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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四处漂泊,无依无靠(1 / 1)

那背上的纹身,刻着的是他与帝太后的初见,公玉央凭靠着这个纹身,在帝太后身旁的位置屹立不倒。

或许吧,帝太后在看到那个纹身之时,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公玉央,之后再一起的点点滴滴,浓浓情话,只不过是为帝太后心中所向往的爱情平添甜蜜的色彩罢了。

长扬宫的初见,于帝太后来说是她们之间爱情最美好的见证,然而对于公玉央不是。

一次次的阿谀奉承,刻意逢迎,云雨之后并未有片刻的欢愉,反而是无尽的屈辱。这个从前为他谋尽一切富足权利的纹身,就像是他屈辱的烙印。

所以,在孟古面前,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烙印去掉。

这是他临死前,最后的一个要求了。

孟古答应了下来,公玉央这才点头破涕为笑。

之后,地牢中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沉默之中,孟古只是无声的喂着公玉央饭吃。

良久之后,公玉央道:“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和你说,只是一直未曾找到机会,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开口。”

孟古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公玉央低头沉默,似乎在体内酝酿话该如何开口,良久,他方长长叹息一口气,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在王宫潜伏五年,是为了何事。”

孟古身子微顿,沉默着看着公玉央,静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语气顿了片刻,公玉央又道:“实不相瞒,自认识你之后,我便一直在查你的身份,前段时间,我无意间查到了一些往事。”他抬眸,看向孟古道:“这件事,是关于八年前赵太后的那件华服。当年因为那一件衣服,赵王宫整个绣房里的绣女差点全部处死,当年被推出来的那个绣女,便是你的母亲吧?”

孟古眼帘微垂,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也已经查到了这件事的真凶,也已经让真凶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真的已经过去了吗?”公玉央忽然这么问了一句,“缪千里帮你找到了那个绣娘,所以你便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公主玉造成的,你处处想着法子的要置公主玉与死地,阿古,其实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孟古道:“所以,当时你就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想要帮我,所以才会设计她与庄大人?”

公玉央笑了笑,道:“这件事,我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毕竟后来他利用她来对付了萧子都。语气顿了顿,他又道:“那一天你去与公主玉见面的时候,我就在旁听着,你以为当年是因为洛瑶而致你母亲惨死,大事你忽略了一点。”

孟古抬头看着他,问:“我忽略了什么?”

公玉央道:“洛瑶在宫里,能够为所谓为,但是宫外呢?她一个宫女不能随意的出宫,又如何在你家放了一把火?买凶么?她一个常年在外生存的宫女,又如何结识外面那些人的?害死一家人性命,她一个宫女又能许给那些人什么呢?”

宫女收入微薄,即便是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钱财也不足以多到可以雇凶杀死一家人的程度。

“还有。”公玉央还在继续说着:“死了人,府衙一定会查,那么大的火,忽然间着起来,着火地点一定会有火油,府衙不会查不来,可是这件事到最后却不了了之,甚至是无官衙问津,洛瑶权利再大,也只不过是赵王一个见不得天日的情人罢了,她真的有那么大的权利,能够将手伸到官衙么?”

一连串的问题说出来,让孟古心猛然间一震,她怔怔的看向公玉央,道:“所以,你查到了什么?”

公玉央道:“当年赵太后生辰,文信候奉先王之命去赵国贺寿,碰到了此事,当时的太后在赵国被抓,危在旦夕之时,是他出手救下了太后,事后你母亲惨死,你父亲在官衙门前击鼓鸣冤。”他语气一顿,目光勺勺的看着孟古,轻声道:“此后当地官衙便收到了一份大礼,当晚你家便失了一场大火,阿古,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么?”

孟古一字字听着公玉央的话,像是简短的叙述着当年事情的经过,但是一字字的细细琢磨,却隐约能琢磨出其中隐藏的奥秘。

她怔然抬头看向公玉央,问:“你的意思是,那把火……”

公玉央道:“我去往赵国见了那个官衙,他告诉我,当年随着那份大礼而来的还有一封信,信中言:奉文信侯之命,杀绣娘一家,永绝后患。”

孟古的身子猛然间僵住,当时的文信侯便是现如今的相国缪千里。

公玉央道:“当时太后被关押在大牢,危在旦夕,他想要救,只能拖一人下水,你父亲在府衙击鼓鸣冤,为了此事再牵连其它不必要的麻烦,当时唯一的法子便是斩草除根。”

“别说了。”孟古颤抖着嗓音,只觉得浑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抖,全身无骨,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以没有瘫倒在地上。

公玉央见她如此,心里划过一丝心疼,可是也只能道:“你如今已经同他成亲,我也想过不将此事告知与你,但是你入宫在宫里受苦多年,不就是为了找寻当年的真相为你家人报仇?我明知道你的仇人就在你眼前,却还要见你每日要笑脸相迎,去讨好他,我不想你被蒙在鼓里,所以也只能告诉你真相。”

孟古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公玉央说的什么,她一字都未听进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回神智。

公玉央对她所说的话,起初她不信,但是随着公玉央的话一直往深处衍伸下去,那些从前没有想通的,便也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

似乎是看出了孟古的不信,公玉央又道:“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一问张棣,当年那件事时,他也在赵国,随行在缪千里身旁。”

孟古从这些话中找回神智时,自己已然是站在地牢之外,她不知自己是何时走出地牢的,两手空空,更不知自己是否有好好的向公玉央告个别。

孟古走后,与公玉央一墙之隔的另一端,萧子都轻走了出来,方才孟古与公玉央所言的一切,他都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

走到公玉央面前,他问:“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何为真?何为假?”公玉央喃喃道,这话似在问自己,又似在问萧子都,他低头笑了笑,抬眼一眨不眨的看向萧子都,道:“现如今长安城的局势,只要让她恨上缪千里不就行了?”

一个害死了她全家人性命的男人,换做是任何一个女子,也无法安然的与他度过之后的余生。

公玉央:“你放心,我同你一样,都不希望她死。”

天色灰蒙蒙的,头顶有大片乌云齐聚在上空,像是要压下来一样。

空气中的潮湿味道愈渐的浓烈,顷刻间就有豆大的雨点落下。

晴日里繁华的街道上,摊贩们也早已收了摊,绵延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

相府门前,缪千里一袭淡蓝锦衣,站在大门处,向一方眺望着。

湍急的雨水顺着屋檐落下,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溅起的水珠已打湿他的衣衫。

初春的雨水,仍旧冷的刺骨。

管家瞧见他被雨水打湿的衣衫,小声道:“老爷,不如你回房间等,我在此等夫人回来。”

本来缪千里是要亲自去卓云山庄接回孟古的,但是公玉央一事刚完,那些与公玉央勾结的党羽还未除去,所以他忙得抽不开身。

好不容易忙完回来,却仍旧未见孟古的身影,加上天气突变,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的缘由,他总觉得心神不宁的,就连心中的不安也随之增加,他不知这份不安是从何而来,只是忽然心生了一个念想。

要来府门前等着她。

天色已黑,相府门前也已经挂上了灯笼,缪千里遥遥眺望,那一方石砖道路上,仍旧未曾有孟古的身影。

缪千里也不再此空等,转身吩咐管家道:“唤相府的人集合,出府寻夫人。”

“是。”

管家正要回府招来人,一旁的下人忽然高叫了一声:“看,那是夫人的马车,夫人回来了。”

朦胧大雨中,一辆马车缓缓朝这方而来。

等到马车在府门前停下,管家连忙打开油纸伞,为缪千里撑着迎了上去。

孟古坐在马车里,听到了有人上马车的声音,马车帘子掀起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那张清绝的面容带着无尽的担忧与喜悦,望着她道:“回来了。”

孟古微怔仲,缓和了下心中的情绪,问:“你怎么在这?”

缪千里向她伸出了手来,道:“我在等你。”

我在等你。

短短四字,带着无尽的深情。

可一字字,落在孟古的心头,犹如有人拿着木槌,一锤锤的敲击在她的心头。

“他想要救,只能拖一人下水。”

当年华服一事,被拖下来顶罪的那个人,是她母亲。

“为了此事再牵连其它不必要的麻烦,当时唯一的法子便是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便一把火烧了她全家。

不是没有否定过公玉央,但是一路想来,萧子都与她所说的话,一切的一切,都在还原着她事先没有想明白的地方,再看面前这个曾经让她想得发疯了的男人。

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

孟古没有伸手搭上他的手,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情绪,道:“走吧。”

缪千里一向善于观察,孟古的不同他又怎会察觉不出来,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收回手来,为她撑着伞,一起双双踏入相府内。

入了屋中,换好了衣裳,晚饭桌前,两人也是一直默默无语。

一旁的安沫自己一人往嘴里扒拉着饭,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时的看着孟古,又再看向缪千里。

“娘亲,你不高兴么?”

连孩子都察觉了氛围的不同,忍不住好奇的拽了拽孟古的衣袖,天真的问道。

也就是对于她,孟古才露出一个笑容,朝她摇摇头道:“没有。”

“可是娘亲一直皱着眉头啊。”小姑娘天真的说着,“娘亲还是多笑笑好看。”

孟古没有说话,直至现在她对于公玉央的话,仍然有说介怀。

缪千里看了孟古一眼,在心中揣摩着孟古的不同究竟是为了何,等吃过晚饭后,缪千里得空抱住了安沫,轻声问:“今日回京城时,你们路上遇到了谁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安沫道:“遇见了一个很好看的哥哥,她带着我和母亲去了一个很臭很臭的地方。偷偷告诉你哦。”小女孩伏在他的耳边,小声的道:“娘亲出来之后心情便不好,一路走来都哭了好几回呢,爹爹等下要不要去哄哄娘亲?”

缪千里神色忽的一凛,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安沫口中的那个很臭很臭的地方就是大理寺的地牢。

如今那个地方关押着公玉央,显然孟古之所以回来那么晚就是被人半路截去见了公玉央。

只是,公玉央如今已经是一个叛变的死囚犯,这个时候她见孟古是为了何事?

缪千里一时间很难想明白,便着人去唤了张棣,去查。

缪千里也曾去问过张棣,可是现如今大理寺已然没有他的人了,探不清任何的消息。

自那之后半月的时间,孟古对于缪千里仍旧是不冷不热,有时候面对缪千里的强势攻击,仍旧是不咸不淡的应付着。

期间,关于公玉央的结局,邺王轩也下了定论,车裂。

行刑的前一晚,孟古去了地牢,带了一个人,按照公玉央所求,帮他把后背上的纹身给割了去。

削皮之痛,是无人能够承受的,公玉央紧咬着牙齿,直至都咬出了血来,中途他因为疼痛昏过一次又一次,等血止住,他看着从他身上掉下来的那张皮,冷冷道:“帮我烧了吧。”

孟古点头,末了临走的时候,公玉央苦笑道:“马上就要行刑了,依照我的罪证,不许人收尸,我的肉会被扔到山上喂那些豺狼虎豹,我生前四处漂泊无依无靠,死后仍旧是如此。”

孟古没有说话,便径直出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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