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芫抬脚踩在他身侧,“你跟土匪将礼义廉耻?是不是太高看小爷了?”
男人眉色微凉,阖上双眸不予理会。
气氛凝滞间,他陡然睁眸,声音微沉,“明净,去牵两匹马来。”
明净应声离开。
秦陌芫有些疑惑,“你牵马做什么?”
“有事赶回凤城。”清冷的嗓音很淡,却透着一丝凉意。
当明净过来时,手里只牵了一匹马,“方丈,他们就剩一匹马了。”
阡冶俊眉微拢,俊容冷淡,避开秦陌芫下了马车。
秦陌芫站在马车外,双臂环绕,笑眯眯的,“既然你们有事,就将马车的这匹马牵走,你们前面走,我在这里等锦誉,咱们凤城见。”
其实,她留下还有一个目的。
回祁安城,找镇北侯算账!
这身伤,她可不能白受了!
阡冶翻身上马,动作利索俊美,银丝袈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愈发的俊美妖冶。
白皙如玉的双手牵着缰绳,忽然一只长臂朝她伸来。
她有些怔然,顺着白皙的指尖看向坐在马上的男人,“什么意思?”
“与我同乘一匹,回凤城。”他的声音清冷,很淡,淡到听不出一丝情绪。
偏偏丰神俊朗的容颜越让人有些沉醉。
秦陌芫抿唇,眉心泛着一抹轻佻。
没想到和尚这几次竟然对她开始特殊了!
这可是个好兆头。
可她现在真不能回去。
跳下马车,她负手而立,抬头,眸色痞气荡漾着笑意,“和尚,你们先走,等我回了凤城,八抬大轿娶你入门。”
男人凤眸骤然一沉,收回手,挥袖驾马离开!
明净骑上马,复杂的看了眼她,也跟着离开。
秦陌芫深吸了口气,看着渐渐远去的两道身影。
她知道阡冶在担心她,虽然那个男人没有表露出来,但她能感觉到。
对她,和尚心里或许存的只是对她的感激之情。
敛起心绪,她朝着小道走过去。
镇北侯府,这个仇,你秦爷爷报定了!
在半道中买了一匹马朝着祁安城而去。
*
天气闷热,整个镇北侯府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往日所有的下人都在忙活,可今日,都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
从大门外,进来许多锦衣侍卫,为首的是个面容刚毅的男人。
他冷声道,“侯爷呢?”
一个侍卫走来,跪在地上,“回贺统领,侯爷在书房。”
贺曳莆手握腰间的佩剑,脸色冷厉,“奉皇上之命,搜查镇北侯府,凡是金银绸缎,全部冲到国库!”
后面的侍卫领命,快速朝着四周搜查。
房内,镇北侯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掷在地上,杯盏四分五裂!
他坐在软椅上,双手紧紧攥着椅子边缘,眸底滔天的怒火压抑不住!
慕容燕肖如何查到他私吞灾银的?
他明明做的滴水不漏!
今日朝堂上,若非依附他的一些朝员为他求情。
若非他功劳胜天,今日只怕皇上会将他革去他的官职,将他发配边疆!
现在只是下令搜查他府邸的金银绸缎,罚俸禄两年,关禁闭半年!
还好,他还有翻身的余地!
听着外面霹雳乓啷的声音,镇北侯的脸色愈发的铁青。
慕容燕肖!
他绝对要扳倒他!
房门被敲响,外面响起贺曳莆公事公办的声音,“侯爷,现在就剩这件房没有搜查了。”
镇北侯脸色蓦然一黑,上前开门,冷冷的瞪着门外的贺统领,“怎么?这书房一览无余,贺统领还需要搜查什么?”
贺曳莆脸色刚正不阿,“奉皇上之命,就算是狗洞也不放过。”
“你!”镇北侯气的脸色阴沉如雾,“贺统领当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他拂袖离开,浑身都泛着烦躁阴冷的气息。
贺曳莆冷眉,吩咐,“搜。”
侍卫领命,进去一通乱搜,而后走来,“贺统领,没有。”
他脸色冷淡,转身离开,“回去复命。”
一天时间,镇北侯府被洗劫一空!
祁安城的百姓都在传,镇北侯要垮了。
夜深人静,镇北侯再次陷入死一般的诡异寂静。
房内烛火摇曳,两道身影对立而坐。
沧桑微老的声音低沉响起,“去告诉他,最近不要再和本候联系了。”
对面的人冷淡的“嗯”了一声,态度不卑不亢。
*
夜色浓郁,一道身影跳跃在镇北侯府的高墙之上。
左手拿着火折子,右手拿着火棒!
当日她可以少了贾胖子府邸,今日再烧一次镇北侯府!
祁安城百姓流传的话他都听说了。
今晚这场火,她要给镇北侯府来一个雪上加霜!
身形一闪进了韩岩绪的庭院,看着房内明亮的烛火,眸底寒意晕染开来。
他被蛇的毒血毁了容,今日她还要他被蛇咬的半身不遂!
报复一个人,不是杀了他,而是让他永远活在痛苦中!
悄悄站在后窗,将窗户开了一个小缝,而后把布袋里几条蛇全部放进韩岩绪的房间。
她身上抹的有雄黄,蛇不敢咬她。
转身跳上房顶,直接来到镇北侯府的前厅上面。
远远的,韩岩绪的庭院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在夜里尤为惊心!
几乎同时,整个镇北侯府的人全部冲到韩岩绪那边。
就连镇北侯都冲了过去。
一时间,整个镇北侯府有些空荡。
就现在!
秦陌芫迅速给镇北侯府繁华的地方浇上游,点燃火把,站在油的尽头,挑眉冷笑。
你秦爷爷报仇了!
火把放在易燃的油上,瞬间火势即冲而去!
几乎是一瞬,整个镇北侯府陷入一片红光。
远处响起下人们惊叫的声音,“走水了,快救火!”
秦陌芫站在房梁之上,拍了拍手,眉心划过冷然!
她很记仇,有仇当时就要报。
转身跳跃离开了镇北侯府。
*
镇北侯踹开韩岩绪的房门,当看到里面的情景时,浑身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只见有七八条蛇缠着他,有的蛇尖利的牙齿咬在他的腿上和他的——某处!
韩岩绪惨叫着,但看着眼前像是要钻入他嘴里的蛇,吓得闭上嘴巴,脸色憋得青紫。
浑身被蛇缠绕的痛,腿上,还有他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刺痛难忍,随时要晕过去!
镇北侯气的浑身发颤,又是蛇!
他大怒道,“快拿雄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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