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到了村子里,找了个招待所住下。三叔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让天真和江栗住了一间。
天真醒来的时候就见江栗背对着他换衣服,白皙的肌肤十分扎眼,蝴蝶骨翩翩欲飞。
借着窗外还没全黑的亮光,天真瞳孔微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脊背。
江栗换好衣服,准备扭头看看天真醒了没,按理说现在应该醒了才对。
天真眼看着江栗要转过来,怕被发现自己在偷看,赶紧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还没醒。
江栗觉得有点古怪,凑到天真旁边摸摸他的脸,又扒拉扒拉他的眼睛,黑发落在他耳侧,有些痒痒的。
“还不醒?我下手这么重吗…”
江栗小声嘀咕,满脸惆怅的看着天真,“不应该啊…我自己下手我清楚啊,这也差不多该醒了…”
眼看着江栗就要郁闷死了,天真赶紧装作刚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假装刚睡醒般懵懵看着他:“我这是怎么了?”
“嚯,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你三叔该找人揍我了。”江栗眼睛一亮,松了口气。
“没事吧,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天真看着江栗亮晶晶的眼睛摇摇头:“我没事。”肚子里传出一阵让人尴尬的声音。
“走,吃饭去。”
江栗拉着天真的手腕下了楼,一行人在夜色中吃着肉喝着酒,凭借着口舌功夫,三叔和服务员妹子打听到了七星鲁王宫的大概位置,约好了明天找个人带路。
正事儿办完了,众人开始胡吃海塞。
张麒麟还在房间里没下来,大潘已经给他送去了一份吃食。
“来,栗子,走一个。”三叔举着酒杯道,看起来喝的有些上头:“我这大侄子以后还得拜托你多照顾照顾。”
“客气了,三爷。”江栗举杯,碰了三叔的杯子,两人一饮而尽。
…
酒过三巡。
众人吃完了饭各自回房,江栗只喝了那一杯酒,但他酒量不好,此刻也是迷迷糊糊的。
天真把江栗放在炕上,自己也脱了鞋麻利的上炕,两人离得很近,近的天真都能闻到江栗身上好闻的冷香。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服务员妹子让一个小孩儿带着众人去了山里,一路上陡峭难走的很,但是小孩走的十分游刃有余,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天真笑着夸他:“小朋友好厉害啊!”
那小孩儿翻了个白眼,手心朝上。
天真一愣,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就见江栗翻出一张红票子“啪”的拍在小孩儿手里。
天真这才恍然大悟,不禁看着小孩儿的背影唏嘘道:“这年头,连小孩子都这么现实的么。”
江栗好笑的看着他。
三叔默默后退了一步撇清关系,表示自己没有这么蠢的侄子。
打发走了那小孩儿,众人便开始爬山。
天真爬的气喘吁吁,耍赖的把半边身子压在江栗身上,让他半拖着自己走。
江栗也愿意惯着他,他可是知道天真为了变成邪帝吃了多少的苦,现在能少吃点就少吃点吧。
无视他三叔频频看过来的幽怨目光,面不改色的搀着他走。
翻过了山头,众人看到了那领着他们进洞的死老头子。
大潘乐了,大块头往前一怼,语气凶狠:“嘿老头,往哪跑!”
众人走下坡,那老头突然跪在地上对着他们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大爷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上有老下有小,还请各位爷饶我一命…”
江栗没兴趣去听他的垃圾话,抽出烟盒点了一支烟,天真就在他旁边,频频侧目。
等那老头讲完了,众人也知道了那尸洞里的窟窿的机关。
三叔若有所思,指着老头让他带路去森林里:“那你带我们去森林里,我们饶你一命。”
老头磕头磕的更狠了,表情惊恐万分,仿佛之前他带那伙人去的那次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当然了,这可由不得他,被奎子绑了一同进那森林。
走了一段,捡到了不知何人丢下的手机,众人都警惕的注意着周围,江栗也掐了烟,跟在队伍的最后压尾。
天真就走在他前面,走几步一踉跄,看的江栗直想笑。
…
走了不知道多久,众人走到了有着帐篷的营地,在营地里生火做饭,草草对付了几口,天真对压缩食品不甚嫌弃,江栗随手塞了几包牛肉干给他。
江栗蹲在大坑边上,看着三叔指点着奎子和大潘开挖,血腥味直冲鼻腔。
挖了半响,露出里边的一大片砖墙。
这就是那里边有强酸的机关?我试试…
“嘶!”江栗倒吸一口冷气,左手捂右手,表情扭曲痛苦。
大意了,没有闪。
“怎么了栗子?你没事吧?”天真担忧又疑惑的问着就要拉过他的手。
江栗连连摇头,同时避开了天真伸过来的的手:“我没事。”
天真只好作罢。
张麒麟秀了一手双指探洞,给众人讲解了里边的机关,听闻后奎子冷汗都流下来了。
又花了些时间将强酸机关破解后,很快就将砖都搬开,露出一个能一个人通过的洞。
进了墓室就感觉有点凉飕飕的,天真打了个冷战,不由得往江栗旁边靠了靠。
大潘兴奋的就摸到了那有血尸的棺材上,眼看着张麒麟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三叔喝止了大潘,张麒麟口中不断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与血尸对话。
估计是谈判不成,棺材板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眼看着就要飞出来,张麒麟脸色巨变,膝盖一弯就要给粽子下跪。
但是他没能跪成,张麒麟有些错愕的看着江栗,他被江栗死死拽着而不能跪下。
江栗笑呵呵的说道:“堂堂的张家族长,怎么能给这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家伙下跪呢?”
棺材板“咣当”一声飞出来,重重的落在地上,掀起一片尘土飞扬。
一时间,墓室里安静异常。
“这…怎么办…”天真双腿打颤,坚持着没有坐下。
江栗微微勾唇,眼神凌厉,“怎么办?那当然是…”
“干他啊!!”
“吼——!”
话音刚落,里头的血尸一声怒吼,从棺材里跳了出来,发疯般的对着众人冲了过来。
三叔和大潘连忙护着天真后退,奎子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张麒麟脸色一变,握着黑金古刀率先迎了上去,挡住了血尸的奋力冲锋,脚下用力,将血尸一把推了出去。
“你们先走。”
江栗头也不回的说道,弯刀出鞘,替换张麒麟摁住了血尸。
“走!”三叔大吼一声,带着天真,大潘拖着几乎要晕厥的奎子快步进了里面的墓室。
张麒麟身手敏捷的踩着棺材上墙,腿部用力一个拧身飞踢踹在血尸的脑袋上,将血尸摁倒在地上,黑金古刀横在血尸脖子上,手臂上青筋暴起向下用力。
两人好像早就配合过,默契的很,在那一瞬间江栗立马抽离了身子,一个箭步上前,弯刀狠狠的扎在正在大力挣扎的血尸的小腿之中,血液瞬间喷涌而出。
“吼吼吼吼吼!”
血尸被彻底激怒,一张血盆大口冲着张麒麟咬了过去。张麒麟立马退开,一个旋风腿炫在血尸脸上。
江栗手中的刀早已拔了出来,趁着血尸被踢的脑瓜子嗡嗡的,对着血尸的喉咙就直插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