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北光村的唐周,不知道后来生什么事?如果知道洗澡事件就是谋杀自己,唐周一定不会放过老村长拉旺。
他带着南宫琴音连夜赶路,从天黑走到天明。
唐周的身体受不了,已经几天几夜没合过眼。往旁边随便一歪,松开手里的糯康,任由他随处滚。“不管了,我得睡一会。”
南宫琴音同样很累,坐在唐周旁边。“那就歇一会。”
唐周歪倒在树旁,睡样极其难看,没有一分钟,已经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唐周以前从来不打呼噜,这是他第一次打呼噜。
经过几天的深入克钦邦势力,几次死里逃生,真把他累坏了。
南宫琴音第一次不那么讨厌别人打呼噜。她拿出一个包袱,垫在唐周脑袋下面。“好好睡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了。”
唐周完成任务的艰辛,是南宫琴音无法想象的。她驻扎在云南某部,对缅北的几大势力十分了解。
克钦邦基本上算是一支正规军,他们有坦克,装甲车,有迫击炮。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糯康,南宫琴音真的不敢相信,唐周一个人就完成了任务。
天知道,唐周受了多大的折磨,南宫琴音忍不住一阵心疼。
天已大亮,阳光迟缓的爬过山坡,当远处的山坡变得金光闪闪时,第一束阳光就这么直射在唐周的身上。
南宫琴音一直在注视唐周的五官,现阳光照在他脸上的时候,他紧闭的眼皮一直在动,仿佛有一只苍蝇在骚丨扰他。
唐周的呼噜声也小了,有醒过来的预兆。
南宫琴音扶着树,支撑自己站起来。唐周需要好好休息,外界的一切都不能打扰他。
南宫琴音站在唐周面前,为他挡住刺眼的阳光,她的身影,投射在唐周身上,与唐周的身躯重叠。
强光被挡,唐周的眼皮不再蠕动,呼噜声再次此起彼伏的响彻山林。
南宫琴音背对着熟睡的唐周,重新听到他安稳的呼噜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糯康同样躺在树下面,他的脑袋上肿起一个大包。一路上,他都被唐周攥在掌心。到了这里,唐周突然倒在一旁,把自己随意扔飞。
因为唐周睡觉的地方,是个小斜坡。所以被唐周扔飞出去的糯康,一直顺着坡度翻滚,直到脑袋磕上一块石头,他才停下来。
糯康看到南宫琴音为唐周遮太阳的情景,再想想自己的苦逼处境,真的是欲哭无泪。“美女,你会讲缅甸语吧?”
糯康也想休息,只是脑袋上的包,时刻用疼痛提醒他。
无法安眠的糯康,试着转移话题,跟南宫琴音搭话。
南宫琴音并没有搭理他,糯康枪杀华夏国十三名船员,是华夏国的敌人。南宫琴音自小受华夏文化熏陶,最恨的就是残杀华夏国民的人。
糯康还不死心。“求求你了,姑奶奶,跟我说句话吧。”
南宫琴音没有转身,只说了一句。“你如果但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对于华夏国的敌人,南宫琴音不会心软,她之所以选择从军,就是因为要保家卫国。保护华夏国民的安全,军人最恨的就是恐怖分子。
“唔--”糯康急忙闭嘴,现在的他是伤一处少一处,浑身上下也就舌头能动了。
谈谈糯康浑身上下的受伤历程,几乎全拜唐周所赐。
先前脚崴了,是因为下树的时候,被唐周偷袭;然后四肢全断,肋骨被踢碎,是因为唐周突然大叫,看他不爽,踢了他三脚;鼻子不透气,是因为唐周从天而降,踩炸两名扶自己的士兵,自己靠的太近。血肉绷紧了鼻孔里。
脖子歪了,倒跟唐周没关系,是因为逃跑的克钦邦民兵,踩着他的脸逃跑;头顶秃了几块,是因为唐周放火,火星溅到了头顶。
屁股碎了,是因为唐周突然从高空落下来,糯康一屁股,坐到河底的尖石上。
糯康不晓得再被唐周攥下去,身上还要受多少伤。权衡之下,糯康倒觉得割舌头不算事。
“我还是要说,我要说,我要说。”糯康真的害怕继续被唐周攥在掌心赶路。
南宫琴音没好气道“有屁快放。”
糯康把要说的话组织一下,快说完,生怕说的慢了。真的被割掉舌头。“顺着河流往前走,有个渡口。渡口上有很多打渔的船,你可以租一艘,这样就不用在岸上走了。”
“嗯?”南宫琴音没想到,糯康要说的话是告诉自己哪里有渡口?
南宫琴音迟疑道“怎么?你不怕回到华夏国会受到惩罚?你不会想耍花招吧?”
南宫琴音真的是错怪糯康了,糯康宁愿早点死,也不想再被唐周攥在掌心了。“姑奶奶,我的亲姑奶奶,我真的没有骗你,前面真的有渡口。”
“哼,叫我姑奶奶?我有那么老吗?”南宫琴音佯作不悦
南宫琴音手指身后熟睡的唐周“你叫我姑奶奶,叫他什么?”
糯康是个人精,怎么会不知道如何接话。“姑老爷”
“扑哧。”南宫琴音笑了“算你识趣,等他醒了,就去你说的渡口。”
糯康痛哭不已,激动道“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唐周熟睡了八九个小时,醒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左右。那时的太阳,从东边转到西边。
“啊-”唐周朝天空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稳稳睡了一觉,真是舒服。
唐周醒来的时候,看到南宫琴音站在自己正前方。“你在干嘛?看风景吗?”
前方的南宫琴音没有回答唐周,唐周拿起乌啼,往前走两步,与南宫琴音并肩站。“看什么啊,我怎么啥也没看到?”
唐周确实什么也没看到,南宫琴音依然没有回答唐周。
唐周忍不住扭头瞧南宫琴音。“卧槽,你厉害,站着都能睡着。”
南宫琴音站着睡着了,再一看糯康,枕着一块尖石睡着了。“今天算是开眼了,站着能睡着,脑袋上肿个包,肿包枕着石头,也能睡着?真是神了。”
唐周没有叫醒睡着的二人,无论是华夏人还是缅甸人,无论是军人还是毒枭,熟睡的人都不该被叫醒。
唐周现原先自己睡着的地方,有个包袱。“我说,睡觉的时候,怎么脑袋很舒服,原来是有个枕头。”
唐周很好奇枕头里面是什么东西?记得自己跟南宫琴音跳飞机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
为什么从北光村出来,南宫琴音会有一个包袱?“哦,我知道了,是好吃的。”
“看还是不看呢?”
“看吧。”
强烈的好奇心催促唐周去打开包袱。唐周也是真饿了,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好吃的?
解开包袱上的蝴蝶结,里面是件婚纱,已经破的不能看的婚纱,上面还夹有碎枯叶。
唐周不信只有一件破婚纱,把婚纱扔到一旁,继续翻腾包裹。包袱空空如也,连颗米粒都倒不出来。
“你干什么?”站着睡着的南宫琴音突然清醒过来,看到唐周在翻自己包袱,那件婚纱被他嫌弃的扔在一旁。
被人拆穿正在乱翻东西,唐周摊开双手,尴尬道“我以为你包袱里有吃的。”
南宫琴音小心拾起被扔在一旁的婚纱,一把抢过包袱,对唐周的解释熟若无睹。“你干什么?”
“干什么?”南宫琴音边整理婚纱,边啜泣,有种想哭的预兆。
唐周的两只手不知道如何摆放,时而插口袋,时而拿出来“我--”“我--”吞吐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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