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穿越 > 真知军神传 > 第156章 民众的恶意(一百五十六回)

第156章 民众的恶意(一百五十六回)(1 / 1)

“聂稷?”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顿时引起了一阵茫然。众人面面相觑,目光却又不时地在张稷与郝萌身上来回扫视,完全不明白他们这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但是,这样的茫然也只是短暂的。虽然身为商贩,但各大家族能把生意做到全境,也绝不是简单的鲁夫或者小人,他们之中也不乏见识渊博之人。很快,便有声音惊讶地失声尖叫道:“聂稷?聂……聂……难道张家是聂壹的后人?!那……那方才郝家主所说的故事,便是马邑之谋?!”

“马邑之谋!”

这一声惊呼,终于捅破了那薄薄的最后一层窗户纸,顿时就像将一块寒冰丢入了滚烫的油锅之中,整个会场完全不受控制地炸了。各种各样的情绪掺杂在一起,使得会场之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十分混乱。当然,这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突然涌向张家等人的恶意。

张稷站在场中,一脸严峻。他完全没想到,郝萌居然能够搬出这件事。这件事,可算得上是张家最高的机密,就算是像张汛、张辽这样的年轻一辈,对于这个秘密都不知情,更别说外人。

然而就是这样严守的秘密,此刻被公然地抖了出来,对于张家而言,绝对算得上是灭顶之灾。很显然,张家之中,出了叛徒,但此刻追究叛徒是谁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眼下最为紧要的,便是如何成功地从这浓厚的杀意之中脱身而出。

“果然不愧是仙师级别的人物,这一卦算得,可真准啊……”直到此刻,张稷方才明白,为何那名卜算大师会给他得出那样的结果,也让他对于刘德景的期待,更深了。

虽说状况极其凶险,但心中有了些许底气,哪怕只是一丝光明,张稷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被揭露出来,而出现明显的动摇。他这样的反应,无疑是让郝萌十分惊讶。

“哈哈哈哈~~”就在众人们的敌意逐渐聚集的情况下,张稷一阵豪爽的大笑之声响起,依靠着他浑厚的气息,瞬间压制住了场内的声音,大喝道,“好你个郝萌,倒真是会说故事!仅凭一面之词就想把我张家击溃吗?!什么聂稷,那我也可以说你郝萌名叫聂萌!空口无凭,血口喷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算什么破玩意儿!?”

张稷的声音,原本并不浑厚,然而此时在他的气息加持之下,却是厚重有力,每一个字都在激荡着人心,让人们微微又有些失声。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不过你放心,我不是我弟弟,而你,也绝不可能跑掉!还是那句话,要证据吗?我给你。”说着,郝萌拍了拍手,一旁有一名仆人小心翼翼地端出来一个木盘,上面堆放着三捆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竹简。

看着这三捆竹简,张稷目光微微一凝,似乎觉得有些眼熟。然而这样的表情并没有持续太久,他面色突变,浑身剧烈抖动不已,竟失控了一般地伸出手指,指着郝萌,颤声道:“你……你……你究竟是从哪里……”

“从哪里拿到的?张老果然爱说笑,这样的东西,除了一个地方之外,还有哪儿有呢?”郝萌阴险地挑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地取过其中一捆打开了的竹简,朗声道,“既然大家都想知道答案,那不妨听听。‘聂行,生子四人……次子聂壹……聂壹之下,生子三人,长子聂远……聂远之下…………之下,生子四人,长子聂稷……聂稷之下,生子五人,长子聂义……聂义之下,生子三人,长子聂汛……三子聂辽……注:聂壹之后,以避怨,族人均改姓张。’”

读到这里,郝萌淡淡一笑,说道:“张老,我郝萌可有说错?”

众人听到这里,哪里还会有半分怀疑。郝萌手中所拿的,摆明了就是聂家的家谱!对于任何一个家族而言,家谱的重要性至高无上,其证据性更是无可质疑。在这样决定性的证据面前,一切的辩驳都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只是刹那之间,在这家谱拿出后,会场之中那仅存的一丝理性也完全消散殆尽。此刻的赤兔大会会场,哪儿还像是一个比赛竞争的场所,早已变成了一个充斥着愤怒杀意,恶毒意念的裁罚之地。

铺天盖地的辱骂讥讽之声毫无阻碍地倾泻而来,那沉重的意念压得张家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杀了他!”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不知道谁第一个说出了这三个字。眨眼之间,一个又一个愤怒的观众争相效仿,如病毒感染一般,快速地在人群之中蔓延。

“杀了他!”

“杀了他!”

…………

声音越来越大,人们的情绪也越来越亢奋。眼见这一幕,一旁的卫群眉头紧锁,低喝道:“卫觊,传令下去,告诉卫家所有人,尤其是那几个爱惹事儿的小子,给我管好自己的嘴!没我的命令我,绝不可轻举妄动!还有,做好准备,随时撤离!”

“杀了他!”

“杀了他!”

…………

越来越多的人受到了这情绪的感染,参与到了这场说不清是非的讨伐中来。

郝萌一脸冷笑地看着张稷,感受到了四周的狂热,双眼一眯,不经意地看向了远处一角。在那里,狼孟之女梦茹微微一颔首,脸上露出了妩媚的笑意,显然对目前的局面很是满意。然而她只是简单地看了郝萌一眼,目光却落到了另一侧的两男一女身上。

“杀了他!”

“杀了他!”

…………

此刻的会场之中,除了寥寥数人之外,几乎毫无例外地都被引入了这一场讨伐之中。情绪越来越亢奋,越来越逼向那个崩溃的临界点。

“景哥哥,怎么办?!”任红昌此时急得小脸通红,眼见着张家的局面越发危急,压根按耐不住心中的那份不安,焦急地问道。

“是啊,德景哥,事态演变至此,若是不做点什么,那,那结果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了。”一旁的蔡文姬虽然看似平静,然而不断抖动的双手却也反映出她的内心同样无比焦急。

“没办法,此刻众人情绪正在沸点,绝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只会事得其反。你们两个,一定要忍耐,知道吗?眼下能救张家的,就只有张家人自己了。”刘德景紧锁眉头,安抚着二女道。

两名女孩虽然依旧不安,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点了点头,强行压抑着内心的焦急,静静地看着场中。

见她们稍微冷静了下来,刘德景心中暗暗叹道:“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老张哥你可是坑得我们好苦。算了,谁叫我答应你了呢。二弟啊,希望你可是别迟到了。”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

一阵又一阵愤怒的杀伐呐喊之声不断涌来,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前浪引着后浪,后浪推着前浪,前后交相呼应,终于将民众的情绪推到了一个最高点。

面对着这样的局面,张家的族人们无不惊恐万分。除了张义之外,再没有人知道这些关于张家的秘辛,突然之间成为了众矢之的,成为了所有人恶意的目标,这完全超出了他们所能想象的极限,有些人甚至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当场痛哭起来。

相比起这些人,张辽的表现反而要沉稳了许多。他小脸一脸凝重,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张稷,没有颤抖,没有哭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此时的他,除了坚信自己所坚信的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恶意,并没有什么实体,可却没有任何人能够忽视它。谁也说不清它究竟算情感,还是能量,然而就是这样一种毫无实质的东西,却的确会对人造成无比巨大的压力。稍微脆弱一些的人,在这样强烈浓郁的恶意面前,精神瞬间便会崩溃。

恶意,就是这样可怕的东西。

在所有恶意攻击的中心,张稷笔直地站在那里。巨大的压力,混杂着那些恶意,就像是已经快成为了一座有型的山峦一般,重重地压在他身上,几乎快把他给压垮了。可对于家族的那份责任,对于子孙的那份责任,一直在支撑着他,使得他依旧强撑着站在那里,吸引着几乎所有人的攻击。

张稷的内心,此时像是撕裂了一个巨大的伤口一般,无比痛苦。举目所及,除了那些不明就里的人们之外,那些曾经蒙受过他恩情,那些曾经和他称兄道弟,那些曾经看起来无比和善的人们,此时无一例外地加入到了对他的污蔑挞伐之中,而且表情都是那么狰狞。在群众的情绪冲击之下,什么道义,什么贡献,什么原则,都变得再不值一提!

此时,已经无人再去思考张家曾经做过什么,他们唯一在乎的,只是该怎么借用这激愤的力量,将张家碾压至死!

这样的画面,让张稷不由得面露一阵苦笑,怅然仰头感慨道:“人心啊……便是如此,七窍玲珑穿心过,千疮百孔不留情。人的恶意,便是如此可怕,而民众的恶意呢?足以毁灭掉一切,无论是非!”

没错,张稷承认自己是聂壹的后人,但他却绝不相信聂壹当年是为了一己之私而上谏武帝出兵。武帝何等人物,又岂会被一边塞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呢?然而,普通人,没有人愿意听他说,也没有人愿意去知道真相。他们所想要的,不过只是一个可以怪责的对象,一个能够被他们用来发泄不满,推卸掉自己一切不如意的责任,这样一个倒霉蛋罢了!

“民众的意志?哼,就是一句笑话罢了。民众从无意志,即便是有,也只不过是丑陋的恶意而已!”想到这里,张稷冷哼了一声,充满感激地看向了一个方向。在那里,还有着仅有的一小撮并未参与到这混乱之中的人。

卫群眉头紧锁,静静地看待着这一切,而当他发现张稷的目光转来的时候,也只得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他们卫家一直与张家交好,而且他卫群不是笨蛋,自然完全明白郝萌的奸计。但是明白又能怎么样?理解又能怎么样?此时此刻,他即便心如刀割,却也无力挺身而出。这没有其他的理由,只有一点。

众怒难犯啊……

就在此时,郝萌的声音不合时宜,或者说,也算是恰到好处地又响了起来。

“各位,既然已经水落石出,那大伙说说,我们该怎样处置这群背族忘义,祸害我大汉王朝的叛徒?”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

很显然,在郝萌的推波助澜之下,民众的恶意已经从单纯针对张稷,已经延伸到了张家所有人身上。而身为张家客人的刘德景三人,自然也未能幸免。

“还有那三个小畜生!和聂稷走得如此之近,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杀!杀!杀!”

“杀光这群汉奸!杀光这群民族的败类!!”

…………

任红昌与蔡文姬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局面,当然赤裸裸的恶意扑面而来的时候,即便是以她们聪慧的头脑,过人的心智,也都傻了。她们第一次,以一种不认识的状态,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甚至于都在怀疑,这些疯狂凶暴的两脚怪物们,真的和她们一样,都是人吗?

“景哥哥……”任红昌委屈地转过了头,眼眶有些发红,身体微颤地看着刘德景,略带哭腔地叫道。她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那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她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直面过这人性最丑陋的一面。而此时的任红昌,就如同一只被惊吓过度的小白兔一般,任凭她武艺高强,却使不出半点本事,只能瑟瑟发抖。

而另一旁,蔡文姬说不出一句话来,脸色苍白,除了紧紧地拽着刘德景的衣袖,也同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刘德景一脸平静地摸了摸任红昌的头,又拍了拍蔡文姬的手,平静地笑道:“放心吧,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们。”他并没有采取太过强势的语气,反而柔声安抚着她们俩。然而在他的心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此时的刘德景,早已冷却了心境,若是有人真的不长眼,敢对她们两个出手,那不管他是谁,只有一个字,死!

然而这糟糕的局面,却并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便有什么样的改观。

就在他们三人说话的同时,三方的坐席上已经蹿出了不少人影,纷纷持剑拔刀,杀气腾腾地看着张家的队伍,当然也包括了刘德景三人在内。

这些人,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这样的情绪之下显然是最容易受到怂恿推动的一个群体。刘德景冷眼看去,不由自主的眯了一下,很显然,这些人当中,有着不和谐的因素。明显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成为搅动局面的驱动者。

一群人骂骂咧咧,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极大地刺激着周遭的情绪。他们一群人,围在张稷身边,污言秽语不断,甚至做出各种侮辱的动作。即便不站在任何一方,仅是这样如此不堪地对待一名老者,便足以让正常人觉得观感不适了。

然而张稷一方面受制于郝萌的牵制,另一方面又受迫于巨大的环境压迫,根本无法做出抵抗。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在这样的局面之下都会被无限放大化。甚至于单纯的自卫行为,也有可能激发出群众更为激烈的暴动。眼下这局面,除了忍耐,已是别无他法。这样的画面,不由得让那些良知尚存的人动容。

可他能忍,但总有人会按耐不住。最先受不了这种情况,跳出来的自然便是张汛。只见他大喝了一声,执着一柄乌青棒便跳了出来,挡在了张稷的面前。大喝道:

“尔等霄小,休得对俺爷爷无礼!”

这两天状态不太好,关于写作上面心里多少有点纠结,主要是关于风格的问题。毕竟写久了以后你说不开心关心阅读量是不可能的。但是后来仔细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既然是历史类别的小说,就应该有历史的厚度和氛围。当然如果是写现代文不至于这样写,但是写作习惯在这里了,改估计越改越烂。毕竟怎么都无法满足所有人,甚至于无法满足大多数人,最后还是决定一条路走到到黑了。顺道给再往后的剧情打个预防针,这个小说两条主线,史实主线之外的另外一条主线,是“玄幻的,玄幻的,玄幻的。”所以请大家到时候不要觉得意外或者观感不适。因为我是深刻确信玄幻成分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这小说的成分,本就是正史与玄幻(武侠)五五开的,只是我理解的玄幻,和网络玄幻修仙文彻底的不同,在三国这个时代是有极大的限制和弱化的。任何一个重新建立世界观的小说,肯定会让人接受起来很难,但是我还是想这么写,给喜欢思考的朋友看。在我的理解里面,中国的历史与玄学,绝对是无法分割的。这也是为什么我绝对不会写关于唐朝之后的历史故事。当然,本身写历史故事不是我的主要目的。我主要的还是在超现实题材上,这个只是在练笔。额……这么说就扯远了。今天就先一更了,明天补起。

(本章完)

(https://www.yqwxw.cc/html/109/109697/23700095.html)

www.yqwxw.cc。m.yqwxw.cc

最新小说: 穿越从箭术开始修行 房间里的二人世界原声 武侠之气运掠夺 饿了吗本王这就喂饱你 叩问仙道 一夕得道 去家里处罚室处刑 父亲有力挺送女儿的话 皇族训诫师的日常管教 修仙落寞时代,我见证红尘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