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转眼间便到了夏天。豆豆已经可以磕磕绊绊地走路了,可以清楚地叫爸爸妈妈了,还是那么恋我,喜欢我抱。妞妞也已经快五岁了,再到一月份就要上学了。孩子真是个好东西,总是能让我的生活多一些生气。
子获没有再给我发任何信息撩拨我,或许那一天他只是一时脆弱,或许他已经后悔了。
我的精神已经比之前好了一些,人也没有继续消瘦下去。我嫂子说的对,我还有孩子呢,我不能垮掉。
上午送完妞妞,我便来到公司。快到午餐时间,前台的女孩子来告诉我有人找我,是一位女士。
我有些疑惑,走出办公室,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华人女子站在前台,那容貌似曾相识。我仔细一看,有些不敢确定地问:“你是邢子瑜?”
“我是邢子瑜。”那女人打量了我一眼回答。
看着突然造访的邢子瑜,我心里一沉,焦急地问:“子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邢子瑜看了我一眼说:“我们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吧。”
我和邢子瑜到对面的咖啡馆。我心里着急,一坐下便又问:“子获没事吧?”
邢子瑜哼了一声说:“我哥现在没事,但是如果你再作下去他就要有事了。”
我松了一口气,又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邢子瑜有些不相信,“你这个妖精,到底对我哥施了什么法?这么多年他都忍了,现在突然闹腾着离婚,还准备移民。”
我一下子惊呆了,子获要离婚移民,他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啊?我喃喃地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
邢子瑜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一字一句地说:“我明确的告诉你,邢子获不能离婚,更不能移民!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让他停止折腾。否则,我饶不了你。”
我听说过邢家这位姑奶奶的杀伐手段,在洛杉矶华人圈里也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可是我还是有些懵,琢磨了一下说:“我,还是没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邢子瑜啜了一口咖啡,抬了抬眼皮缓缓地说:“我哥不能离婚。虽然孟老爷子不在了,但是他还有两个身居高位的大舅子,这么多年邢孟两家已经休戚相关了。我哥更不能移民,我母亲早就去世了,我父亲只有我们两个子女。我已经移民美国了,如果我哥再移民,那么我父亲的位子也就做不稳了。有些事跟你这小门小户的女人说了你也不明白。这么多年,这些情况我哥都清楚,所以他一直都保持着现状。可是他现在鬼迷心窍了,谁的劝也不听了。”
我第一次知道子获的处境,可是我真的什么也没做。我想了想说:“既然谁都劝不了,你来找我又有什么用?子瑜,我在他心里没有那么重要。”
邢子瑜牵了牵嘴角说:“你在他心里不重要?你都迷了他的心窍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哥把你当成什么人?他费了那么多精力把你弄到身边就是为了睡你?他那是想跟你谈恋爱!”她说着轻叹一声垂下眼帘,“我哥啊,以前就没谈过恋爱。”
我惊诧地睁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他不是,不是和婷婷妈妈自由恋爱的吗?”
“孟凡怎么会和我哥谈恋爱,她只会羞辱他,打击他。”邢子瑜轻嗤一声,冷冷地说。
我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传闻,说:“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霍宪。”
邢子瑜轻蔑地哼了一声说:“她以前爱的是霍宪的大哥霍成。我以为她能为霍成守一辈子,结果还是没守住,和霍宪又不清不楚地搞在一起。”
“霍成是霍宪的大哥?”我这才明白霍宪为什么对我那样充满敌意。
“你也知道霍成?”
“听说过。”
邢子瑜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从小,孟凡就是我们大院里的女神,院儿里的男孩子们没有不喜欢她的,我哥也不例外。可是那时候的孟凡连正眼也不会瞧我哥一眼,她眼里只有霍成。霍成人长得帅,书也念得好,不像我哥从小就不爱读书。院儿里的男孩子出去打群架,霍成从来也不参与。霍成一直就是孟凡心里温润儒雅的谦谦公子,而我哥那时候在她眼里,就是个吊丝,现在在她眼里也就是个土豪。”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在我心里,子获是一个让女人抬着头仰望的男人,拿我嫂子的话说跟着他这样的男人也不枉一生。孟凡凭什么可以这样嫌弃他。我心里很不服气,便说:“我觉得子获也是温润儒雅的。”
邢子瑜看着我,突然噗嗤一笑说:“我的天呐,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哥温润儒雅。我和他一母同胞,认识他三十多年了,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他温润儒雅?你得有多爱他才能眼瞎成这样?”
我被她挤兑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又接着问:“后来子获从霍成身边抢走了孟凡?”
“我哥虽然喜欢孟凡,但说到底和院儿里的其他男孩子对孟凡的喜欢没什么分别。我哥这人本来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儿开窍也晚,高中毕业就去当了兵,跟孟凡也没什么来往。那时候孟凡在军医大,霍成也留校当了老师,他们恋爱了,就是传说中的金童玉女。”邢子瑜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可是孟家怎么会让唯一的女儿嫁给家道已经败落的霍成。孟老爷子需要我父亲的支持,我父亲也需要孟老爷子的关照,邢孟两家的联姻会让这种关系更牢靠。”
我听明白了,原来子获和孟凡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是两家的家长把孟凡和霍成拆散的?”我问。
“是孟家。也怪霍成有个不成器的弟弟霍宪。那时候霍宪跟社会上的流氓打架,把人家的眼睛打瞎了,被拘留了,大学也要开除他,他不但前程尽毁还可能要坐牢。孟家手里掐着霍宪的案子,想要案子定性为正当防卫,寻衅滋事,还是故意伤害,那都要看霍成怎么做了。一边是自己的爱情,一边是自己的手足,霍成最后选择了霍宪,他和孟凡提出了分手。正在热恋中的孟凡怎么能同意,天天追着霍成讨说法。可是,霍成很快就和他的一个大学同学结婚了。霍宪也没事了,回到了学校继续读书。”
“霍成结婚的时候,我哥从部队请假回来参加婚礼。就在婚礼那一天晚上,被霍成伤了心的孟凡,或许是出于报复心理,她找到了我哥。我哥一直在部队待着,没接触过什么女孩子,那时候估计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小子,他虽然也知道孟凡和霍成谈过恋爱,但既然霍成已经结婚了,而且双方的家长也提过有意促成他和孟凡的婚事,所以当自己年少时的女神主动投怀送抱时,他也就没扛住。”
“然后我哥就回部队了,霍成也和他的新婚妻子一起参加了一个援助医疗队,去了非洲。可是,就那一次孟凡就怀了婷婷。虽然是未婚先孕,但是两家人还是挺高兴的。我哥马上就转业了,很快他们就结了婚,接着婷婷就出生了。孟凡从来都没爱过我哥,她对他总是冷冷淡淡的,但是我想那时我哥应该还是喜欢孟凡的。那段日子,他们两个人虽然不算恩爱,但至少没有分居,具体的内情我就不知道了。”
我突然龌龊又恶意地想,婷婷不会是霍成的孩子吧?想着,我就问出口了。
邢子瑜愣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我哥也不傻。再说如果孩子是霍成的,孟凡还不得像命一样的护着,怎么可能舍得甩给我哥?”
我一阵羞愧,觉得自己真的很卑鄙,又听她继续说:“可是婷婷刚出生没多久,霍成就死了,在非洲感染了当地的流行病,救治不及时,死了。骨灰被送回国的时候,霍宪来找了孟凡,告诉了她霍成离开的真正原因。孟凡那时候肯定是很心碎很崩溃的,她不顾邢孟两家的脸面,执意跑到霍家给霍成守丧。其实,打那儿以后,孟凡就一直给霍成守丧。”
“她想跟我哥离婚,可是孟家总是有办法让她不能离婚。有一次他们两个人都到了民政局了,也没办成。没有孟老爷子的首肯,没有哪个地方敢给他们办理离婚。离不了婚,她不能恨自己的娘家就把所有的恨都转嫁到我哥身上,她把她的不幸和霍成的死都算在我哥头上。她冷落着我哥,一直住在外面,很少回家,婷婷也不管了。那时候婷婷才几个月大,是我哥一手把她带大的。”
“霍成和霍宪都是和我哥从小一起玩大的,我哥知道了霍成的事儿,心也冷了。他厌倦了仕途,下海经商。可是他太天真了,生在这样的家庭,无论你在朝还是在野都逃不脱这个圈子,享受了家庭给你带来的便利,同样也要付出代价。”
“那时候霍宪已经毕业了,也自己做生意,霍成是个磊落君子,霍宪可不是,他就是一个无赖,暗地里处处给我哥下绊子。我哥虽然读书不成,但是做生意倒还真是个奇才,手上的那点儿资源玩得很漂亮。霍宪这样档次的货色,连我哥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我哥要是想动手,他都死一百回了!但无论如何,他到底也没敢和我哥撕破脸,我哥又念着从小的交情和死去的霍成,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看得出子瑜和子获的感情是深厚的,说起她的哥哥脸上放着光彩。她似乎有了聊兴,咖啡换成了红茶,继续讲述。
“在这名存实亡的婚姻里,我哥到底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没亏待自己。”子瑜轻笑一声说,“他有很多女人,很多,多得估计他自己都记不清了。那些女人大多都是冲着他的钱来的,当然或许也有那么一两个是真的喜欢他。但他也不在意她们,反正腻了就再换一个新鲜的。直到遇到了你。”她的目光冷了下来,缓缓地说,“你真是个妖精!”
“我哥从来没有和哪个女人在一起超过半年,你是个例外。那时候,外面都传言邢子获收了心性了,连出去应酬若非必要都不带女人了。对于其他的女人,孟凡和孟家或许并不在意,而你能让我哥为你着迷成那样。霍宪只是一句话冒犯了你,我哥就让银行掐着他的贷款,逼着他给你赔礼道歉。真是有些太惹眼了。”
“可惜那时候孟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已经退下来了。孟家的人没有得到我父亲的首肯也不敢轻举妄动。我父亲到底是心疼儿子,知道如果动了你必然要伤着我哥的心。他也知道我哥在孟凡那儿受的委屈,也希望儿子能开心些,难得身边儿有了个可心的人,所以只要我哥不过分便也由着他。”
子瑜啜了一口茶,冷笑一声说:“可是邢子获他色令智昏了!竟然想带你去见我父亲,给你名分!我父亲怎么可能见你?见了你,就是认可了你,那么接下来邢子获就要离婚了。这样的局面邢孟两家都不想看到,而且那时孟凡也不想离婚。”
她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接着说:“那时候孟凡已经是院系副主任,科研项目组的带头人了,也算是有社会地位的人了,她需要一个稳定的婚姻来维护她的形象。哼,再说她也没有她自己以为的那么清高,她开的车,她在外面住的房子,她平时消费刷的卡,都是我哥给的钱。要不然就凭她那点儿工资,半年都买不起她身上的一身行头。她不用尽一点儿妻子的义务却可以享受我哥给她提供的优渥的生活。如果她离了婚,到哪儿去找这么合适的男人。而且这么些年,她和霍宪走得很近,也难保有多干净!”子瑜说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鄙夷的神情。
我听着子瑜的话眼泪滚滚地流下来。子获确实曾说过要带我去见他的父亲,原来那时他就是想给我名分的!可是我却一直不相信他。
子瑜放下茶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说:“收起你的眼泪。你敢说不是你逼着我哥给你名分?你敢说你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否则的话我哥这么聪明的人,他怎么会想带你去见我父亲,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很有可能就把路走绝了吗?所以,一定是你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在作怪!”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虽然我并没有说让子获娶我,可是我确实很介意名分,确实给了他很多压力。
子瑜抽了两张纸巾甩给我,冷笑一声说,“你这个女人就是贪心不足,你已经把我哥身边儿的女人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个不剩,你随便溜达一下,我哥的后院就连根草都不敢有。你还是不满足。”
我真的能把他身边的女人收拾干净吗,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心头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我哽咽着说:“可是后来他还是有了很多女人,还是把我送到这么远的地方。”
“那是你自己作的!我哥也没办法。”子瑜瞪了我一眼说。
“我父亲拒绝见你,如果我哥就此罢休,也就没事了。可是他昏了头,竟然跟我父亲说他要离婚。我父亲这才知道他的儿子已经被你迷得失了心智,那么你这个祸患也就留不得了。我哥知道了老爷子的心意,这才醒过神来。他和我父亲保证不会离婚,只求能留你在身边,他也保证以后不会再专宠你。我父亲听他说不离婚了,见他身边又有了另外的女人,到底是舍不得伤着父子情分,也便没处置你。孟家有了老爷子的交代,也罢了手。你的小命就算保住了。”
“可是你们欺人太甚!”子瑜斜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那年冬天你小产了,你可真会挑时候怀孕。你知道吗?你小产的时候正是孟家老爷子病危的时候。老头儿躺在医院里,多少达官显贵都去探望,就连我父亲都去看了两次,可邢子获这个女婿却连这点表面文章都没心思做了,面儿都没露一次。孟老爷子咽气的时候,也没见着他,因为那时他在你们的那个小家里守着你。”
“孟家的人再也忍不了了,准备出手料理了你。你知道那段日子我哥费了多少力气护着你,费尽了心机和孟家斡旋,好不容易他们肯坐下来谈条件了,结果你倒好,竟然自己跑了!”
“你不见了,我哥发疯一般地找你。他认定了你是被孟家的人弄走了,要不是我父亲压着他,他就要跟孟家翻脸了,后来还是我回国来求着我家老爷子帮着找到了你。你这个妖精弄得我们家鸡犬不宁!我哥抽你一个嘴巴都是轻的,要是换做我,直接打死拉到!”
子瑜一脸恼怒地看着我,说:“你这个女人不但愚蠢还任性,我真不知道我哥看上你什么?”
原来我真的是愚蠢而任性,子获竟然为我做了那么多,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抬头看着子瑜,她又继续说:“我哥还是聪明的,他知道,没有我父亲的庇护,迟早孟家的人会要了你的命,他保不住你,就把你送到了齐老爷子那儿。孟家虽然不便明着对你下手,但暗地里也动了几次手脚。要不是我哥和齐老爷子防得严,你都死好几回了!”
她说着看了我一眼,见我也盯着她,便皱了皱眉说:“你这么看着我是不相信吗?你是不相信孟家有这个能力,还是不相信我哥保不住你?”
我没有说话,我想起李长俊跟我说过,权利到底有多可怕,我相信子瑜的话。
却听她又说:“你是不是以为他是个无所不能的霸道总裁?我哥就算有再多的财富,在权力面前,他也就是个商人,能霸道到哪儿去?像我父亲这样的,只要稍微动动手指头就能按的他动弹不得。”
她一笑又说,“不过我哥够聪明,很快让你怀了他的孩子。我父亲老了,对子嗣上还是很在意的,我哥膝下只有一个婷婷,所以他也舍不得你肚子我哥那点骨血,盼着你能给我哥生个儿子。我哥也是摸准了老爷子的脉,又一次保下了你。但是孟家那边就不好交代了,后来老爷子和孟家达成协议,孟家承诺不动你,但要把你远远地送到国外。我哥纵然再舍不得也只能这样了。”
真相一层一层的拨开,我的心也暖了起来,子获竟然为了我费了那么多的心机,他一直是爱我的!心中欢喜,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抽泣着说:“子获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切。”
“我哥怎么告诉你?你每天都用那种崇拜的小眼神儿看着我哥,我哥能说他保不住你吗?再说告诉你不得吓死你!”
子瑜说完牵了牵嘴角,苦笑了一下,说:“哼,我哥也不知道是哪一辈子欠你的,他怕你饿死,这些年转给你那么多的房产,还给你存了那么多现金。他跟我说,他把一切都给你安排好了,就算他现在死了,你也有钱过得很好。你可倒好,非要自己做生意。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本事挺大,这几年做得顺风顺水?你知不知道我哥背后给你擦了多少屁股,有一次好差点儿惹火了我父亲。”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这几年给他添了那么多的麻烦。“可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我辩解着。
“我哥傻呗,心甘情愿地默默哄你高兴。”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你这个妖精可真有本事,拜你所赐,我现在一到过年就有心理阴影了。先是那年我哥喝个烂醉,还跟孟凡打了一架,脸都被那女人抓破了。第二年,大年初一我哥就跑去找你了,留我在家里给他善后。接下去一年,他为了把你从齐老爷子那儿接回来,他脸都不要了,拿着自己老婆那点儿莫须有的破事儿做文章,喝得胃出血,我在医院了照顾他好几天。”
“好容易把你送到国外了,以为消停了。可我哥这没出息的男人,为了让你能经常回去,用苦肉计,大过年的又喝得胃出血,我直接陪他去急诊输液。我父亲没办法,到底也是心疼儿子,再加上也喜欢妞妞,就准了你经常回来,但不准我哥去看你。想想这些糟心的事儿,我就想弄死你!”
听着子瑜的叙述,我也想起过去的那些细节,子获竟然为了和我在一起不顾身体和脸面,像一个无赖的孩子一样和他父亲抗争。
“老爷子虽然暂时容忍了你们,我哥还是不放心,为了让你更安全,他到底还是让你给他生了个儿子,邢家唯一的男丁。母凭子贵,我瞧着这一年来老爷子对你的态度都不太一样了。”
子瑜的话再一次让我震惊,难道子获和那个跟我面貌相似的女人生下豆豆,就是为了给我送一个护身符?我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轻轻的唤着:“子获......”
她看着我,突然恶狠狠地说:“哭什么哭!原本以为你安安分分地也就算了。可这才太平几年啊,你这个妖精又生事端!”
“我真的没有让子获离婚,也没有让他移民。我真的没有!”我连忙解释。
“没有?”她眯着眼盯着我的脸不屑的说:“要不是你在这里不老实,给我哥戴了绿帽子,他能那么着急吗?”
我有些难堪,支支吾吾地问:“是子获,告诉你的?”
“哼,这么难堪的事儿我哥能告诉我吗?我想知道自然有办法知道。”
“我并不想这样,我以为子获和别的女人......”我本来想说“生了孩子”,但是一想到子获并没有告诉子瑜豆豆不是我生的,便临时改口说,“他,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她看着我,想了一下说:“你说的是田蓉?哼,那是替他大舅子孟显养的女人。就算我哥还碰过别的女人,那又怎么样?你是不是认为我哥有了你就得为你守身如玉?像他这样的男人,有几个不玩的,正牌的老婆都管不了。你心里觉得不公平,是不是?没办法,这是个男权社会,谁都没办法。只许男人纵情花海,不许女人红杏出墙,男女不可能平等。”
我一直渴望的就是平等,能和子获平等地相爱,彼此忠诚。子瑜的话我不完全赞同,但也不想惹她,便沉默着不说话。
子瑜喝了一口茶说:“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哥那么骄傲的人,这么大一顶绿帽子都咬牙戴了。你也别跟我哥怄气了。服个软,认个错,好好劝劝他,别让他折腾了。”她站起来逼视着我又说:“我坐十几个小时飞机过来,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些废话的。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让邢子获停止折腾。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别人不敢动你,我不怕。我料理了你,就算邢子获再心疼,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说完她便站起来转身离开了。
“子瑜!”我叫住她,“你去我家里坐坐吧。”
她转过身微微一笑说:“以后会有机会去你家的。”她脸上拂过一丝柔色又说,“好好照顾我哥的孩子们,还有你自己。瘦得像个僵尸一样了,我哥看见又要心疼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如同在梦中一样。这么多年的心结被一个个的解开,我的鼻子、眼睛、喉咙乃至每一个毛孔都觉得酸酸甜甜的,胸腔里一股思念慢慢膨胀开来,我想念子获,那个深爱着我也被我深爱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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