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屋的窗口看过去,可以看到一棵孤零零的树,立在荒凉的天地间。
这是陆岩和杜程唯一能从狭小的窗口看到的景象。
这已经是他们被绑之后的第十五天了。
在这十五天里,陈安之不时过来一趟,每来一趟都讥嘲几句再离开,每次离开前又吩咐好那几个大汉务必看好两人,万不能让两人逃了。
其余的时间,他在镇上的酒馆里喝酒。
眼下他太守当不成了,也懒得再去城墙处卖命。漠州守不守得住,仿佛和他毫无关系。
他寻思着,只要他妹妹还在京城给太子殿下当妃子,他一辈子吃喝是不愁的。
他亦寻思着,不管自己犯了什么错,他妹妹都能帮他摆平。不然,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把陆岩绑起来。
这十五天里,陆岩和杜程两人从未放弃寻找一切可能逃脱的机会,但是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失望。
他们试图打动这几个看守他们的大汉,告诉他们,他们看守的人是陆将军,此事关系到漠州甚至大康的安危,让他们郁闷的是,这几个人听到陆岩说自己是陆岩时,嘲讽说道:“你要是陆将军,那我们就是关公,就你那小身板,还将军?”虽然陆岩身材也绝非文弱一类,可以称得上伟岸挺拔,但和这几个大汉魁梧粗壮的身材相比,自是无法相提并论。
软的不行时,陆岩也曾来硬的,告诉他们在这节骨眼上将他关押起来,犯的可是国罪。同样这几个大汉也是嗤之以鼻,“国罪?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软硬皆行不通时,陆岩和杜程亦想过智取,一天晚上两人假称天冷要烤火,让他们帮他们弄来些木炭,他们立刻同意了,因为他们自已也冷,当到了半夜,这几个大汉睡着了以后,两人各自拿了一块一端通红的木炭,将通红的那端靠近绳子,绳子很快就在木炭的热度下断了,就在两人刚刚将身上的绳子解开,打算逃跑时,其中一人却刚好被尿憋醒了,醒来的这人立刻叫醒了其他人,重新将陆岩和杜程绑了起来。
因此,十五天过去了,陆岩和杜程还是无法将自己解救出去。
“杜弟,是我害苦你了。”想到十五天过去了,两人一直没有找到逃脱之法,陆岩带着愧疚对杜程说道。
“能和陆兄一起吃这个苦,值得。“杜程说。”如果我不来,关在这儿的就是陆兄你一个人了,这么一想,我的同行还是有意义的,毕竟,你还有我这个可以说说话的人。“
他这话倒是不假,在这十五天里,要是陆岩一个人的话,只怕会更加难熬。
“被关十五天,相顾各茫然。若问何所获,深深兄弟缘。”杜程摇头晃脑微笑念道。他这人总能在遇到困难时找点乐子。
陆岩亦微微一笑,与杜程一起面对这种逆境,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情同手足了。
正在两人相视一笑时,突然听到远处似有轰鸣声传来,轰鸣声越来越近,似有千军万马,正在向这边疾速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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