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沉闷了好一会儿,然眼中带着晶莹闪烁的眼泪道:“是我们自己军队战斗实力疲乏,士兵们平日里缺乏作战训练,经不起连夜作战困乏而失败与燕云守兵,说好的宋金分工合作,包围大辽,我们却差点拖累整个作战策略,也怪不得金国反悔。如今金国要求我朝在二月底前去金国议和,明日朝堂会商量此事。”
“那么明日王爷你只是安例出席就好了,这样的议和大事由位高权重的亲王出面摆平。王爷你听从其他几位亲王的意思就可以了,你不要忧伤了。”说罢,我轻轻走到他身边为他试泪,彼此分开那么久,再次触摸到他的脸颊,18岁的男儿,竟然有了淡淡的细纹,他脸颊比之前瘦小了许多,颧骨突出,肤色暗淡,可怜他这般妙龄年少却要为国安危而过度操劳。我猛然间觉得自己刚刚有一时错怪他了,在天子脚下的亲王人人都活的苟延残喘,小心翼翼,王爷不是懦弱,他是不愿意把事情复杂化,若是非要与帝王执着于分个胜负,只会让整个王府陷入难堪的境地。他的做法只能说是过于保守,而非懦弱,他才18岁,我30岁,我应该原谅他。
王爷伸手握住我正在轻抚他脸颊的手,顺势揽我入怀,轻轻低首,彼此双唇交融在一起,他一边亲吻一边轻声唤:“蓉儿,我好想你,你可否感应到?”
我青涩回应:“日日思念,时时挂念。”
他闻得我对他如此上心,更是紧紧将我抱起,三五步后,我被轻轻放在床上,他灼热的双眸爱怜的看着我,一手拦住我的*,两片甜蜜的双唇再一次落在我的面,我的唇。我们太久没有这样亲密相拥热吻了,彼此尽情地享受着爱的甜蜜和幸福,好一番缠绵后,他俯首看着我道:“蓉儿,你也为我生个孩儿吧。”
是啊,论同房,娴静才一次就怀上了,而我和王爷至今却没有喜讯传出,我娇羞回:“这哪里是急的来的?”
他认真道:“我很期待我们有个孩子,你那么聪明漂亮,我们的孩儿一定像你一样。”
“一切看天意了。”我嘴上这样回应,内心却在筹谋等一切顺利了,要让路梓钦为我开一副助孕药,有些事还是需要人为的,所谓的天意只是无奈的说法。我的手在他胸膛感受着强劲的心跳,有序有力震动如同九王的性格,冲动而又好胜。想到明天朝廷要选派议和亲王,担心他会冲动,于是我叮嘱道:“王爷,明日你且不能冲动。”
“哦,蓉儿,你说什么?”
我万般柔情地注视着他,婉言道:“明日,朝堂上商讨去金国议和的事,王爷你冲动不得。”
“蓉儿,我要给你说个事。”
我的心往下一沉,然俏皮道:“王爷这么严肃干嘛,什么重要的事呢?”
他慎重道:“明日,若是我主动要求去金国议和,你觉得如何?”
这是我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明面上说是两国议和,暗地里又是一番较量,或许你将成为人质,被囚禁在他国,失去自由和尊严,那是何等的悲哀。从我怅然道:“议和这等国家大事,自然是由朝廷重臣和有威望的亲王出面更为妥帖,王爷排行第九,年纪尚轻,何必主动去冒那个险?”
王爷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曾经在太子储位这件事情上,我和新帝之间留下一个心结,我不主动表示,新帝始终会对我处处防范和为难,就算留在宋国,也日日过得不顺心,若我替朝廷去金国议和,即是对朝廷的效忠,也是表明我为人臣子甘愿服从的姿态,蓉儿,我想让新帝取消对我的芥蒂。”
是啊,王爷说的句句是实情,曾经我们和荣德帝姬联手想获取老皇帝的重视,僭越太子之位,赵桓与我们早就已经结下梁子,目前他虽然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可这个梁子一直在他心坎上,若是我们不主动去化解、不主动称臣示弱、不主动立功讨好,他赵桓会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们九王府迟早会被赵桓收拾。
我平静道:“王爷,明日你且听大臣们是什么意思,然后你自己拿主意吧。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他好奇地望着我问:“蓉儿,你说,是什么要求?”
我一本正经道:“若你真的要去金国议和,那么请你带上我。”
王爷见我一反常态的严肃认真,抚了抚我鬓边的碎发,道:“金国天气寒冷、路途遥远,且于金国议和是否能顺利都未知,你女孩儿家,留在王府吧,况且娴静即将临产,王府需要你的打理。”
我道:“娴静临产前,可以安排她娘家人来王府伺候,我尚未生育过,留在此地亦是无用。我更担心自己的夫君,我要与你共赴金国议和,你不要再阻止我,不管这一路有多难,只要有你在,我都不怕。”
一番决然意思,王爷被我深深感动,他深情地搂着我,“蓉儿,我不想你为我受罪。”
“我们本就是一体,你安好,我才安好,我们不要再分开了,一起面对未来。”
第二日上午,府里的家仆都在忙碌布置过年的氛围,小云子登在梯子上挂灯笼,熙莲和玉琴在张贴窗花,花匠们把盛开得蜡黄的梅花摆在庭院中央,蜡黄黄的图,特别喜庆。而我却坐立不安,在廊檐下来回走动,脑海里都在猜想今日朝堂上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忽见施全采办年货回来,有些问题一直在我心尖,一直没有机会得以问个清楚,便朝施全喊道:“施全,你忙完,来一趟我这里。”
“好的,夫人。”
我回屋抱了只暖炉,静静坐着等施全。
他很快来到我殿内问道:“夫人,您找我?”
我平缓道:“我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下,希望你直言。”
“好的,夫人。”
“我知道,数月前,王爷去汾州征兵,晓微姑娘跟着军营部队一起去了,这日日相处,彼此难免生情。王爷年轻,如今也才我和娴静两位妻妾,也该给王爷添一房了。不知王爷对晓微姑娘可有意,你日日在王爷身边,可有注意?”
施全不解道:“回夫人,汾州之行,晓微姑娘确实跟着同去了,当时王爷与我交代过,晓微姑娘以照顾父兄为由,她的安寝饮食与她父兄一起,严令她不得随意靠近其他将领的军帐,王爷日日忙着军务,我时时刻刻在王爷身边,王爷和晓微姑娘之间何时有了情义?我竟然一点也不知。”
我坦然道:“说与你听也无妨,我曾私下里听到晓微姑娘与王爷的对话,晓微对王爷有情,施全你日日陪在王爷身边,可有发现王爷对晓微姑娘有意?”
“我们在汾州时,有一次,晓微姑娘倒是端来饭菜与王爷加餐,当时王爷不在,我就私自接受了,后来王爷回军帐看到便问起,我被体罚五军棍,说是不得收受军营家属的任何事物,王爷命令我们只能食用自己军帐提供的膳食。”施全似乎想到一件大事,接着叙述道:“哦,对了,我经常会看到王爷对着一根笛子发呆,他也不吹,只是拿着笛子愣愣发呆,有一日,晓微姑娘问起王爷手里的笛子,说是借来一用,我私自给她了。等王爷回到军帐,发现军营有笛声,便询问我,我告知后,王爷大发雷霆,亲自去把笛子要了回来,还禁止晓微姑娘在军营中走动,限她只能在她父兄的军营范围走动。我又被打了五军棍,说我私自动用将领私物。”
我轻微一笑问道:“那十军棍,可有伤了你?”
他嘿嘿笑了两声回:“我皮糙肉厚,早无大碍。只是我不解,晓微姑娘只是借来一用,王爷为何大发雷霆,自那两件事后,关于晓微姑娘的事情,我再也不敢做主。”
“有些东西是借不得的,强借了去,是一种掠夺和占有,自然会引起主人的愤怒。”
“夫人,您刚刚问我关于王爷与晓微,我不敢妄言了,可不想再受五军棍了。”
“行了,我知道了,两日后就是除夕了,府里过年要采办的都妥帖了?”
“回夫人,基本都已经妥帖,只是王爷关照的两样尚未采买。”
我觉得好奇,问:“王爷让你买什么?”
“王爷在银楼订制的首饰和食补庄的驴皮阿胶。”
“那就辛苦你了,你去忙吧。”
一番对话,解了我内心的猜疑,妹有意,君无情,晓微投入在王爷身上的情意是没有收获的了。她自从汾州回来,也没有来找过我,我们只是在南阁寺一遇,却再也没有联系,无形中我和她之间有了一层障碍,这层障碍是她自己建立的,如今她疏远了我,而我至今依然把她当做我的姐妹。
接近黄昏时分,王爷从朝堂回来了,我心惊胆战地望着他,渴望而又害怕地望着他,我在等待他的答案。
他喝完一盏茶后与我对视,沉默。
我心焦急,便主动问:“今日朝廷可有定下来谁去金国议和?”
“没人一个亲王愿意去。”
我大为吃惊问:“怎么朝廷需要用人的时候,他们都做缩头乌龟了?”
“唉,我的几位皇兄都没有啃声,我便主动请缨去金国议和之事,”王爷无奈又茫然道“我原以为我的三哥、五哥会主动担起议和大事,哪里想,朝堂之上鸦雀无声。蓉儿,过完这个新年,我们初六就要动身出发了。你可真的想好了?”
我上前搂住王爷,将自己靠在他的怀里,坚定回:“王爷,我要与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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