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裹在老虎皮衣里面,手里攥着糯康的一只脚,糯康被唐周拖着,好像一个天然的扫把,拖过的地方干净无暇。
头顶没有一丝亮光,偶尔传来两声乌鸦扑打翅膀的声音。唐周抬起头,空中吊着的每个人的五官都是一样扭曲,像是死前经历过巨大折磨。
他们的表情是一样的,看得出,他们走的时候,对尘世间是多么的不舍。
唐周想起金小蕾说的一句话,我的爸妈死了,我快忘了他们的样子。当金小蕾说出这句话时,唐周能感觉到,她的心如刀绞,言语里饱含的心酸。
在这世界上,一个人牵连着很多人的心,左右家庭以后的命运。虽然小蕾有的时候很爱撒娇,无理取闹,但是唐周知道,那是因为金小蕾渴望被关注,被她爱的人关注。
而这份关注,正是她从小到大,一直缺失的关注。这份关注,本属于她的父母。可惜,她的父母已经离世。
唐周口中呐呐自语“或许,小蕾的父母去世的时候,也在深深思念远方的女儿。他们的脸上跟头顶悬吊的人,是一样的神情。”
不知道头顶的尸群,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去,不仅是头顶没有了亮光,地平线上的东西南北四方也没了阳光。说明什么,说明头顶的尸群不知堆垒了多少年,像海洋一般,远方的远方还是海。
而头顶,远方的远方还是尸群,把所有的光都挡在外面。光明从来不属于这里,压得人无法呼吸的黑山,快要淹没所有言语的喘息。
所有无言的期盼,那些死在这里的人,永远不会得到救赎,他们一直在摸寻回去的路,他们向每一个遇见的人摇尾乞怜,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们。因为他们遇到的人,全是手上沾满他们鲜血的人。
所有走进森里的人,践踏他们的五指白骨,还出一声‘嘎嘣’响的声音。他们最后一点卑微的灵魂,跌进五种动物的屎,搀和的粪坑里。
他们乱抓,乱爬,在粪水里挣扎,本就卑贱的身体,沾满了恶心的屎臭味。可他们爬不出去,他们回不去。永远找不到回家的路。
这片森林是隐藏在地上,隐藏在阳光盛开下的地狱啊。
走在其中,无言的诉说环绕你,争着要把他们的故事讲给你听。然后你走进他们的世界里,感受他们的经历,同他们一起欢乐,同他们一起哭泣,最后徜徉在无尽的黑暗里,永出不来。
“呜---”“呜--”“呜---”连过往的风,都在同情他们,呜咽成一曲悲伤。
唐周从尸体下面走过,不知不觉中,眼角汇聚了泪光。眼泪不用解释,就这么自然的流下来。
唐周能感受到,一个,十个,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十万个,百万个家庭的破碎。
孩子无依无靠的啼叫;女人放声的哭泣;老人一辈子的牵绊。一切的一切都被头顶回不去的人,留在这寒冷孤独的黑暗里。
“啊------------------------------”仰天怒吼,人神共泣。毒品,全是毒品。全是Tm的毒品。
先前从糯刚那里得知,毒品的危害。因为是口头叙述,所以唐周听的时候只是感叹,没有在心里留下多深的印象。
现在,抬头看着黑云般的尸群,唐周明白了,感受到了,毒品是人类毁灭的源泉。
“我草丨你姥姥。”唐周一脚揣在昏迷的糯康肚子上,这一脚没有佛手之力,没有山河刀意,只是他朴实的一脚,简单到只有仇恨。是为头顶那些素未谋面的人踢得。
糯康直接飞出二十米开外,巨大的冲击力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糯康吐出一口血,疼痛使他从昏迷中醒过来。
“啊---”疼,歇斯底里,痛彻心扉的疼。
唐周并没有糯康猪嚎般的惨叫,就此停手。加狂奔,快要抵达糯康身体之时,右脚向后距地面有一米,看起来像是唐周滑倒了。
准备踢出第二脚,唐周向后高高抡起的右脚,重新回到走路的轨道上。唐周二十米的助跑,叠加右脚抡两米的惯性,糯康此时就是一个皮球,“啊--------------------”
痛喊声永不停止,飞出去的糯康,即使身后有几十年的树木阻挡,同样不作一秒的停留,将阻挡的大树拦腰撞断。
虽然只有两脚,但是糯康的肚子已经血迹斑斑,没有一片光滑的肌肤。肚子上遍布小伤口,全是虎掌上的利爪穿破肚皮,留下的血口。
第一脚,糯康五脏翻滚,伤口大量出血。第二脚,糯康两个肾囊已破,再无行走能力。
后背脊骨,也断成好几截。胸下的肋骨,粉碎在血肉之躯内,血液每流动一分,那些取不出的骨头渣子就痛一分。
唐周双目通红,太阳穴青筋暴漏,两个鼻孔大幅度出气。并不是唐周累了,而是唐周的愤怒,导致身体完全装载不下。
“这一脚,要你的命。”
唐周已经没耐心,给糯康留下享受痛苦的时间。糯康做过的,天愤人怨的事,总要有一个人来惩罚。世人皆软弱,就由我来出这个头。
尔等猪狗般的人物,有何资格结束天下百姓的命运。“我踢死你这个,猪狗般的人。”
唐周使出一招纵云梯,脚踩树木,以树木为路,向上攀行。攀行到离地五米的距离,唐周停下身段,不能再往上,再往上就是密密麻麻的尸群。
一脚下去便要直接踩穿糯康的身体,要他同无法丨轮回的百万具冤魂,永久的待在一起。
“咦?”在唐周快使出一招飞龙在天,将要从天而降之时,耳旁出现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几个人过来了。
唐周只好蹲在枝头,稍作停留。定睛一看,这才现,周围已有了亮光。快要从这片尸群掩盖的森林走出去。
眼睛还无法现,脚步声是从哪传来的。看样子,只能依靠山河意。
唐周闭目养神,山河意志徐徐蔓延,两名手拿ak突击步枪的克钦邦民兵赶过来,正在敲打野草,查看周边的情况。
估计听到,刚刚自己愤怒的吼声,才特地赶来查看情况。
奄奄一息的糯康,求生的神经大开,他是看出来了,华夏人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要一脚踩死他。
糯康顾不上身上的伤口,他不想死,用缅甸语大喊“救我,救我啊。he1phe1p救救me”
两个缅甸士兵听到了糯康的哭喊,打开保险,举枪靠近糯康的位置。“什么人?”
糯康一听是缅甸话,此处又离罂粟产地不远,来人肯定是克钦邦的人。“救我,救我啊。我是糯康。”
“糯康大人?”糯康的凶狠在普通民兵心里,还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民兵一听是糯康,放松了警惕,快跑过来。
“真的是糯康大人。”两名民兵左右搀住糯康的胳膊,扶着他站起来。
“哎呦,疼疼疼。”糯康浑身是伤口,碰到哪都疼。
“您悠着点,糯康大人。”两名民兵生怕惹怒了糯康,只好在原地站了一会。
“糯康大人,您怎会在这?”
民兵的问题,让糯康想起来,还没有脱离险境。那个杀神还在上面,虎视眈眈的想要自己的小命。“小心……”
不过已经晚了,两名民兵在唐周的正下方。唐周暗叫一声,“来得好。”
佛手之力加在两腿之上,巍巍古佛静坐千年,陡然一动。来自千年前的古老力量被催出来,这力量已存了千年,酝酿了千年。
“嘎嘣。”“嘎嘣”唐周的左右两脚落在两名民兵的脑袋上,直接将脑袋踩进他们的肚子里,无主的头颅从从上到下,最后从大腿中间的位置砸穿身体,落到地面。
唐周的两只虎掌,也踩穿二人的身体,直接穿过去,落到地面上,将他们先一步掉在地面的脑袋,再次踩成粉末。
然后,左右两只虎掌穿过的身体,直接四分五裂,炸开成一块块的血块。
蹦出去的血溅了糯康一脸,没人扶住的糯康又一次,摔倒在地上。
如此变丨态的方法杀死二人,唐周并不觉得惋惜。在这里,在这地狱里,活着的人全部是恶魔。我也是恶魔,来为人索命的恶魔。
糯康大嘴张到无限大,却不出半点声音。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不见了,连只胳膊都没留下来。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半个腔调也喊不出来。
糯康直接吓懵逼了,所有的生理反应都同时出现。
ps(怎么讲的,有些虚无缥缈的词,想让朋友们尽可能感受到,我的感觉。不晓得你们能不能感受到,这是我第二次用这种修辞手法,第一次是南宫琴音初来缅甸很害怕的时候,我觉得这样真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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