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菊确实不是贫血。
正常的贫血或者营养跟不上,不可能把一个正常人体内的血液流失到只剩下三分之一。
王冬菊是失血。
在她眼里最正常的失血。
也是每一个女人眼里最正常的失血。
如果要说哪里不正常,就是这个连续性失血的时间久了点。
一年之久。
老医生在知道原因后暴跳如雷。
“你掌柜呢,把你掌柜给我教过来,这都一年了,居然不当回事。再来晚两天命都没有了知道么,把他给我叫过来,我当面问问他这个掌柜是怎么当的。”
掌柜,土话意思是当家的。
在灵宝这地方,对一个女人说你家掌柜的,就是说你家男人。
反之则亦然。
王冬菊的掌柜叫苗应忠。
按称呼,唐北风自然该叫姨夫。
留着络腮胡子。
精瘦、黝黑,有点像是个麻杆。
跟身体健硕庞大的王冬菊很有夫妻相。
接到电话后,他匆匆忙忙由灵宝赶回了镇上。
不过,还没等苗应忠见到已经办好住院手续的王冬菊,就先迎上了脾气很不好的老医生。
“你叫就是王冬菊的掌柜?你跟我说说,这女人月经来了一年都不走,你这个当男人的难道什么都知道?要不是你外甥今个让他姨来检查,可能明天人都没了。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当的你?”
老头子脾气很差,那真是说到做到。
他看到唐北风招呼苗应忠,上去就是一顿臭骂。
苗应忠被骂懵了。
那一句可能明天人就没了让他如遭雷击。
他傻傻站着任由老医生破口大骂,一双眼睛不由自主投向了唐北风。
唐北风无奈。
他知道其实这事也不能怪苗应忠。
如果不是他今天忽然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怕是做梦都不会梦到自家小姨的命已经到了鬼门关前。
两百斤的体重在那里。
要是营养不良或者什么不该有那个体重才对。
谁又能想到身体健硕比魁梧还壮实的王冬菊会居然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血量。
“姨夫,你也别怪老先生,上午我有点小问题让我小姨跟我一起检查了下,然后就查出她体内的血量只剩下四克,这个血量,是正常人的三分之一,可能随时都会休克死亡......”
唐北风简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苗应忠听完后怕不已。
要是人没了,他赚再多钱还有什么用。
家里那俩小娃子可不能没了妈啊!
“对不起...对不起...”
苗应忠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朝着老医生道着歉。
态度很诚恳、头埋得很低。
完全没有任何敷衍或者不服之色。
老医生气消了不少。
他没好气道。
“你也不用跟我道歉,我又不是你们啥人,你该跟谁道歉你自己心里清楚。还好人送来的及时,再晚上一天两天,你就是哭死也没用了。”
“谢谢、谢谢......”
道歉人不给笑脸,苗应忠立马改成了道谢。
但可惜,老头子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翻了个白眼说。
“你也不用谢我,还是谢谢你外甥吧。要不是你外甥今个给他姨开了个体检单,怕是也不用我帮忙了。”
苗应忠没有跟唐北风道谢。
就像唐北风到灵宝全是自家小姨一家帮忙却从不道谢一样。
自家人,没必要客气。
两人只是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憨笑起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
人总是很轻怪的。
在有病不知道自己右病的时候可以活蹦乱跳。
当有了病知道以后,就立马会精神萎靡。
早上还能臭骂唐北风的王冬菊,在知道自己差点就可能死了后,整个人的精气神立刻陷入到了最差的地步。
挂上血袋和吊瓶没多久,就躺倒病床上睡了过去。
不过苗应忠和唐北风却齐齐松了一口气。
老医生已经确认过。
王冬菊的性命现在没什么大碍。
现在乏累是长期失血精神放松的后遗症。
等她醒了,调理调理,过上一年半载也就好了。
也许是人老了话就特别多。
老医生说完了王冬菊的病情后,又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你们怎么都这么粗心大意,这要是再晚两天,一条命可就没了啊!”
“没注意、真没注意。她平时走路会喘的比较厉害,但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就想着可能是她太胖了。老先生,她恁胖咋个还会缺血。”
老医生被气乐了。
他眼睛一瞪道。
“谁跟你说胖人就不缺血了,你没听过人说虚胖虚胖的?你家掌柜就是标准的虚胖,常年月经不止,体内储血量不够,导致肝、脾和肾脏超负荷透支。体内的水分没空排出去,能不胖么?”
跟医生说这种专业性的东西,苗应忠一收破烂的哪里说的过。
一句话怼的他是哑口无言。
苗应忠嘿嘿干笑两声没有敢再接话。
他真怕老医生脾气一上来再没完没了骂个没完。
至于唐北风,则走起了神。
老医生说的这一段话让他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
不过他又不确定到底是什么。
因为月经不止,所以体内出血量不够,之后导致肝、脾和肾脏朝符合透支。
肾脏排泄功能不足,人体内多余的水分无法排除又导致了肥胖。
唐北风默默在心里品着老医生说的话。
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树叶因为养分不足而导致根部枯黄,在风吹动下从树上掉了下来。
埋入泥土后,又变成了养分输送给了大叔。
人体内的器官一个产生问题就会影响到另一个器官,环环相生又相克。
这其中,似乎存在着某种规律。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很突然的,唐北风想起了自己曾在《道德经》上看到的内容。
一切事物的演变,都是有细小开始的。
完全有迹可循。
他能够感觉到自家小姨生病了,是因为观察到她的脸色不对。
可问题是,自己那种感觉却来的很突兀。
毫无迹象可寻。
之前他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家小姨可能有大病在身。
还有那片树叶。
他明明是坐在屋里却清晰感觉到了树叶下落的轨迹和最后的下落地点。
那种混乱到脑子都要炸掉的感觉,他还是记忆犹新。
唐北风越想越懵。
我这是有了异能还是得了精神病?
到了晚上,唐北风认真研究起自己是怎么了。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
有有才有无,有无才有有。
他的感觉来的突兀没有合理的解释,但不代表他那种感觉是虚妄。
那只能说这种感觉不需要解释。
就跟有解释一样。
有解释说的通,没有解释其实也是正常。
唐北风一颗心开始激动起来。
在网上搜索了一些精神病的特征后,他排除掉了自己是精神病的可能。
这货很坦然的就把自己当成会异能的人了。
他的想法很好。
如果他不是得了精神病那就是会异能了。
小说,他可是看过好多本呢。
闭眼,认真感觉。
心里不断默念着各种数字。
嘴里,也一直叨叨着。
双色球、双色球、.......
唐北风发现,他想的好像太多了点。
他屁都没感觉到。
既然他的感觉并非是神经病的幻想说不通,那为毛感觉不到双色球该开什么?
这一夜、唐北风几乎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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