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
砂锅内熬着草药,药草香味四溢。
铁锅里炒着马屎,屎味更加浓郁。
香臭夹杂,不仅呛鼻,而且还辣眼睛。
终于,麓子栩待不下去了,只好去了大厅,替京墨照顾秋白。
京墨拿个小凳子坐在药炉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药锅。眉头都不皱一下,丝毫不受气味的影响。
大厅里
麓子栩倒是细致,打了盆热水,沾湿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秋白嘴边余血。随后,又擦了擦他的狗蹄蹄。
刚擦完脚脚,秋白动了一下。
见状,麓子栩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急忙问道:“秋白,秋白,你觉得如何了?”
秋白扑在毯上轻轻地喘着气,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半眯着眼,叫道:“呜~汪,汪汪~汪。”
麓子栩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他在说什么。
“你……能不能说人话?”
本来还是半死不活状态的秋白,被这句话激怒了。
激动的往起爬,提高了声音:“汪~呜汪。”
麓子栩依旧一脸懵:“啥?”
这时,京墨端着两碗药出来了,快步走到秋白身边,把药递给麓子栩,将秋白揽入怀中。
轻声问道:“狗子,清醒了吗?”
秋白又陷入了昏迷。
麓子栩端着药,小声问道:“他刚刚说什么?”
京墨抬头看看麓子栩,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麓子栩望着京墨的眼睛,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干你娘。”京墨低声道。
“……”
麓子栩瞬间黑了脸,恶狠狠的盯着秋白。
心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踹你的,冲我发什么火。
京墨心道:嘴怎么这么欠呢,这不是……间接骂了小公子嘛。
看着麓子栩脸色不好看,也只能是劝劝了。
京墨把秋白抱得又紧了些,为难道:“公子莫要恼他,他是……疼糊涂了。”
麓子栩闷闷不乐。
“……哦。”
京墨接过麓子栩手中的药碗,递到秋白嘴边。
“秋白,别睡了,起来喝药。”
秋白缓缓睁开眼,问到了药味,拒绝道:“呜~呜汪。”
京墨有的是耐心,“乖,喝了,很快就好了。”
秋白顿了顿,还是喝了,将药碗舔了个干净。
“有糖吗?”京墨抬头问麓子栩。
“糖?”麓子栩愣了一下,“我去找找。”
麓府门外
马儿自知犯了错。所以,路上没敢耽搁一点时间,一路小跑回家。
“呦呵呵,奴家回来了~”麓子墨一下车就开始骚了,一蹦哒一蹦哒进了大厅。
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另一只脚还未进入。就看见了自己最喜欢的地毯上坐了一个熟悉的人,怀里还抱着一条狗。
麓子墨眯了眯眼睛,疑惑喊道:“咪咪?!”
京墨猛然抬头,闻声望去。
麓子墨指了指京墨的怀里,更加疑惑了,道:“狗?!”
突然一股怪味道,窜入了他的鼻中。
“什么味儿?!”
京墨整了整仪容,点头行礼。
“鹿仙儿,安好。”
见到京墨,麓子墨心里隐隐不安,不愿搭理他。
朝着里屋大喊道:“子栩!麓子栩!”
“来了来了。”屋里正在找糖的麓子栩闻声出来,“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早?”
见麓子栩平安无事,麓子墨松了口气。
缓缓道:“呦,在呢,还以为被下锅了呢。”
又转头看了看京墨和秋白,道:“不早了,再迟会儿,就……”
话没说完,就不说了。
话锋一转,对京墨道:“咪咪,你在这儿做甚?”
“做客。”京墨如实答道。
麓子墨冷笑一声。
“呵!那条狗呢?你的宠物?”
“他是……”京墨不知如何解释他和秋白的关系。
麓子栩连忙替他解围:“他唤‘秋白’,是京墨的仙侣。”
京墨不由一惊,被这个解释吓到了。
麓子墨一展纸扇,掩嘴笑道:“噢~仙侣啊。”
说罢,便向秋白走去,欲伸手去摸他的脸。
“鹿仙儿,请自重。”京墨抱着秋白往后挪了一下,虽然并未退多少地方。
麓子墨在空中停了手,疑惑的看着京墨。
好一会儿,才道:“啧,想什么呢?我是看他伤势如何。”
京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麓子墨。还以为麓子墨想轻薄秋白,这真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呢。
“抱歉。”说着京墨便红了脸。
这一羞挑起了麓子墨的兴趣,又想拿他打趣。
“呦呵!还羞了脸?!”
说着就上手去摸京墨的耳朵。
这时,秋白又清醒过来,看着自己的宝贝儿要被别人吃豆腐了,急忙阻止。
用力起身,咬上了麓子墨的胳膊。
“汪汪汪~”
麓子墨甩开秋白,道:“嗯?怎么着,碰不得?”
秋白又是一顿狂叫。
“汪~呜汪。”
“啧!”麓子墨伸手掐住秋白的嘴,“不想要你的狗嘴了,是吧?!”
“呜~呜汪。”秋白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京墨看着心疼极了,忙劝道:“鹿仙儿莫要怪,别与他一般见识。”
“哼!”
麓子墨也果真不再与他见识一番了。
冷冷的对秋白说道:“你先变成人吧。”
“怎么了?”京墨有些慌张。
“我学的是医人之术,狗不会医治。”
“……”
“……”
“……”
一阵沉默
许久,京墨才道:“秋白他……现在没力气化人形。”
麓子墨撒手不管,起身准备回屋。
“那就有心无力了。”
京墨一激灵,想到了办法,“等等,鹿仙儿,且慢,我试试。”
“嗯哼。”麓子墨也停了,转身等他。
一旁的麓子栩对麓子墨小声道:“你不去搭把手吗?”
麓子墨未答,问道:“马儿踹的?”
“嗯嗯。”
“我就说嘛,今个儿那小浪提子怎么乖了,原是犯了错。”
麓子墨皱了皱眉,继续问道:“你让踹的?”
麓子栩连忙否认:“怎会?是他自己,不知怎么惹怒了马儿,被踹飞了好远。好在当时还拴着,不然……”
麓子墨摆摆手,道:“无妨,那小畜生没挑致命处下脚。皮肉之苦免不了,内脏筋骨无碍。”
“嗯?你不是不会给狗看病吗?”
“有吗?我说过吗?”
“……你故意的吧。”
“哎呀,被你看出来了。”
“……”
麓子墨闭了闭眼睛,缓缓道:“那狗好了,就让他们离开。我累了,先去睡会儿。记得做饭,醒了就要吃。”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这时才注意到,麓子墨的领口有血,有一条很长的口子。
“你……”麓子栩欲言又止。
心道:受伤了?为什么不和我说?难道是,碍于京墨他们在。
京墨用气助秋白化了人形,才发现麓子墨不见了。
“鹿仙儿!鹿仙儿!”
麓子栩拦着他,不许他找麓子墨。
“莫要叫了!他说秋白没事,歇歇就好了。”
“可是……”没了麓子墨的医治,京墨还是不放心。
“他拿你打趣呢。”
“……”
京墨也明白,麓子墨不爱沾染血腥味。
“嗯,麻烦木小公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麓子栩摆摆手。
“要不……我们就先回了,鹿仙儿不太喜欢我。”说着,就架起秋白准备走。
麓子栩急忙上前拦住。
“哪里的话,秋白伤的这么重,赶路怕是受不了的。再说,饭还没吃呢。我先去做饭了,莫走啊。”
“不敢劳烦……”还未说完,麓子栩已经去了厨房。
“唉!”京墨低头摸摸秋白的头。
秋白抬头,撒娇道:“饿……饿了,汪。”
京墨一脸宠幸:“乖,先睡会儿。小公子去做了,好了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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