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雪晴出事了是吗?”我问。
子获一怔,冷着脸问:“又是徐婉贞跟你说的?”
我没有回答他,又问:“是你设计让她被拘留,还让人在里面天天折腾她,对吗?”我没有圣母心,如果那天不是婉贞护着我,没有齐爷救我,我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我只是不希望子获是那样一个冷酷的男人。
“哼,谈不上设计。她以前就有那毛病,我只是碰巧知道她刚从外面买了一些,所以安排人去随便查一查。”子获冷哼一声,又说,“她不是给你下了药吗,总要受点教训。不过,我没让人在里面折腾她。”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转念便想到或许是齐爷。“那会不会是齐爷安排的人折腾她?”
“齐尚武?他应该不屑于费这个心思。”
不是子获就好。潘雪晴受不受折磨跟我没关系,我不会为她求情,更不会设法拯救她。
“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吃得胖一点可以生个结实的孩子。”他搂着我,下巴蹭着我的头发温柔地说。
孩子?潘雪晴肚子里怀着的也是他的孩子。“你那么喜欢孩子,为什么不让潘雪晴把那个孩子生下来?”
“这个你也知道?”他的眉头皱得很紧,“我没让她怀孕,自然也不可能让她生。和她在一起,我做的什么措施我清楚,她要不是暗地里做了手脚怎么可能怀孕?”
“所以你就派人把她从楼梯上推下来,让她摔得流产了?”我心里冷得哆嗦,说话的声音也哆嗦了。
“你从哪儿听到的这些事?这个徐婉贞还真神通广大!”
“不是婉贞!”
“那是谁?”
我看着他那张阴郁的脸,犹豫了一下说:“是陆莎,陆莎今天中午跟我说的。”
“她?她告诉你是我派人弄掉了潘雪晴的孩子?”
“没有。她只是说是潘雪晴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所以你就认为是我做的?”他逼视着我问。
我垂下眼,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
“五个多月了,意外流产可是会出人命的,你是认为我没常识,还是认为我没人性?”
我低下头,不敢回答。
“那个女人虽然总干些作死的事,但是她是真没脑子!我自然有办法让她自愿去把孩子拿掉,用不着要她的命。”
我抬起头看着他,我相信他的话,他没有必要骗我。
“你生气了,是吗?”我看着他那张阴沉的脸小声问。
“没有。”他缓和了脸色,牵牵唇角说,“我喜欢你有事直截了当地问我,而不是从别人那儿听到些什么便来瞎揣测我。”
我乖乖地点点头。对于子获,我愿意相信他希望我相信的,只有相信他才会让我心里舒服些。虽然有些掩耳盗铃,但是爱一个人有时就是要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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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在公司又见到了陆莎,她只是浅笑着跟我点点头,没有再跟我说什么。我猜她一定恨透了潘雪晴,所以听说她出了事才忍不住想跟我分享快乐的心情,她以为我也和她一样恨透了她。
可是陆莎猜错了我,我还没有特别恨某个人的习惯。而且,我一直认为没有爱哪来的恨?潘雪晴于我现在就是个路人,她害过我,现在受到了惩罚,只要她不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再去恨她。
陆莎应该也是恨我的,或许她故意暗示我子获的狠辣是想吓唬我,让我对子获心存芥蒂与他离心。
可是她高估了我的心机,我不敢把芥蒂放在心里,因为子获总能看穿我。她也低估了我对子获的信任,我愿意相信他,无条件的相信。
陆莎是个极有心机的人,算好了一切,但是没算准我。
同样是第二天,我又接到了李长俊的电话。他的电话我是不能不接的,因为如果不接他电话恐怕很快就要接他的人了。
“听说你回来了?”我接起电话开门见山地说。
“你怎么知道?邢子获告诉你的?”李长俊在电话里轻笑了几声,“他还挺关注我的。真把我当对手了?这叔叔还挺看得起我!”
我懒得跟他贫嘴,便问:“你这次回来干嘛?什么时候回去?”
“我回来治病的,病治不好就不回去了。”
“你病了?什么病?”我听他中气这么足不像有病的样子,他不会告诉我是相思病吧?
“相思病!”他在电话那一端嬉笑着说。
这家伙!果然让我猜中了。
“李长俊,你就不怕他真在你家别墅旁边修个坟地?”我恶狠狠地说。
“你真不知道?邢子获已经把那块地卖给亿通地产了。”他哼了一声,又说,“足足赚了两千万!他就算真的拿那块地开发商业地产,也赚不了那么多。我家老爷子被他黑了钱,还得自认理亏。他把你这枚棋子用得真好!”
我的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受,子获利用我的事为由头打压亿通地产,不但没让他损失还赚了一笔,他真的很会做生意!那么齐爷的股权托管呢?是不是也是他利用我暗地里做了什么操作,否则这剧情怎么会这样诡异地逆转?
我正在思考着,又听李长俊说:“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马上要手术了。”
我这才醒过神来,原来他真的病了。“你为什么手术?住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你。”
李长俊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又笑了笑说:“好啊。”他告诉了我医院的名字,约好明天中午去看他。
晚上回到家,我告诉子获李长俊生病住院了,我想去看看他,先跟他报个备。
子获听了神色有些怪异,讥讽地笑了一下说:“他还住院了?割个包%皮还他妈需要住院?他可真够矫情的!”
什么?李长俊竟然做的是这样的手术?我不知道子获是真的知道他做这个手术,还是故意窝囊他。
“你还打算去看他吗?去了你是不是还得问他伤口好没好,下面还疼不疼,会不会留疤?”他继续连讽带刺地说我。
我的脸涨得通红,辩解着:“我怎么知道他是做这样的手术?我还以为他生了什么大病,本着人道主义,也得去关怀一下吧!”
“哼,还人道主义?你一去,他一看见你,再把伤口崩开了,那他可就彻底不能人道了。”
这家伙,越说越恶心!“讨厌!”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拿起睡衣去浴室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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