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刚回到院中,就有老仆进来道:“二公子,老爷有请。”
杨林一愣道:“哦,好的,我马上就来。”
说完,想了一下后,就跟了上去。
来到杨赐的书房外,杨林道:“父亲。”
杨赐听罢,露出一个笑容道:“哦,是林儿来了,快快进来。”
杨林赶紧走了进去,向杨赐行了一礼道:“不知父亲吩咐孩儿过来,有何教诲?”
杨赐听罢,上前两步,看着杨林的样子,拍了拍身高已经快与他不相上下的杨林道:“唉,没想到都长这么高了,真是快呀,为父以前疏忽你了,你不会怪为父吧?”
“孩儿不敢,父亲公务繁忙,每日为朝廷奔走,孩儿不敢有怨言。”
“哎,朝廷,是呀,为父把一生都给了朝廷呀,可是家中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说着,脸上浮现一丝沮丧的表情,想来是因为罢官一事。
杨林知晓他不日就会被复起,于是安慰道:“父亲何须沮丧,想父亲乃是帝师,皇上定会念及父亲的好,想必不用多日,父亲就会被复起,甚至会重用。”
听了杨林的安慰,虽然知道这希望渺茫,但心中却是舒服了不少。
“唉,这君心难测呀,我们做臣子的,只能是尽忠君之事,唉,算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了,对了,你师父后日便走,你可要好生准备一番,明白吗?”
“是,父亲放心,孩儿明白了。”
说起蔡邕,杨赐就叹了口气道:“你师父虽有一身大才,但奈何为人不懂变通,如今在朝中得罪了几位重臣,为皇上不喜,此去朔方可是险阻重重呀。”
杨林道:“父亲大可放心,师父乃是国士,一生两袖清风,想来就算有些许荆棘,但最后都能化险为夷的,更何况不是还有孩儿同行吗?”
听了此话,杨赐道:“正是因为有你在呀,为父才更加的担心呀,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为父岂能安心。”
说到此处,杨赐冲外面道:“杨勇,你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从外面走了一个如同铁塔一般的巨汉,对杨赐道:“家主。”
杨赐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对杨林道:“他叫杨勇,是我们杨氏的家生子,一生勇力无可匹敌,此去就由他保护你们。”
然后又对杨勇道:“还不过来见过二公子?”
杨勇听罢,赶紧上前,单膝跪下道:“杨勇参见公子。”
杨林听罢,赶紧上前伸出双手把杨勇扶了起来道:“杨护卫,快快请起,以后吾之安危,就交由你了。”
杨勇起来后道:“公子放心,勇定全力保护公子周全,万死不辞。”
“那就有劳了。”
见杨勇见过杨林后,杨赐冲杨勇挥了挥手,杨勇会意,就退了出去。
回到院中,却见兰儿竟是在自己的房中睡着了,杨林上前坐下咳嗽了一声。
兰儿一下就被惊醒了,见他回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公子,我见你久不回来,所以,所以就睡着了。”
说着,就要上前来帮杨林宽衣。
杨林笑着道:“没事,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兰儿道:“公子,这怎么行呢,服侍您是我的责任呀。”
杨林又道:“嗯,再有一日我就要出去了,你在家中可要照顾好夫人,明白吗?”
兰儿听说他要出门,有些不舍的道:“公子要去哪里,何不带着兰儿一起呢?”
“还是算了,此去路途遥远,变数甚多,你在家中把夫人照顾好,我就放心了。”
兰儿见公子不同意,只好点了点头道:“公子,兰儿知道了。”
“那好吧,现在天色已晚,你快回去吧,明日还要帮公子我收拾东西。”
兰儿听了,只好离开了房间。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杨林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
最终兰儿给他装了几套换洗的衣衫就好了。
这天一早,杨林就出现在了蔡邕的院门外。
“师父。”
蔡邕听罢,在里面道:“是林儿呀,你在外稍候,为师马上就出来。”
看其情形,想来蔡邕正在更衣。
这时,蔡琰从旁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今天她身着一袭白色的宫装,甚是好看。
见杨林看着自己久久不说话,蔡琰有些羞涩的道:“师兄早。”
“哦,嗯,琰妹早,师傅还有一会儿,我在此等候。”
听杨林有些手忙脚乱的解释,在蔡琰的眼里,总显得很是笨拙,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这时,蔡邕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二人道:“走吧。”
待三人走出府外,却见杨勇早已带了十五名护卫,每人一骑等候在外。
见三人出来,杨勇上前道:“公子,蔡大人,我们可以启程了吗?”
蔡邕道:“有劳诸位了。”
说罢,就向前面的一辆马车而去,杨林与蔡琰紧紧的跟于其后,待蔡邕父女进入了马车后,杨林就坐在了马车外。
此时正值晚春,外面的景色倒也怡人,杨林向杨勇点了点头后,一行人就开始上路了。
刚走一段路,也许是见杨林没有进入马车,蔡琰跑了出来道:“师兄,为何不进去呢?”
杨林道:“嗯,我见这景色不错,所以想多欣赏一下沿途的风光,琰妹,要不与为兄一起观赏一番如何?”
蔡琰听了,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如他所说,满山一片翠绿,看上去真可谓心旷神怡,好不自在。
一天后,一行人来到弘农郡与河东郡之交界处洛水。
此处有渡口,叫做泅水渡。
只要过了泅水渡,对面就是河东郡了。
由于渡口的船只比较小,他们一行二十人,用了三次才渡了过去。
刚一下渡口,对面就走来一群人,其中一位大约四旬的中年人上前道:“对面可是蔡邕蔡大人?”
蔡邕打开车帘道:“正是老夫,足下是何人,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中年人听罢,心中一喜道:“大人莫怪,在下河东卫兹,久闻大人大名,听闻大人受难,要去朔方,故在下在此恭候已久了,还请大人入府一叙?”
蔡邕一听是河东有名的大族卫氏家主卫兹,也很是意外,毕竟这卫氏自武帝以后,那都是天下有名的名门望族,不由得他不注意。
“原来是卫家主,老夫一待罪之身,怎可让卫家主在些等候,真是罪过呀。”
嘴上虽说着罪过,还是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卫兹上前拱手道:“常闻大人儒学经学无双,特来听您教诲,府上早已备好酒宴,还请移步府上,如何?”
“既然卫家主盛情相邀,老夫也不好推辞,也罢,就去去也无彷。”
说着,对身后的杨林道:“徒儿,走吧。”
说罢,一行人跟着卫兹来到了卫府。
这卫氏虽说比之杨氏在如今的天下有所不如,但是其底蕴依旧在。
单说这河东之地,那也是独一份的。
刚一进府,就迎面走来一位瘦弱的小公子,见了卫兹道:“父亲,酒宴已备好。”
卫兹很是欣慰的道:“仲道呀,快快过来,为你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常给你提起的儒学大家蔡邕蔡大人,还不快过来见礼。”
卫仲道听了,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神采,上前道:“小子卫仲道拜见蔡大人。”
说完,一阵的咳嗽传来,卫仲道赶紧拿出一方手帕捂在嘴上,然后拿出来一看,却有一丝血迹沾于其上。
杨林见状,又看了看身边一言不发的蔡琰,心道:这就是原本历史上蔡琰的丈夫卫仲道了,难怪死得那么早,原来得了肺痨,在当前的医疗条件下,不死才怪。
想到这里,心中冷笑道:这世你就算了,该哪儿哪儿去吧,琰妹妹,我会为你照顾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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