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会,尘婳觉得甚是没意思,逛来逛去都是一样的景致,又觉得遇上什么人也不好,干脆找了处僻静的凉亭歇了歇。
刚歇上没多久,便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咦?”一道柔柔的嗓音传过来,“这不是羽二和羽三吗,千葑哥哥呢?”
正在无聊的拨弄着河中的荷花的尘婳回头,几个小姑娘说笑的往这边来了,刚刚说话的是为首二人中的紫衣姑娘。
想必是她刚刚被繁茂的树叶挡住,那紫衣女子未曾看见她,这回一踏进亭子,脸色稍稍变了一变,而后在靠近一点,看清尘婳的长相,原本温柔端庄脸色又更为难看了一分。
而她身旁的粉衣女子则直接不忿道:“她是谁?你们不呆在二哥哥身边,怎得陪这么个狐媚坯子在这。”
“瑶瑶,不可,”紫衣女子则是很快的调整了表情,拍了拍楚瑶的手,微笑的走过来,“想必这就是尘婳姑娘了吧,久仰大名。”
“什么姑娘,不过是个没名分的养在府里的玩物罢了。”楚瑶端着架子,“一个玩物,看到本公主还不下跪,谁给你的胆子坐在那与我讲话!”
“我们姑娘体弱多病,而且我们风临王府的人,公主您确定要让她行礼吗。”羽三上前一步,护住尘婳。
楚瑶一口气堵在嗓子里,二哥哥的人她确实是不敢的,但若是自己就这样让步岂不是很丢脸。
尘婳站起来,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轻轻拨开羽三,羽三只感到一股柔和却无法反抗的力量将自己推向一旁:“小女子也久仰二位了,早闻公主为人直爽,如今一看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就是不知这位姑娘叫什么来着?”
紫衣女子笑容僵在那里,前一句还说着久仰,后一句问她是谁,这不是打她脸么,双手在袖中捏紧,不知好歹的东西。
“我看啊,你也就这张脸能将我二哥哥迷住,”楚瑶是有点高兴的,第一次有人先认出自己,但是很快将这股隐秘的高兴压了下去,为自己刚刚生出的情绪愧疚,指了指紫衣,“夕鹤姐姐,黎相嫡女,是京中有名的才女,也是二哥哥未来的妻子。”
“才女不敢当,略识几个字罢了。”黎夕鹤摆了摆手。
尘婳见她两居然还在自己面前唱上了,内心翻了一个白眼,但面上却是更加无辜,双手揪在衣襟处,娇弱的动人,声音中夹带了几分哭腔:“怪不得、怪不得,千葑他出门硬是叫我换下我最爱的紫色裙子,原来是为了你。”
一旁的羽二终于松下了暗暗拦住羽三的手,使了一个眼色给他:看吧,就说婳姑娘不好惹,我们该担心的是公主她们。
“知道就好。”楚瑶得意的说。
一旁的黎夕鹤却是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为什么要换,那个女人不就是说自己没她好看,两人撞衫,谁好看谁丑一目了然:“瑶瑶,我们换个地方吧,不然叫旁人看见尘婳姑娘这般,还以为我们欺负了她去。”
楚瑶最讨厌的便是惺惺作态,装柔弱的人了:“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要给她腾地儿不成,是不是?”
“对呀,不过是一个圈养的宠物,也敢到这里来了。”
“不知礼数。”她身后的所谓的名门贵女纷纷附和。
尘婳的面部表情越来越委屈,似是马上就要闭合的昙花,在此时沾上雨露绽放着盈盈的不堪重负的美。
而看道尘婳表情的羽二知道,婳姑娘又要搞事情了。但在尘婳大招即将放出之际。
“胡闹,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温润而不失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太子哥哥,这个女人她……”楚瑶看向那身穿蟒袍的男子,有些畏缩。
“瑶瑶,你的身份并不是来让你仗势欺人的,”楚云染看向尘婳,纵使从小看遍美人的他,也忍不住被惊艳到,“这位姑娘,多有得罪,小妹年幼不懂事,还请见谅。”
“无碍。”尘婳演上瘾了,用手掖了掖不存在的眼泪,越发惹人怜爱。
稍晚一步到的白溪:“婳婳?”
尘婳抬头,一脸懵:“白溪?”
“小溪,你们认识?”楚云染好奇。
“我随养父行医游历时,曾与白公子有过几面之缘。”尘婳抢先一步开口。
“对,有次我在山中被猛兽咬伤,正是被他们所救。”白溪看向尘婳,“上次走的仓促,还未来得及道谢。”
“在此多谢姑娘了。”白溪凤眼下垂,敛了风流,向她微微作了个揖。
“白公子多礼了。”尘婳向前一步将他扶起,两人对视了一眼,竟是刀光凌厉。
“诸位,我们家的婳姑娘身子骨不好,需要个僻静的地方,还请诸位体谅体谅。”羽二和羽三上前不露痕迹的阻隔了尘婳两人的距离,双手抱拳。
“那我们便先离开了。”楚云染点头致意。
“恭送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白公子。”羽二开口。
“哼。”楚瑶不屑的哼了一声。
白溪回头深深的看了尘婳一眼,不过一月未见,她变了很多。
尘婳低头,似乎是在恭送他们。
殿前
“本王不知,小娇娇竟与长公主之子相识。”楚千葑微揽住尘婳,中指在她的脊骨上滑动。
尘婳觉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向前走了一步。
楚千葑看着落空的手,眸色加深。
“对。”尘婳打了个寒噤,用手将头发撩开,狠狠的揉了一揉刚刚被他摸过的地方。原来白溪竟是长公主的儿子吗。
“倒是坦诚。”楚千葑双手发痒,将手放在骨扇上才得以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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