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澡,换上干净的睡衣,躺在熟悉的床上,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一会儿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伤着骨头。”子获也洗了澡坐在床边。
“不用了,齐爷说已经让医生给我看过了,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说:“那就睡一会儿吧,我也累了。”
躺在子获的身边,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我的心里无比的踏实。他到底没有把我留在齐爷那里,可是我也知道齐爷不会就这样罢手的,我不清楚这将带给子获多大的麻烦。
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了,身上还是很痛。起床,勉强地扶着楼梯下了楼。看见我昨天穿的外套和我的包整齐地放在桌上,陈姐告诉我是齐爷派人送过来的,还送了一小瓶伤药。
子获这时也从楼上下来了,我把齐爷送来的东西给他看了。他拿起那瓶伤药看了看又闻了闻,说:“这个东西不错,一会儿我给你涂一点。”
我打开包看见我的手机果然摔碎了,后盖和电池已经不见了,还好sim卡还在,只是手机里的号码估计要花好多力气找。
我趴在床上,子获在我背上轻轻地涂着伤药,清清凉凉的感觉随着他指腹的按压渗透我的伤处,我顿时觉得不那么疼痛了。这药果然是好东西!
他给我涂好了背上的伤,又开始给我腿上的伤上药。涂了一阵,他突然上来在我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叹了口气说:“你真是个妖精!齐尚武怎么就偏偏看上你了?”
“那你为什么就偏偏看上我了?”我反问。
他仰面躺在床上勾了勾唇角说:“就是喜欢,非要不可。”
“你不后悔吗?本来可以用我换到他手里医药集团的股份,可以实现你的计划。现在,我估计他一定不会支持你了。”
“那股份我想要,但不是非要不可。生意这东西,没了这个还可以做其他的。”他说着眸色温柔地看着我,我主动窝进他怀里,他拥着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说:“真好,你是我的,谁也带不走。”
我心中感动他没有放掉我,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轻轻地不停吻着……
吃过晚饭,子获就去了书房,他关着门,我隐约听到他不停地打电话,似乎很忙。我猜他是在处理我给他造成的麻烦。我还真是个麻烦精!
第二天,子获去上班了,让我在家休养几天,哪儿都不许去。规定我每两个小时用家里座机给他打个电话,确保我乖乖地在家里。他怕我闷,准我叫婉贞来陪我。
齐爷送来的药真的很好用,我背上那块最严重的瘀伤也没那么疼了。婉贞到我家里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她额头贴着纱布,左臂还用绷带吊着。
“不是说都是皮外伤吗?这怎么胳膊还吊着了。脸上是不是破相了?”婉贞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我从心底里觉得对不起她。
“脑袋上磕了一下,就算留疤头发一挡也看不见了。再说还可以去整形磨皮。”婉贞说着一笑,把胳膊上的绷带一摘说,“胳膊就是脱臼了,医生帮我接上了,现在一点都不疼了。医生让我吊一天,我索性多吊几天,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赵明诚睡客房了。”
我看见她手腕上有些淤青,问:“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伤?”
婉贞笑笑说:“就一点擦伤不要紧的。”
我拿出齐爷给的药帮她轻轻涂在手腕上。“那天,你那么护着我,你不怕吗?”
“怕!我当然怕。可是你当时的样子,疯了一样地脱衣服,我只能死死地抱住你,我不能让潘雪晴看到你那样子,更不能让马总的人把你拖走。”
我看着这个平时咋咋唬唬娇小的女人,想起那天她拼命抱着我,死死地把我压在地上,不让我出丑的情形,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哭什么?其实我也是相信邢总很快就会来救你,我也赌马总的人不敢杀了我。其实他们确实也没下死手拉你,要不然我也拖不到齐爷的人来。”她说着,笑了笑,“我相信,如果我遇到这种事,你也会像我一样的。”
我会吗?我还真没有信心像婉贞那样勇敢。
“齐爷的人把你带走了,本来我想留下来陪着你的,但他们不让。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我害怕,不敢坚持,就把你丢下了。”婉贞有些自责地说,“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你怎么会认识齐爷?”
这是让我很心烦的一件事,我也只能跟婉贞说说了。
“齐爷愿意花那么大代价和邢总换你,而邢总硬是没同意!”婉贞听了我的叙述惊诧地叫着。
“我不知道子获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齐爷罢手。”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婉贞也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齐爷,还有其他的任何男人都不能再惦记你。”
“什么办法?”我问。
“邢总不带你去应酬,有些事你不知道。其实我们这样的人,无论你多受宠,别人在心里多少还是轻贱你的。有些男人会有意无意的占你的便宜,我敢打赌如果邢总一直带你出去应酬,就算有他镇着,也总会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说不定还有人会向邢总开口要你。唉,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名份,是二奶小三,就是个可以交换送人的东西,没人会真正尊重你。”
“但是,如果邢总娶了你,你是他的太太,那就不一样了。齐爷这样有身份的人绝不会去干抢别人老婆这样不体面的事儿。”
娶我?子获一定也知道这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但他从来没有表示过会娶我的意思。齐爷也说他娶不了我,齐爷这样的人是不会瞎说的。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他不会娶我的。”
婉贞也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又笑着说:“讲点高兴的事儿,听说那天潘雪晴回去就被马总骂了一夜,昨天她给马总打了一天电话马总也没接。”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有些诧异。
“我听宝莲说的,她什么都知道。对了,她还说想来看看你呢,说你的电话也打不通。”
“我电话摔坏了。你跟宝莲说谢谢她,好意我心领了,邢子获不喜欢别人到家里来,我也不方便见客。”我可不能让吕宝莲这样的人登堂入室。
下午,马总派人来送了一些补品和礼物,说是给我赔罪压惊。我不知道该不该收,便让陈姐留客人喝茶,我偷偷地给子获打电话。子获让我先收着,他会亲自跟马总过话。
马总的人刚走,齐爷又派人来了。送来了一些补品汤药还有一盆极品兰花,说是给我赏玩。我同样让陈姐留客人喝茶,又偷偷地给子获打了电话,他同样让我先收着。
我家里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送走了两拨客人,看着桌上放着的一堆礼物,我顿感精疲力尽。
不过,那盆兰花真的漂亮,我实在不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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