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与默沧海拜别后,就快步进入了来思院。
绿珠儿正用手拄着下巴在爬在石桌上打瞌睡,董平上前拍醒她道:“老幺呢!”
绿珠儿一被惊醒,她睁着朦胧的睡眼,瞧见董平便气不打一处来:“你真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没瞧见姑奶奶我睡的正香吗?”
董平不想与她拌嘴,沉声道:“我问你幺声雨呢!”
绿珠儿被被董平吓到了,她嘟嘴道:“我跟幺爷爷刚帮阮姐姐处理好脸上的伤疤,这才刚睡下,你就来嚷我,真是不知好人心……”
董平摇了摇头,他可真是急糊涂了,都先忘了问阮沥怎么样了。他弹了绿珠儿一个脑瓜崩,便拔腿往阮沥的房间跑去。绿珠儿揉了揉脑袋,紧随其后。
“你进去去时轻些,阮姐姐刚睡下。”
董平点头,他正欲推门时,却又停了下来。他转手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从洞中看去,阮沥正静静躺在床上,胸前起伏平稳。而她的脸上,则缠满了白布条。
“没事就好。”
绿珠儿闻言不悦的轻蹙眉尖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阮姐姐会有什么事,她跟着你,才会祸事不断。”
“祸事,对,祸事!”
董平登时像发了疯一样,唰的一声,就把那窗户纸给撕了个稀烂。
绿珠儿看的直跺脚,她不敢大声言语,怕吵醒了阮沥,只能小声道:“你做什么!真是败家子!这窗户不是你家的,你也不能这么撕啊!”就她说话的这么一个功夫,董平就把那一排窗户纸全都撕了个稀碎。
这下,董平才满意道:“不错,这样就不怕别人往里面吹毒烟了。”
绿珠儿差点被董平气哭了,她哼声道:“诶呀,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走,跟我去找老幺。”董平也顾不得照顾绿珠儿的情绪,他刚将窗户纸捅破,这时又拽着绿珠儿往外跑。
幺声雨年老体弱,好不容易才合上眼沉沉睡下,就听哐当一声巨响,他登时抬身坐起,惊出一声冷汗。
“幺爷爷你看他,把我弄醒了,又来烦你,不光这个,他还把阮姐姐房屋的窗户纸全都撕了…”绿珠儿埋怨道。
幺声雨松了一口气,问道:“董平啊,你有什么事,坐下说。”
董平双眉拱成了八字姓,他摆手道:“老幺我问你,你在鹿岳书院中可布置过你在墨府中窥人隐秘的那些小镜子?”
幺声雨哑然失笑道:“董平啊,你把我幺声雨当成什么人了。那东西,我能在书院摆吗?”
“当真没有?”
“当真没有。”
幺声雨面容严肃,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董平叹口气道:“那就没办法喽。”说罢,他坐下来,灌了半壶凉茶水。
“怎么,你有用处?”
董平摇摇头,笑道:“我就算要用,也没有不是?”说罢,董平转身要走。他暗道:“吕梁梦啊,你到底躲哪儿去了。”
原来,董平将武夫人母女两人安置好后,便径直来到了鹿岳书院,他本意是想先找吕梁梦,探探他的口风。但他没想到,吕梁梦的卧房与学监房里都没他的人影。为了寻他,董平便想到了幺声雨在墨家设计的机关铜镜来。但这死马,终究是死马。
绿珠儿突然叫住了董平道:“喂,董平,你真要用翻铜镜?”
董平停下道:“你难道有?”
绿珠儿笑道:“自然。”
幺声雨听罢,一拍床头道:“绿珠儿!你真在书院里安翻铜镜了?”
绿珠儿讪讪一笑道:“幺爷爷你别生气,我就为了好玩,安了几面而已。”
“几面?”
绿珠儿伸出手掌道:“五…五百面…”
幺声雨闻言两眼一翻,登时就要气昏过去。
绿珠儿急忙跑上前,扶住幺声雨给他拍背道:“幺爷爷你别生气,绿珠儿就是为了好玩,但绿珠儿可从没用过……”
这下,轮到董平气结了,他道:“你都没用过,那能顶用么?”
绿珠儿站起来,挺起胸膛道:“大毒蛇,你可莫要小瞧你绿珠儿奶奶。”
董平抱着胳膊,有几分玩味的瞧着绿珠儿道:“你保准不想让我用,还想趁机拿捏我一番。”
被董平看穿了心思,绿珠儿反而笑了起来,“对喽,我就是不让你用,谁要用都行,就是不给你这个疯子用。”
“那要是这个疯子,能让你早些见到你日思月想月想的玉书哥哥呢?”
董平笑道:“不错,冯玉书早已到了燕临,不过就是没回城罢了。”
绿珠儿嘻嘻笑道:“走,绿珠儿奶奶带你去看翻铜镜。”
看着这一男一女,一大一小离去的背影。
幺声雨长叹一声,有气无力道:“别胡闹……”
绿珠儿的房间不大,除却装窗户的那面南墙,其余三面墙上都悬挂满了翻过去的铜镜。在屋里的桌子上,则摆放着三个控制铜镜翻转的连云飞窍。董平一进屋,便直接扮动了一个飞窍。登时,东面墙上的镜子唰的一声,齐齐翻转了过来。董平点头道:“活儿做的精巧。”
“那是自然。”
“但,这铜镜上显的怎么是屋内的景象?”
绿珠儿鄙夷道:“那就是做废了呗,你真是笨的可以。”
董平压住火气,接着翻开了西面墙上的翻铜镜。
“这个不错,倒是有了人影,不过,这好像是书院各个庭院的景象。”
“那是自然,我总不可能跑去师长前辈的房里安机关吧。”
董平微笑着,看向绿珠儿道:“你在耍我。”
绿珠儿往后缩了缩道:“喂,不是还有一面墙的镜子你没翻嘛,那可是我冒死跑到几间房里安的。”
“啪”
董平扮下第三个连云飞窍后,总算是看到了几间屋中的景象。这一面墙上有上百面铜镜,但能显出影来是,也只有不过十面而已。其中有八面还都是学堂之中的景况,剩下两面上的光却昏暗的很。
董平忽而指向右下角一面铜镜沉声问道:“这是哪里?”
绿珠儿思索了片刻道:“好像是书院中已经废弃的戍字号书库。”她话音刚落,董平便匆忙跑了出去。
“喂!你告诉我玉书哥哥在哪儿!”
董平早跑没了影儿 。
“呸!狗货!”绿珠儿愤愤的骂了一句,但她却不由得好奇董平在找些什么。她蹑手蹑脚的上前,去看董平问的那面铜镜。在昏暗的书库里,她猛的看到了一个人影。绿珠儿捂住嘴巴,不敢置信道:“吕…吕学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且说默沧海进了赵绝江所住的庭院,便大喊道:“赵前辈,晚辈前来拜见。”
“默谷主,老夫已等候多时了,请进吧。”赵绝江话音刚落,默沧海面前的门,便无风自开。
默沧海大步跨了进去,便见屋内除了有赵绝江,还有慧劫方丈。
赵绝江笑道:“默谷主,你的银针带了没有?”
默沧海摇头笑道:“在酒桌上我为前辈诊脉时,便发现赵前辈的身体健壮的很,哪里有什么隐疾?赵前辈既然有意请在下来,那便开门见山吧。”
“请坐。”赵绝江点头道:“不错,今日请默谷主来,主要是想谈谈近日来发生的一些江湖大事。”
默沧海嗯了一声,抚须道:“我虽居住幽谷之中,不染江湖之事。但近些日子来发生的一些事,我也略有耳闻。墨家,杨家枪坪,还有剑墟中发生的这三件事,就算是放眼百年前的江湖,也是骇人听闻。”
赵绝江道:“不错,但这些事的来龙去脉,想必默谷主还不清楚,就由慧劫方丈讲与你听吧。”随后,慧劫方丈将这些事的前因后果,与其牵扯都与了默沧海娓娓道来,默沧海越听越心惊,但当慧劫要说到他们对其幕后黑手的猜测时 话语却戛然而止。
赵绝江淡淡道:“默谷主,你来燕临的目的老夫也了解一二。”
默沧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微笑道:“我来燕临的目的,在酒桌上就已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赵绝江别有深意的看了默沧海一眼道:“默谷主不必多虑,你来,想必是为了当年金无为金院长之死而来吧。”
默沧海闻言,沉下了眉头,一眼不发。
赵绝江见状微笑道:“当年金院长之死虽有蹊跷,但苦于当时金院长与敌方刺客都双双毙命,苦于死无对证,所以这件事便渐渐不了了之。但近日来所发生之事,另老夫与慧劫方丈不由得对当年之事重新有了几分猜测。
实不相瞒,我与慧劫方丈猜测,最近拨动江湖风云的幕后黑手,就在鹿岳书院之中。”
默沧海挑眉道:“哦?在鹿岳书院中?”
“不错,其中院长太叔倦与学监吕梁梦的嫌疑最大。而当年暗害金院长之人,老夫猜,应该也是他们二人所为。”
慧劫方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与默谷主讲这些,主要是不想让默谷主来趟燕临的这潭浑水。默谷主与金院长交情匪浅,想必默谷主此次来燕临,也是查出了当年之事的一些眉目。不过,默谷主医术仁心,还是在默澜药谷悬壶济世的好。金院长的死,我们自会给默谷主一个交代。”
默沧海听罢,轻声笑了起来。
“金无为,没死。”
一语,破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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