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栗眯了眯眼,准备找个时间来这上面的孔洞中探索一下,这股力量虽然强大,但是似乎被什么压制住了,也仅仅能够散发出恶意罢了。
没有丝毫威胁。
天真倒是敏感的察觉到身边的江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扶住他的手臂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江栗差点脱口而出前世的溜溜梅广告词,好在及时刹车咽了回去。
众人没有注意到他,很快就被黑漆漆的尸洞吸引了,先前那船夫提醒众人别照水里,倒是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吴三叔先前也跟江栗合作过几次,搞过几个大斗,心知江栗的身手能力,丝毫不在那张麒麟之下。
“靠,这洞也忒小了。”潘子暗骂一声,意有所指道:“这么小的洞,要是里面有人打劫我们,不是想逃都逃不掉?”
那船夫听的心头一跳,江栗眯着眼盯着黑暗中在他旁边不停扒拉他的那股恶意,顽皮的像个孩子,真让人想把他揪出来揍一顿。
天真注意力十分集中,咽了咽口水,很紧张的样子。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吴三叔倒是一点也不紧张,甚至想看看那边有啥,有这么两尊大佛在,危险之中他但凡害怕一下都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不出意外的,那两个人身手矫健的趁着众人不注意翻身上了上面的孔洞,等众人回过神来,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大潘的手按在刀柄上,眉头一皱:“三爷,那两个人不见了!”
突然船一抖动,船底下有个巨大的黑影游了过去,不像人,也不似虫。江栗眯起眼仔细瞧着,眉头一跳,这是……水草?
就在众人精神紧绷之时,大奎突然哭丧着一张脸按住了他的右眼皮,“完了三爷,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这,我这…!”
尸洞深处传来更加强烈的怪声,震动激荡着众人的耳膜,脑浆子都要被搅匀了,江栗稳住心神,一片混乱中其他人都被踢下了水,江栗看着那蠢蠢欲动的脚伸过来时眼皮一跳,连忙跳开。
“哎别别别,别踹我!”
江栗腰肢灵活的一扭,小哥踹了个空,惊讶了一瞬,随即便收回了长腿。
“啊!”
天真撕心裂肺的一嗓子吓得江栗眼皮一跳。
他立刻转头看去,天真正和那满脸是血的船夫对视着,死人的眼神充满狰狞与不甘,嘴巴张的老大,还有一只手掌大的尸鳖在他的肚子上啃食,水中猩红一片,血腥味弥漫开来,冲击着天真的理智。
尸鳖“吱”的叫了一声,甩开船夫残破不堪的尸体就奔着大潘的头上冲了过去。
“操!”
大潘本能的自保,眼看着就要把那尸鳖摁在天真呆滞的脸上,电光石火之间,江栗巡视摸出一把匕首甩了出去,尸鳖在空中被匕首扎中,被惯性带着狠狠的扎在了石壁上,刀柄颤动。
江栗松了一口气,对着眼神古怪的天真呲出一口小白牙:“麻烦帮我捡回来,谢谢。”
(????)
后面还有很长的路,可不能用一个丢一个。
一脸腼腆的样子丝毫让人看不出是刚才出手干脆利落的人是他。
天真游到石壁旁边拔刀,刀身扎进去了近乎一半,尸鳖还在不停的蠕动。
江栗嫌弃的两根手指捏着接过天真双手奉上的匕首,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张湿巾裹在刀上,试图把尸鳖流下的粘液血液擦掉。
他最怕这种多脚虫子了。
而那股恶意已经嚣张的要骑在他的头上拉屎了,他面无表情的往后退了两步,趁着众人在前边研究尸鳖的时候一把揪住那股恶意狠狠的揉了几下。
恶意:嘤嘤嘤~????
前面众人已经拿着兵工铲充当船桨艰难的向前划去,天真研究着石壁,张麒麟还是冷漠的在那一杵,好像一座山。
很快就到了内部的积尸地,借着矿灯微弱的亮光,众人看清楚了两旁的浅滩上全是白森森的骷髅白骨和散发着恶臭的腐尸,很多小尸鳖爬来爬去,江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留痕迹的往天真旁边靠了靠。
再继续向前,众人看到了好几只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材,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江栗绷紧身子,捏着蝴蝶刀盯着前方。
张麒麟也放慢了呼吸,手放在黑金古刀刀柄上,随时准备拔出来。
一个飘忽的白色身影背对着众人站在那,一头黑色的头发长长的垂下来。
天真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捏紧了拳头。
“奎子,快去把我包里1923的黑驴蹄子拿出来。”
三叔伸出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转头却看到奎子在那已经头一歪,口吐白沫的抽搐着了。
“你个不中用的!”
三叔气的吹胡子瞪眼,狠狠踹了奎子两脚。
江栗抿了抿唇,表情有点古怪。
张麒麟摁住了三叔去拿黑驴蹄子的手:“那恐怕不是僵尸,我来。”
一如原着中那般,张麒麟抽出背上的黑金古刀,锋利的刀刃割了自己的手,老闷宝血滴落在水里,周围的尸鳖犹如洪水般褪去,朝着那女尸一挥手,女尸直接跪了下来。
“快走,别回头。”张麒麟冷声说道。
大潘和三叔拼命的划着船,江栗也没闲着,系统检测到那女尸身上有件宝物,手中一个粉包滑落在水中,准备晚上的时候来摸宝。
就快划出那尸洞的时候,眼看天真突然忍不住想要回头,早有准备的江栗眼疾手快的在他脖子上捏了一下,瞬间天真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江栗接住他的身体,揽着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张麒麟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江栗看懂了他的眼神,那意思是:幸亏他把天真弄晕了要不然估计他还得多放点血。
那股恶意早就扒拉着江栗的头发玩的不亦乐乎,这会他们一伙人即将要出去了,倒舍不得江栗了,宛如男人死了多年的寡妇,依依不舍的蹭江栗的手。
江栗被自己脑补的画面恶心到了,心里一阵恶寒,抽回了手,拖着天真下了船。
三叔看着晕倒的天真欲言又止,潘子也皱皱眉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见三爷还没说话,他也没有吭声。
江栗歪着头看了一眼尸洞里边仿佛咬着粉色小手绢流泪的恶意和瑟瑟发抖的看着张麒麟的白衣女尸,背起天真迈开步子往外走。
一路上,三叔频频看向晕倒的天真,忍不住问道:“栗子,天真怎么还不醒?”
江栗闻言咳了一声,心虚的小声道:“我一时心急,下手可能有点重?”
说着还颠了颠背上的天真,还挺轻。
一直到众人走到村子天真都没醒,张麒麟倒是没什么大事,奎子途中醒了,恍惚间还以为他在做梦,被三叔和大潘狠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