殿内,传来林籁泉韵般的吟咏声,词中之意委实凄凉悲切,可这吟咏之人却不这般想,语调流转间尽显调笑。
“娘娘,院中蚊虫这般之多,还请您移驾殿内!恐贵体有碍啊!”一位身着暗色衣衫的嬷嬷缓步上前,为那花海之中闲适漫步的白衣女子理了理衣裳。
沈繁枝微微蹙了蹙眉,呛声道,“贵体?这么多年来,本宫受够了困在这皇宫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如今竟连在这皇宫中自由行走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那嬷嬷断没想到沈繁枝反应这般激烈,慌忙跪下,“娘娘,您知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您可能不爱听,老奴还是想说,您拼死为陛下诞育了公主殿下,身子已经受损,这辈子也只可能有殿下一个孩子,殿下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姊妹扶持,您要为殿下考虑啊!”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沈繁枝将跪在地上的嬷嬷扶起,歉意地说,“嬷嬷,我错了,您的一番心意,是我辜负了,只是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您别往心里去!”
嬷嬷顺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心疼瞧着她,“娘娘真是折煞老奴了!娘娘年幼时,老奴就跟着您了,您是什么样的人,老奴最清楚不过,您能走到这一步,着实舍弃了许多。您心里的不甘,老奴也懂!”
沈繁枝笑了笑,“嬷嬷多虑了!与其说是不甘,不如说是遗憾,一提起来会难过,却已经不是我的念想了,我呀!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我们一家平安喜乐,虽说他还有许多孩子,可在我心里他,舒儿,我,我们就是一家人!嬷嬷,您说我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嬷嬷一听,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开,“娘娘还能有这般孩子心性,说明陛下待您是极好的!自私不自私的,人心本就是这般,谁又比谁能高尚到哪里去呢?”
花圃里的月季石榴,大片的花层层叠叠,像堆积了大堆的火焰似的,一直烧到人的脸上,心里。
泰安殿内。
侍候在侧的锦福大气也不敢出,这真是见了鬼了,怎么能起火了,九公主竟然还跑进去了,看着古灵精怪的,怎么也这么拎不清呢?
龙椅上的男人,剑眉紧蹙,年逾四旬,却保养的极好,即使是蹙眉也令人赏心悦目。
突然间,一个瓷杯从锦福眼前划过,“砰”一声,砸了个四分五裂,碎瓷片溅了他一身,可他一动也不敢动,皇上这是在拿他出气呢!气出了,也就没事儿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锦福!朕当时让你给舒儿的礼盒里,你装了什么?”一道带着着怒意的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
锦福顾不得地上的碎瓷片,连忙跪下,膝盖上传来钻心的痛,他颤着声,“回,回皇上,为了寻既能让九公主出气,又破坏不了太子殿下典仪的东西,奴才可谓是费尽心思,盒子里放的是龙虎散,既能气到太子,又不会毁了他的大婚,这不是您和娘娘吩咐奴才的吗?”
哦,对了!
“奴才送东西时,正好碰到公主身边贴身侍候的小太监,他说公主要寻老鼠,奴才听了,怕公主又有什么奇思异想毁了太子的典仪,就吩咐他就当是抓了老鼠,还同他一起到公主面前复命,当时奴才说的好好的,公主也没起疑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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