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和子获一直也没有正式和好,但也没有再分床睡。虽然也闹别扭,但该干的事儿一天都没少。
子获遵守他的承诺,只要不出差,每天都会回来陪着我和妞妞,周末也会开车带着我们出去兜风。
邢小妞每天开开心心地上着幼儿园,结识了很多小朋友,也学会了很多儿歌,甚至认识了几个汉字。
我在后院开了一小块地,种了些韭菜,小葱,香菜和茴香,简单好侍弄。我学会了烘焙,已经可以烤出很漂亮的戚风蛋糕和曲奇饼干,就连不爱吃甜食的子获也赞不绝口。
天气暖了,每天晚饭后我们都会到后院散步。妞妞最喜欢坐在爸爸脖子上,伸长胳膊去祸害那些刚刚长到小拇指肚那么大的梨子。
周末偶尔子获会弄些羊肉回来,我们自己切,自己串,在后院支起炉子烤羊肉串。看着那家伙一手拿扇子一手翻串的样子,还真像模像样。
在子获这个健身狂人的感召下,我也养成了每天健身一小时的习惯,坚持了几个月,竟然隐约地有了马甲线。
子获也经常教妞妞游泳,几个月下来,小家伙已经可以纯熟地蛙泳和自由泳。
我和子获也会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脑残的电视剧,一起躲在放映室里看典藏版学习切磋,一起躺在阳光房数星星看月亮,拌嘴吵架。
日子过得竟有些静好的意味,除了不能出门,不能随意地上网打电话,但慢慢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这样的好日子一直到九月初的一天,算起来我“怀孕”快八个月了。半夜子获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有急事便急忙起床准备出门。我问他出什么事了,他没告诉我,只说让我在家等他。
心里有些忐忑,后半夜也没睡好。午饭后有些困,便躺下小睡了一会儿。刚睡醒,正躺着醒神,子获突然回来了。
“你怎么这个点儿回来了?吃午饭了吗?”我揉着惺忪地睡眼问。
“观儿,我有事跟你说。”他面色凝重。
“出什么事了?”我一下子便醒透了,紧张地问。
他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如何开口,终于他吐出几个字:“孩子生下来了。”
“什么孩子?”我疑惑而又紧张地问。
“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平静地回答。
我一下子就懵了,结结巴巴地问:“不是,怎么,还真有孩子?”
“嗯,男孩儿。”他回答。
“谁的孩子?”我摸着自己平平地肚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的孩子。”他清楚地回答。
一下子,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定定地看着他问:“你和谁生的孩子?”
他竟然微微一笑说:“我和你生的孩子。”
“放屁!”我瞬间暴怒,“我自己生没生孩子我不知道?”
“就是你生的,孩子的出生证上有你的名字。我已经给你家里人打过电话了,告诉他们你给我生了个儿子。”他的语气平静而笃定,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生的?我肚子里有没有孩子你不知道吗?你不想和我要孩子,却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邢子获,你不是说你不会再睡别的女人吗?你特么不但睡了,还睡出孩子了!她是谁?是孟凡对不对?是你高贵的太太对不对?”我的心已经痛到无法控制,大脑里也像有一把重锤一下一下地敲着。
他皱了皱眉头说:“不是她。”
“那是谁?你告诉我,她是谁!”我流着泪继续追问。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是谁都不重要,只要你记住那是你给我生的孩子就好。”
“不是!不是我生的!你不能捏造事实。”我哭喊着否认。
“事实并不重要,我已经告诉你家里人了,我爸也知道你为我生了一个儿子,是邢家的长孙。”
“邢子获,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儿子,你不满意妞妞是个女孩子。你想要儿子我可以给你生,可你宁愿让别的女人生也不让我生!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哭得浑身颤抖着质问他。
他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一切都是他预料之中的。“妞妞是我闺女,我从来也没有不满意。这个孩子,你就当他是个意外吧。”
“意外?你不碰她哪儿来的意外?就算是个意外,你不让她生,她能生的下来吗?之前那个潘雪晴五个月了你不是也让她打掉了吗?”
这个孩子就是他想要的,他想要那个女人给他生孩子。换句话说,那个女人在他心里不是随便什么女人。我不奇怪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有别的女人,可我一直以为我是除了孟凡以外他心里唯一的女人。原来是我一厢情愿了。
从来不曾如此的悲痛欲绝。一直以为自己得到了他独一无二的爱,却发现那只是我的一个痴念而已。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唯一?
“过段日子,我会把孩子抱回来,他就是你的儿子了。”他平静地宣布着。
“我不要!他不是我的儿子!我想要儿子,我自己会生,我不要你和别人的孽种!”我哭喊着。
“他是我邢家的骨肉,不是孽种!你给我记住了。我已经对外说了,你给我生了个儿子,所以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他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决绝。
“我就不要,我要告诉所有人他不是我的儿子,不是我生的!”我泪流满面梗着脖子坚决地说。
他一把攫住我的下巴,迫使我面对他,然后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孩子不是你生的。你的家人或者朋友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就活不了了。”
我看着他的眼眸,里面的东西我看不懂,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恐惧,一句话也说不出,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
他的眸色里浮现出一丝温软,叹息了一声说:“观儿,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吓唬你。如果这件事泄漏了,后果很严重。”
一股巨大的绝望喷薄而出,我嘶喊着甩开他的手,用力向着他露出的一节手臂咬了下去。
他一动不动任凭皮肉被我的牙齿刺穿,用另一只手臂轻轻拥着我,缓缓地说:“观儿,我请求你做这个孩子的母亲,养育他,善待他。他是邢家的长孙,他的母亲只能是你。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血腥的味道充满了口腔,我的心头也鲜血淋漓了。我松开了口,看着他那被我咬得皮开肉绽的胳膊,泪水滂沱。
“这几天我可能不能回来陪你了。我跟你家里人说你早产了,但母子平安。现在大人和孩子都要休养,所以没让他们来探望你。孩子有点弱,但是还算健康,还要在医院观察几天,出院了就给你抱过来。”
他缓缓地陈述着,我无声地在他臂弯里啜泣,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