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休养了几天,终于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银子看见我回来了,殷勤地给我端茶倒水,跟我补充着这几天我不在办公室里的小八卦。
一上午都在找状态,磨磨蹭蹭地也没干什么。中午约了子获一起吃饭,所以到了午饭时间我便嗨嗨皮皮地上楼找他。
子获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看看对面杨敏和何秘书的办公室里都没有人,大概都去吃饭了。
我也没敲门,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溜进他的办公室,潜到他办公桌前。子获正在翻阅一份文件,突然发现我站在他身边,便一反手把文件扣在桌上,笑着说:“怎么偷偷摸摸地就进来了?也不敲敲门。”
但他显然低估了一个学霸的眼明脑快,我只瞥了一眼便看清楚了标题和甲乙双方,而我看到的信息让我心惊肉跳。我伸手去拿他桌上的文件,他一把按住。
“子获,让我看看!”我没有放手。
“不该看的东西别看。”他沉着脸说。
“这和我有关,我有权利看!”我坚持着不放手。
“正常的商业行为,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依然用手按着那份文件。
他的脸上的表情明显的不淡定了,我更确定了我的猜测。他终于还是决定把我卖掉了!
我放开了拿着文件的手,流着泪冷笑着说:“邢子获,我不是你的私人财产,你没有资格把我卖掉!但是我愿意成全你,为你换到你想要的东西。我知道我逃不出齐爷的手掌心,但我可以死!”
说完我转身便向外跑,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放开我!你放心,我现在不会去死,我肯定会留条命去给你换那些股权!”说着我拼命地挣脱他的手。
他的手一紧,把我拉向他,另一只手钳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必须面对他。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他咬着牙缓缓地说。
我迎上他眼中的怒火,讥讽地一笑说:“怎么会?正常的商业行为嘛,我不过也是件商品。你买下来,养了一年多,现在用完了,转手再买个好价钱,我还真是奇货可居啊!邢总果然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他松开了钳着我的手,苦笑一下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很好。”
他坐回椅子上,拿起桌上那一份文件丢给我说:“你不是要看吗?拿去看吧。”
我捡起那份文件,我想看看我最终被卖了多少钱。这确实的是一份制药有限公司的股权转让的协议,协议双方也确实是邢子获和齐尚武,而且转让标的也是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只是邢子获是出让方而非受让方,转让价格是空白的!
子获竟然真的为了我把医药集团的股份转让给了齐爷!
我把那份协议放回他的办公桌上,理亏地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了句:“你看完了。滚吧!”
他真的生气了,他让我滚!我心里又懊恼又害怕,站在原地不敢动。
“你还在这里干嘛?赶紧滚!”他提高声音,吓得我一哆嗦。
我连忙转身慌慌张张地向门口跑,却不小心腿撞到了茶几上,痛的我眼泪又流下来了。我捂着腿蹲在地上,轻轻啜泣。
“怎么了?”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我在那声音里听到了一丝松动,心念也跟着一动。
“破了……”我带着哭腔说,我的丝袜确实是破了。
我蹲在地上没有起来,继续抽泣。不一会儿,便听到他站起来的声音,然后脚步声慢慢靠近我。他站在我面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蹲下来,说:“让我看看。”
我慢慢地松开抱着腿的手,一下子扑上去攀住他的脖子。他被我猛地一撞,跌坐在地上,恼怒地压低声音呵斥着:“你干什么,松开!”
我手脚并用地缠住他说:“你花了那么大的代价不就是想让我在你身边吗?你现在让我滚,我滚到哪儿去?滚到楼下办公室,还是滚回家去,还是滚到你看不见的地方?是让我滚一下下,还是永远滚?”
“别闹,赶紧松开!门都没关严呢,让人看见不好。”子获低声说。
“那你说不生气了,我就松手。”我压在他身上,我以为他用不上力,起不来。却见他手一撑茶几,竟然带着我站了起来。
他把我往办公桌上一放,我坐在办公桌上还没有他高。他双手撑在办公桌边,喘着粗气俯视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慌得很,干脆耍赖皮地在他办公桌上一躺,厚着脸皮说:“我错了,你惩罚我吧!”
我听到他轻哼了一声,伸手一拽我的胳膊,又把我拽坐起来,一下靠在他怀里。我连忙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腰。
子获叹了一口气,终于也伸手搂着我,又狠狠地说:“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女人!”
我紧紧地抱着他,脸埋在他的胸口说:“我要是脸皮不厚,我就滚了。要是我滚远了,再也滚不回来了,你不后悔吗?”
我正在子获胸口蹭着,突然听到门口一声“哎呦”,抬头看见正慌忙退出去的何秘书。
我连忙松开子获,红着脸从办公桌上下来,站到一边。子获也回到椅子上坐下,冲着门外问:“小何,什么事?进来吧。”
何秘书推门进来笑笑说:“我就是问问您吃没吃午饭,用不用我上去给您点好拿下来吃。看这样子,您这是已经吃到餐后甜点了呀。”
这个何秘书!竟然敢开老板的玩笑,还想不想干了?
“什么餐后甜点,就是个头盘儿开胃菜。我们都没吃呢,上去帮我们点两份工作餐带下来。”
这个邢子获!竟然和何秘书一唱一和,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不一会儿何秘书就拿了两份工作餐进来,我和子获开始吃饭。
“子获,你真的要把医药集团的股份转给齐爷?”我一边吃饭一边问。
“嗯。”
“我以为你那天就是说说呢。”
子获轻哼一声说:“齐尚武对你可不是说说,所以,我也不能只是说说。”
“转让价格怎么是空白的?还没商量好?”我问。
“无所谓,他想填多少就多少吧。”子获回答。
在法务部待了一个月了,公司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子获名下的企业有三部分,BP新材料有限公司,KH制药有限公司,还有TD地产。新材料有限公司是上市企业,子获占股43%,制药有限公司共有十一位股东,子获,BP新材料和齐爷是最大的三个股东,各占20%,其他八位股东共占股40%,地产公司基本上算是子获个人名下的公司,他个人占股80%,他妹妹邢子瑜占股15%,另外5%分发给高管做管理股。
BP作为法人股东占KH制药20%,虽然并不是控股公司,但是由于子获个人也持有KH制药20%的股份,所以对于BP新材料来说也就相当于控股了。
如今子获要把自己名下的全部股权转给齐爷,齐爷就持有KH制药40%的股份,成为了最大的股东,那么董事长的席位也会易主。BP在未来对KH制药发展的影响将非常有限。
这样的股权转移在KH制药的股东大会上估计是很容易通过的,毕竟那些股东本来就反对子获之前的上市提议。
但是这样的大举措一定会遭到BP董事会的反对和不满。虽然这是个人行为,但毕竟影响到了BP的利益,更何况子获还是BP的董事长。
如果说之前子获修坟地打压亿通地产,那是他自己的公司,只要损失的起,可以任性折腾。那么这一次股权转让就不是损失钱那么简单了,他需要力排众议,很可能要失人心的。
思及这些,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