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在邺王轩身边怎么着也见过那些个不怕死的女子企图对君王行不轨之事,但是这一次汪泉着实吓的有些不轻,因为这个女子身份特殊,不仅是娴嫔之妹,且还是前几天刚被赐婚的,往后就是萧家二公子萧子都之妻。
汪泉只觉得手脚冰凉,强迫着自己稳定心神端着水拖着灌铅似的双腿走了进去。
“王上……”
方才被夏嫣然撩&拨出的火在体内还未褪下,邺王轩面红耳赤,双目赤红,他奋力的从汪泉手里夺过水盆,从头浇了个冷水澡。
汪泉双腿一软,差点站不稳,却还存有一丝的理智,连忙想要去拿干毛巾给邺王轩擦身子。
奈何自己方才拿的干毛巾被邺王轩一下子给浇了个湿透,赶紧跑出房间,见一个婢女手提篮子站在院中出神,连忙上前道:“快,快去备条干毛巾送入东侧殿,王上等着用呢。”
婢女猛然间回头看向他,汪泉一怔……
顾不得这个婢女的样子是有多冷,汪泉急着催促道:“赶紧啊。”
没有等多久,婢女就手捧着干毛巾站在门外间,汪泉连忙从里面出来拿起干毛巾正欲挥手让婢女退下时,邺王轩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
“让她进来!”
婢女一怔,察觉屋子里的君王与以往不同,正欲转身要走,汪泉却一把拉住了她,嗔道:“王上叫你呢,没听见么?”把干毛巾重新放置在她手中:“赶紧进去伺候王上。”
炎炎夏日,衣衫总归是单薄了些,此刻的邺王轩浑身湿透,衣衫紧紧的贴着他每一寸肌.肤,许是常年练武的缘由,他的身材保持的极好。打湿的发凌乱的从额前散落而下,滴滴水珠顺着俊朗的脸颊滑落,似有滴答滴答的水珠声,一滴滴的滴入人心中。
婢女双手捧着的干毛巾,此刻似有千金重般,一步步走到邺王轩面前,手执毛巾正要碰上他的身子,手腕却一把被人给握住。
得一见此情景,汪泉悄悄的退了下去,还很好心的关上了门。
“孟古,你很聪明,应该一眼就看得出来,孤是怎么了吧?”邺王轩沙哑的声音自头顶而来,孟古心突突的跳个不停,下一刻人就忽的被拉的向前一步,几乎整个身体与他贴.合,冰凉的水此刻已经冰不住他燥.热的身子,隔着层衣衫,都能感觉他浑身似火在烧。
心中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她,邺王轩此刻的异动是因为何,但是却装作糊涂,低头道:“奴婢不知。”
“你少装模作样了,你方才这么想要躲着孤,不就是看穿了孤被人下了药么?”一张凉薄的唇贴近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冰冷的话音:“今晚你来做孤的解药,往后孤不管你入宫的目的是何,也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细作,孤都会护着你的性命。”
腹中的燥.热在这一刻似乎涨到了让他无法抑制的地步,又或者是他根本不想去抑制,任由着体内的躁.动愈燃愈烈,他双眸迷离的看着孟古,问:“好不好?”
语气中夹带着一丝丝的期盼乞求,竟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缓缓的向她凑近,冰凉的唇慢慢向她脸颊凑去……
扑通一声,孟古几乎是整个身子瘫跪在地上,她跪在他的脚下,浑身颤抖不止,头伏在地上,怯怯道:“王上抬爱了,奴婢曾说过自己命中克夫,实在不敢高攀,害了王上。”
用过一次的谎言再用第二遍,就起不了任何的波澜。从来都是他拒绝女人,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敢这么大胆的拒绝他,邺王轩心中有怒火燃烧,想起她在萧子都面前笑得天真烂漫,想起她在游船之上对于缪千里的接触丝毫不抗拒,可就是对于他的接触,像是碰到了惹人嫌恶的垃圾一样,想要快速的逃离。
那一刻,怒意冲击之下,邺王轩顾不得些许,猛然间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将她的身子重重的抵在了床柱之上。
根本不给孟古反应的时间,炙.热的吻就那样铺天盖地的袭来,孟古挣扎着,拼尽全力的想要推开,但是在他的禁锢之下,她的力量就如小猫,根本不值得一提。
孟古索性不再挣扎,撇开了面容,轻声道:“王上应该知道,奴婢从来不是甘于现状的人,奴婢一直想要往上爬……”
邺王轩的动作在那一刻止住,微拉开了距离,孟古抬眼望向他,忽的伸出手来抚上他的脸颊,笑的妩.媚:“王上,奴婢想要妃位,与玉妃娘娘平起平坐。”
“啪!”
话音刚落,毫不留情的一掌就落在了她的脸颊上,被打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疼,顷刻间就肿了老高,五根手指印在脸上清晰可见。
“孟古,你别得寸进尺!”邺王轩咬牙,夹带着冰块的语气此刻亦如他的心,在那一掌落下后,凉得透彻。
门外的汪泉听着里头的动静,内心犹如翻越个无数个高山,在到达山顶高处时,趁人毫无防备重重落下。
那一巴掌落下后,有一瞬间就连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很久再没有动静传来,直至紧闭的门再一次被打开来,汪泉连忙向后看去,就瞧见孟古冷着一张脸从里面而出,头也不回的离去。
汪泉站在原地,看着孟古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悬着一颗心走了进去。
邺王轩此刻面容已经恢复平静,不似之前那样的赤红,一双眸子一如往常一样的冷冽,冷冷的看向汪泉,怒道:“回六英宫!”
做了一晚上的梦,娴嫔一早就睁开了眼。
锦月将帐子挽起,扶着娴嫔坐起身来,“如今天色尚还早,娘娘要不再睡一会儿?”
娴嫔揉着太阳穴,道:“不了。”穿上绣鞋,她似想起了什么,道:“昨晚睡的朦胧之际,似乎听见了王上的声音。”
锦月点头:“昨晚王上却是来过了,因为怕扰了娘娘的眠特意歇在东侧殿,只不过只待了个把时辰,就离开了。”
“王上从来没有歇在东侧殿过。”娴嫔叹了一口气:“许是东侧殿的床太过简陋了一些,你找时间寻人置办下,把东侧殿的房间布置成王上喜欢的样子,这样哪天王上再来,住的也舒坦些。”
锦月笑了笑:“王上若是知道娘娘您这么爱他,必然会感激娘娘的。”
“傻丫头。”娴嫔道:“夫妻之间说什么感激,一切都是应该做的。”
由锦月扶着坐在梳妆台前,锦月手拿牛角梳为她挽着发髻,许是怕娴嫔有些闷,锦月为娴嫔讲着笑话。
正玩笑间,夏嫣然走了过来,一袭淡紫纱裙,恬静的面容上挂着浅笑,盈盈走到娴嫔面前,道:“姐姐。”
娴嫔仰头,拉着她的手在身边坐下,轻声道:“昨晚睡的可好?怎么也起这么早?”
昨晚的一幕在夏嫣然脑子里一闪而过,她低头微微一笑:“可能是因为从未离家过夜,半夜醒来了几次,便再也睡不着了。”
娴嫔眉心微蹙,温声道:“听锦月说,王上昨晚宿在东侧殿,也是同你一样有些不适应,便早早就回去了。”
听娴嫔提及邺王轩,夏嫣然面上稍显不自在,娴嫔只认为她是没有休息好,不禁提议道:“要不,今晚上你同我一起睡,就像在家时那样?”
夏嫣然却摇头,“不了。”她抬眼,看向娴嫔,目光中的愧疚与自责稍纵即逝,莞尔一笑:“姐姐,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不是说要多住两天么?”
“不了,王上赐了婚,眼看婚期将至,府上定有许多事要置办,母亲一人也忙不过来,我想着回去帮帮她,也让她好好的歇歇。”
娴嫔还想再劝,但是想起成亲一事要操心置办的的确是多,母亲已经老了,着实不易再过于操劳,便也不在挽留。
发髻挽好,娴嫔正欲送夏嫣然出宫时,夏嫣然却眼神游离,贝齿轻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嫣然。”娴嫔察觉她的异样,温声问:“你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么?”
夏嫣然叹了一口气,目光在房中游离,最后停驻在锦月的身上。
锦月怔了怔,明白了她的意思,便道:“奴婢去外面看看阿古早饭备了没。”
等锦月退下,夏嫣然这才道:“姐姐,有一件事妹妹本不该向你提起,但是有了之前采蓝的前车之鉴,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同你说一说。”
听她提及采蓝,娴嫔心中一紧,连忙问:“怎了了?”
夏嫣然道:“妹妹睡觉本身就浅,昨晚院中有了动静,妹妹便起来看了看,那时瞧见孟古从东侧殿而出,还以为她是去收拾了东侧殿所以并没有在意,只是方才听姐姐提及王上昨晚歇在了东侧殿……”
她话欲言又止,故意让娴嫔引来猜忌。
娴嫔眉头一皱:“你是怀疑阿古有意勾引王上?”
夏嫣然道:“姐姐心善,防人之心不可无,采蓝就是一个列子,更何况近来我细细的想了想,那一日花灯会时,长安街头瞧见的那个丫鬟,我现在很确定就是她。对应了下时间,那时候不正是她突发癔症被隔离养着的时间么?姐姐想一想,区区一个婢女,能瞒过所有人私自出了宫,且还是同相国在一起,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或者她与相国之间有何关系?”
见娴嫔面色一变,夏嫣然继续又道:“如今王上与相府之间的关系微妙,就连附庸在王上身下的萧家,与相府之间表面和善背地也是水火不容,如今夏家与萧家即将联姻,若是让王上知道她与相国有关系,而姐姐又那么的信任她,我怕王上会因此而与姐姐离心。”
与此同时,小厨房内
孟古正专心致至的为娴嫔备着早餐,从她入兰池宫始,娴嫔入口的东西她都会认真的检查,除却这个,她还找了庄非要了许多关于孕妇方面的禁忌,如此小心翼翼的行径,就连庄非都言她有些过于紧张了。
可不紧张么?这关系着她的生死。
见锦月走了过来,孟古微抬头,问:“怎么不在娘娘身边伺候?”
“二小姐要出宫回府,眼下正在与娘娘说悄悄话呢。”
孟古一怔,锦月将脑袋凑了过去:“哇,阿古,你为娘娘每天备的饭菜都不一样,变着法子的养娘娘的胃,你这样溜须拍马,让娘娘越发的喜爱你,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啊。”
锦月所说的是何,孟古压根没有听进去,等锦月话落,她怔然回神,问:“娘娘与二小姐的关系很好么?”
“那可不?”锦月奇怪的看着她:“娘娘与二小姐年龄只差了一岁,从小她们的感情就很好,爱好相同,兴趣相同,去哪都是形影不离的,为了这个,夫人还时常埋怨她们两个关系太好,以此忽略了她呢。”
是吗?
孟古冷冷一笑,昨晚邺王轩被人下了药,夏嫣然穿成那个样子去东侧殿见了王上,其心是何,昭然若知。
正想着,锦月忽的捧起她的脸,惊道:“阿古,你脸上怎么了?这是被谁打的?”
孟古笑了笑,拉下锦月的手道:“无事。”
被打的半边脸即便是被刻意的掩盖了,但是仍然难掩那留下的指印,怎么可能无事。
锦月还要追问,却见孟古手肘捣了捣她的胳膊:“娘娘出来了,还不快去扶着娘娘。”
回头看去,见娴嫔与夏嫣然从房间而出,锦月也不再逗留,连忙跑过去扶住了娴嫔。
送走夏嫣然,孟古把备好的早饭送入娴嫔的面前,娴嫔因着记挂着夏嫣然对她说的话,心中有事,便也有些心不在焉。
“娘娘,是饭菜不合胃口么?”孟古小心的试探着问。
娴嫔摇头,放下了碗筷,如月色柔和的目光落在孟古的身上,最后停驻在她的面上,忽然道:“阿古,听说萧二公子曾经在王上面前说,要娶你为亲,此事是真是假?”
锦月目光一动,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却被娴嫔冷冷的目光制止。
两人的动静丝毫没有逃过孟古的眼睛,她收回目光,跪了下去道:“回娘娘,却是有其事。太后寿诞当日,汀芳无故风魇,奴婢奉太后之命前去看汀芳,岂料她突然发了疯撞墙而亡,太后又认定是奴婢杀了汀芳,意欲治奴婢死罪,二公子当时在王上面前说要娶奴婢,无非是觉得奴婢是无辜的,想要效仿当年的元青。”
娴嫔看着她,汀芳一事是旧事,她不甚关心,现在她想要知道的是,昨晚的一切。
“那我再问一问你,昨晚你可去了东侧殿见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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