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芫……”他颤着声音,低沉暗哑的声线满是忧色。
掌心触碰她的肌肤,滚烫,她在发烧!
阿华走来,还未停顿,便见男人抱起一个满身伤痕的人飞奔离去。
城外的竹林深处,一座竹木屋,男人一脚踹开竹门,将受伤的人放在床榻上,沉声低吼,“阿华,去买些药来!”
屋外,烈日如火,屋内,阴寒似冬。
青锦誉褪去女子身上的衣袍,看着她后肩和后背的箭伤,眸底猩红裹着沉洌的风暴!
镇北侯!
他竟将她伤的如此之重!
俊脸暗沉如冰,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无比,生怕弄痛了昏睡的人。
将她浑身的伤口包扎好,他却仿佛过了许久,久到身子麻木。
他生怕重一分,昏迷的人痛醒。
黑眸凝着榻上的人,即使昏迷,秀眉已然紧蹙,绝美的容颜隐隐泛着不安。
拉过锦被盖在她身上,眸光落在矮榻上的佛卷和两个瓷瓶,眸色转深。
佛卷,又是因为那个和尚吗?
眉目轻敛,外面响起阿华的声音,“五爷,刚才阿明传信,二王爷找你。”
青锦誉垂眸,在看到秦陌芫时,眸光温润如水。
他弯身,指腹轻抚她干涩的唇畔,低头,微凉的薄唇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陌芫,等我回来。”
房门关上,房中顿然沉寂。
榻上的人始终紧闭着双眸,昏沉毫无意识。
晌午的烈日愈发的炙热,一缕光线投过窗木映在女人脸上。
光线强烈,昏迷的人微微蹙眉,渐渐转醒。
入目陌生的地方,让她意识瞬间清醒。
她不是在在城外吗?
怎么在这里?
手掌微动,蓦然感觉身上清凉丝滑,下意识的她垂眸一看,登时脸色爆红!
竟然只穿了裹胸和长裤!
哪个天杀的玩意扒.了老子的.衣服!
身上的伤口不似今早那么剧烈的疼痛,但也很痛。
她捏了捏眉心,眸底倦意沉重。
艰难起身,看到矮榻边放着折叠整齐的蓝色衣袍时,脑海瞬间浮现一章带着银色面具的脸。
莫非是他救了她?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有谁。
若是他便好,至少她不会担心自己女儿身暴露。
下一刻她恨不得锤自己一顿!
她何时变得这样了?
那个男人也不行,两次扒.她衣裳,虽是医伤,但却被看了个明明白白!
下次看见他,她定然要揍他一顿!
艰难的穿好衣裳,找了纸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再扒.我衣裳,剁了你的手!”
拿起佛卷和解药,朝着城内而去。
走进客栈,被急匆匆的行人一撞,后背剧痛传来,一丝鲜血侵染衣袍,她紧紧抓着木栏,想骂一句,却见他们已经走远。
忍着疼痛,走向那间房门,轻扣。
门应声而开,明净诧异,“秦公子,你……”
“阡冶怎么样了?”秦陌芫沉声打断他的话,直接走进去。
看到榻上脸色已经苍白无血,气息微弱快要消失的阡冶时,心狠狠一抽!
一日而已,竟然严重成这样!
她快速取出瓷瓶,倒出解药送到他嘴里,男人薄唇轻抿,毫无反应。
着急下,她扔到嘴里咀嚼,弯身附在男人薄唇处,将药送进他的嘴里。
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瞪了眼想要气愤上前的明净,弯身吻上他的唇,将水渡给他。
做完这一切,她额上冷汗连连。
这般来回弯身的拉扯,后背的伤口再次崩开,血液将后背的衣袍彻底染湿。
明净瞳眸一缩,“你后背……”
“死不了。”她回了一句,冷眉担忧的看着阡冶。
房中寂静无声,只有她沉重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阡冶苍白的容颜渐渐恢复红润,而掌心已不再那么冰凉。
紧绷的心渐渐松懈,她后背痛的快要晕厥。
而下一刻,当真是痛的晕了过去!
这原主的破.身子,要不要这么弱!
明净一急,刚想上前扶住秦陌芫,下一刻,她腰间横了一只长臂。
那力道直接将她搂在怀里放在榻里面。
凤眸幽深,凝着她后背肩上的伤口,俊容深沉不知其味。
明净顿住脚步,担忧道,“方丈。”
“出去。”
清冷的嗓音低沉暗哑,似是刚醒来的缘故。
明净怔愣了一瞬,这才离开。
房中幽静,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
男人净白大手放在她衣裳处,动作微顿,最后松开。
用剪刀剪开她周围的衣衫,为她清理伤口,敷上药。
做完一切,莹白指尖细细摩挲她苍白如玉的肌肤。
目光扫了眼放在桌上的佛卷,黑沉的眸底暗沉深邃,薄唇微抿。
寂静的房中,似是划过若有无的一声轻叹。
*
天色阴沉,马车颠簸,渐渐而行。
秦陌芫是被颠簸醒来的。
她刚一动,后背一痛!
但——
竟然不是痛的那么厉害!
只是一点皮肉之痛,随时可以忽略的痛!
什么情况?
她猛地睁开双眸,入目的是矮小的马车内部。
而目光所到之处,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和尚?
他好了?
她坐起来,凑到和尚跟前,凝着那张白皙如玉的俊容,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和尚,你好了?”
男人眉眼轻抬,冷淡的睨了眼她,“谢施主救命之恩。”
秦陌芫挑眉一笑,陡然伸手挑起和尚的下颚,“救命之恩,不该以身.相许吗?”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男人鼻息间,一双凤眸,陡然低垂,眸底漆黑如墨,遮掩了那抹不知其味的情绪。
清冷的嗓音响彻在马车内,“施主伤不疼了?”
秦陌芫笑的轻佻,“你关心我?”
和尚登时闭嘴,低垂着眉眼,不再理会她。
后背麻酥酥的痛。
她松开和尚,低头一看,陡然一惊!
这……
抬眸错愕的凝着和尚,“你给我包扎的?”
和尚淡漠的扫了眼,低沉的“嗯”了一声。
秦陌芫眉心一挑,颇有些想笑。
她这一刻可不担心和尚知道她的女儿身,因为他根本就没碰她衣服。
衣衫还是那件沁了血色的衣袍,马车里萦绕着淡淡的血腥气息。
目光所至,她看到和尚边上放了一件衣裳,叠得很整齐。
她拿过来,笑眯眯的睨着他,“和尚,这是给我的?”
男人始终垂眸,语气冷淡的“嗯”了一声。
------题外话------
秦陌芫:和尚,你脱.我衣服了?
和尚:没有……
作者君:他.脱了!
秦陌芫:滚!
作者君:骂谁?
和尚:骂你
作者君:我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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