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北风目瞪口呆。
他没有想到自家小姨居然真个拿着缴费单去退钱。
我滴个亲亲小姨啊。
你至于么你。
唐北风捂着脑袋哀怨起来。
收破烂一年挣个十几万轻轻松松,自己小姨却连这四百多块的体检费都舍不得花。
这真是...
不过唐北风也没有过去劝什么。
医院这地,可是只管进钱不管出钱的。
“对不起。这个是不能退的。”
缴费处的柜台后面,收费人员很客气的跟王冬菊回了一句。
但眼里,还是下意识露出了一丝鄙夷之色。
贫穷,总会遭人鄙视。
哪怕这个贫穷其实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王冬菊刚才在大厅的吼声谁都能听到。
现在退钱,摆明了是心疼钱嘛。
人不退钱王冬菊自然是无可奈何。
她转过身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外甥说着。
“都跟你说了我就是贫血,能有啥毛病,这钱花的多浪费。”
唐北风嘿嘿一笑摊了摊手。
意思,再清楚不过。
反正钱都交了,要么你就去检查,要么干脆扔了回去。
结果不会有任何意外。
以王冬菊的抠门,花了的钱怎么可能让它白花。
她唠叨着心不甘情不愿拿起体检单体检去了。
唐北风五十八块的体检费,自然不会有多全面。
一透视、一肝功能。
没多大功夫就弄好了。
搞定后,他在一间抽血的室内就找到了准备抽血的王冬菊。
见到唐北风过来后,王冬菊关切道。
“好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我最近可能营养不良。后面补充下营养就好了。”
唐北风顺嘴就扯起了鬼话。
肝功能和透视,跟营养不良有个屁关系。
这货是在以公谋私呢。
可惜,王冬菊不知道。
她挽好袖子将胳膊放到抽血的布包上开口说。
“那一会回去我去菜市场买个老母鸡给你补补。”
“行、行。”
唐北风目的达成,连忙乐呵呵的答应着。
“你把拳头握紧点,这怎么都找不到血管啊。”
拿着针准备抽血的小护士突然说话了。
唐北风下意识看过去。
就看到护士将一个橡胶带绑在王冬菊的胳膊上,还用力在拍打着王冬菊的手臂。
王冬菊的胳膊很粗。
快比的上唐北风两个胳膊那么粗。
但任护士怎么拍打,也没有找到血管的位置。
唐北风的一颗心不由自主绷了起来。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自家小姨的贫血恐怕不仅仅是贫血。
“哎。奇怪了。怎么找不到血管。李姐,你过来帮我看下咋个回事。”
给王冬菊抽血的小护士忙的汗都流出来也没找到王冬菊的血管。
无奈之下朝后面一位年龄大的女大褂喊了起来。
叫李姐的女人放下手里的报纸,起身。
她走到王冬菊面前后,小护士连忙让开了位置。
“大姐。你这脸色不对啊。”
叫李姐的随口说着。
不过她的手也没闲,抓起桌子上的注射器很随意扎进了王冬菊胳膊上。
殷红的鲜血顺着针头涌入进了针管内。
但仅仅抽了一点点,李姐就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王冬菊一张黝黑的脸变得惨白惨白。
豆大的汗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渗了出来。
李姐当机立断,连忙拔出了针头。
抓起止血棉就按到了王冬菊的胳膊上。
但年纪尚轻的小护士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道。
“李姐。血还没抽够。”
“她身体太虚,不能再抽了。赶紧拿去化验,看看怎么回事。”
李姐说着,将手里的针筒递给了小护士。
小护士这才反应过来,拿着针筒就赶紧跑了。
“大姐。你不要紧吧。”
叫李姐的护士朝着王冬菊问了一句。
“没事。就是贫血。”
“.......”
李姐没说话。
但唐北风的一颗心却忽然变得很沉重。
他能够感觉到李姐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不过却没说出口。
千万不要是...
唐北风在暗暗祈祷着。
“哎哎、王冬菊家属在哪里。怎么这么大意,都只剩下四克血在才来医院,人呢、人呢......”
医院走廊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拿着一张化验单气呼呼闯进到了了过来。
那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像是被人气到了。
四克血?
王冬菊和唐北风面面相窥,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两人已经意识到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谁是王冬菊?”
老头走进屋后,喊了一句,最后目光又放到了王冬菊身上。
他补充问道。
“你就是王冬菊?”
王冬菊下意识点点头。
“你家掌柜的呢?怎么没来。”
可能是老头子的气势太盛,王冬菊是有问必答。
她答了一句。
“在灵宝。还没回来。”
“你们怎么都这么大意,还剩四克血才来医院,不要命了啊!”
一旁带着的唐北风已经预感到事情不妙。
他咽了咽口水忍着心里的恐惧问。
“老...老先生。四克血是什么意思?”
“你谁啊。”
老头的语气很冲,就跟吃了枪药一样。
但这时候唐北风哪还有空去计较。
他乖乖道。
“我是她外甥。”
老头似乎是看谁都不待见,斜着眼瞄了一眼唐北风后才说道。
“人正常体内就是十二克血,你说剩下四克血是什么意思?”
唐北风眨了眨眼,依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以前捐过血。
一次还捐了八百毫升。
按重量,都特么一斤多了。
也没事啊。
人老都是成精的。
老头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看唐北风。
又说了一句。
“不明白啊?意思就是随时都会休克或者死亡,明白了么?你们这是不把命当命啊。”
唐北风这次明白了。
随时会死亡!
死亡两个字让他的心都一阵阵揪着疼。
他一直在否认自己的感觉。
毕竟感觉这东西不是特别靠谱。
可是他真的没想到自家小姨居然会离死亡如此之近。
王冬菊也被吓到了。
如果可以,谁又会想去死。
但她嘴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道。
“我不就是贫血么?”
“你就是光贫血?不可能,光贫血不可能只剩下四克血。到底咋回事,跟我说说,不然真随时会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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