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啊!周道友可是四转炼丹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周道友救命之恩,放生之情,陈秀没齿难忘,没齿难忘!”
陈秀几乎感激涕零地,在常不服微笑中,离开了伊豆。
只是一出伊豆,他立刻面色一冷,再次恢复了元婴老祖的风范!
他的眼光,在城外神武武者中寻找,当寻到一名神武巅峰武者之时,露出森然冷笑。
“就选他了!”
半日后,陈秀的元婴,夺舍了那倒霉的神武巅峰武者,算是彻底重生。
修为恢复元婴,还需要些时日,但他倒是不急,以那武者的身份,伪装自己,离开瀛国,朝着中州进
陈秀的事,常不服没有再管,或许他年常不服也会去中州,也会参加丹会,也会与陈秀再会,不过那时,他的实力将远陈秀想象。
一艘艘遁天舟,6续归航。
常不服三人,立在海边,沐着海风,看舟来舟往。
他的手上,握在一份无尽海海图玉简,此海图,涵盖了数千万里海域,但竟只囊过了无尽海外海的十分之一的海域
而内海,更是外海的百倍辽阔!
无尽海,很大,外海倒还算好,内海之地,极凶之处,便是元婴化神也不敢轻往。无尽海外海,数千悬空岛中,有‘十宗三岛’为最强之地。
而内海,据传言,共有十万三千岛屿,甚至有不少上古部落,在此地繁衍,亦有不少上古妖兽,在此地延续。
殷素秋的目的地,是十宗之一的碧瑶宗,一个彻头彻尾的女修宗门。她的幼时好友,便在此任宗主,而传闻,碧瑶宗所在的碧瑶仙岛,有此宗数代前的宗主坐镇,早已是化神武者
常不服与景灼的目的地,却是蓬莱仙岛,为‘三岛’之一,是遗世宫所在之处。
海风之中,常不服收了海图玉简,转头望着殷素秋,
“此地一别,不知可还有相见之日”
“应该不会见了如此也好”殷素秋面色清冷,好似别离对她而言,微不足道。
“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最近几日,周某日日睡得香甜,依稀梦见自己,躺在一处柔软之地,若别离,恐怕没有这种待遇了”常不服摇头做可惜状。
立刻,殷素秋俏脸飞霞,支支吾吾,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是么,大概是我在做梦吧”常不服哈哈一笑,总算将气氛缓和了。
第七艘长舟,自海中浮起,海水淋漓落下。
此舟长约千尺,可载数百人,舟一出海归航,立刻有瀛国女修收钱接客乘舟。
“前往碧瑶仙岛的道友,可在缴纳3万仙玉之后,登船!”
“又是3万我这一路,花了你不少钱吧”殷素秋愧道。
“区区3万仙玉,比起云狂买笑的百万仙玉,可还少了97万。仙子日日对我笑颜相待,千金不换,是我欠仙子不少钱啊。这个储物戒拿上,其中有点仙玉,你拿着用”
素秋接过储物戒,神念一探,俏脸失色,但心头,却是暖洋洋的甜。
“五十万仙玉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不过是将陈秀的家产,分一半给你而已。你也快结婴了,入了碧瑶宗,莫要舍不得花钱。至于宋国女修,我便不给你了,那么多人,若随你乘遁天舟,可要耗我数百万仙玉”
“你终究还是要收她们,做鼎炉么”素秋垂下头,略感失落。
“我应过你不采补她们,便不会此去无尽海,一路之上不会缺鼎炉。她们是你弟子,他日我会前往碧瑶仙岛看你,并将你的弟子,送往你座下,再次之前,你且悉心修炼即可。”
呜!
遁天舟的号角声,已然响起,在催武者登船了。
殷素秋收起储物戒,不再多言,她目光落在常不服脸上,淡然一笑。
“我相信你”
她转身,飞身一跃,上了舟
号角声声,最终,那遁天舟在短短回航的旅途后,便再次驶入深海
常不服沉默不语,而景灼则安慰道。
“呵呵,道友勿要牵挂,这遁天舟单点往返,有化级隐匿阵在,此阵以无尽海特有灵矿——‘海楼石’所布,对屏蔽感知有特殊神效,穿行海域,不露一丝气息,唯一要注意的,是鲛人之血。只要无血,便无任何危险,可一路直达碧瑶仙岛,素秋仙子不会有事,待日后道友境界更高,去碧瑶仙岛为素秋仙子扬扬脸面,岂非乐事?”
“多谢景道友良言相劝嗯,只要她一路安好,我便算了无牵挂了。”
第八艘第九艘遁天舟,相继浮出海面。
第十艘,方是通往蓬莱仙岛之舟。
常不服与景灼二人缴纳仙玉,登舟,在号角声中,沉入海面。
深海之中,遁天舟好似一道水箭,直冲三千七百万里外的蓬莱仙岛。
这遁,极快,几乎是七梅楼百倍,怕是不要数月,便能横跨三千七百万里,到达蓬莱仙岛!
海中孤旅,常不服始终沉默,立在遁天舟船头,在阵光的遮掩下,看海中生灵。
一月,两月没有熟悉的箫音在耳,当真有些不惯。
好在常不服与殷素秋的遁天舟,在前半段旅程,是同一航线。
他可远远望见前方,有一水箭在穿行,却无船体。因为海楼石的屏蔽,便是常不服,也看不见素秋的船,而殷素秋,多半也看不见身后常不服的船。
但常不服仍在瞩目前方,他隐隐感觉,殷素秋同样站在船尾,在遥望自己。
他的心,沉敛如海,在这浩渺的深海中,无尽海域之内,武者之力,真是渺小到微不足道。
偶尔会有比山更大的海兽,与遁天舟擦肩而过,传出堪比元婴老怪的浩瀚威势,让一个个舟客面色剧变。对此,常不服却视若无睹。而那些海兽,也因为屏蔽阵法,好似完全感知不出遁天舟气息,并不攻击。
海楼石,此矿石当真玄妙
第三月,二舟驶入‘黑礁海域’,并在此,分道而行。
两道隐匿的水箭,折路而别,各奔前程。
三日过去,一切仍是风平浪静。
但在第三日,遁天舟上,忽然慌乱一片!
常不服立在船头,眉头微皱,心头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景道友,生何事了?”
“不知,似乎是某艘遁天舟,向本舟传来了求救传音。”
“哪一艘!”常不服目光一凛。
“道友放心,定不会是素秋仙子那一艘”
景灼话音刚落,整座遁天舟,忽然传来操舟武者惶急的传音声。
“诸位道友,大事不好!第六遁天舟传来警报,说是海域之内,现了鲛人成群袭舟之事!并非血气感知,而是有元婴魔修以秘法操控了鲛人!”
此言一出,遁天舟上一片大乱。
“什,什么!元婴魔修操控鲛人,攻击遁天舟?”
“他们什么来历,为何攻击遁天舟!”
“鲛人灵智低下,根本无法像寻常妖兽般饲养,什么魔修,竟连鲛人都能控制!”
舟上一片大乱,但常不服,却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受到攻击求救的,是第六遁天舟。
第六遁天舟的航线,与第七第十相隔甚远,便是此舟援救,也怕是赶不上了。
且便是赶得上,此舟武者,又如何愿意去旧素不相识之人
“哼!我等是付过钱的,受攻击的又不是我等遁天舟,为何要去救人!”
能付得起3万仙玉的,大多是神武高手,数百人合力,便是元婴魔修,应该也会畏惧吧。
但这些人,各个素不相识,岂能戮力作战,更不可能为救陌生舟船,而去与元婴老怪和鲛人交锋。
在诸武者的催促下,操舟武者松了口气,他实际也不敢去援救被攻遁天舟。
常不服闭目,神情冷漠。
第六遁天舟被袭,对他而言,毫无动摇,与他无关。
但蓦然间,他睁开双目,难以置信!
却见操舟武者的传音,再次在舟中响起。
“不,不好第六遁天舟,被近万鲛人给击溃,无一生还第七遁天舟,也传来求援信息!”
这一刻,无数舟中武者,纷纷骇然失色!
一个鲛人,便足以咬碎神武武者,近万鲛人这么多鲛人被控制,此事绝不寻常!
“我等安危第一,且不可援救第七舟!”
“你若敢改变航向,老子便杀了你!”
“不可杀人!一旦散了血气,会被鲛人攻击!”
舟上慌乱,而常不服,心中亦乱。
第七遁天舟,殷素秋所在之舟!
“常道友,此事该如何”景灼面沉如水,第七舟受袭,殷素秋必危,深海之中,万鲛来袭,更有元婴魔修压阵。莫说自己一舟之修,敌不过对方,便是能救,以二舟分别数日,起码间隔了三十万里,要救,也来不及了
天意弄人,莫过于此就好似自己夫人云华,最终只成炼尸。
殷素秋,怕是必死。
自己这舟,也是危险重重
景灼不知如何劝告常不服,却见常不服蓦然转身,竟一跃,出了海楼阵光!
在其现身于海中一刻,立刻引来数只神武巨兽的注意,但这一刻,常不服眼中冷漠如冰,剑念一扫,海兽俱化作血泥陨灭!
“景灼道友,你自去蓬莱仙岛!我救罢人,自去此岛!”
“常道友!你莫要做傻事!无尽海域,凶险之极,凭你一人之力”
“凭我一人之力,她,也不能出事!”
这一刻,常不服黑狂舞,眼神如冰,左脸浮现妖异黑纹。
周身暴散,化作黑影,一散一凝,已是千里之外!
这是其最快的瞬移度!一日,不,半日,他便可横三十万里,援救殷素秋!
只是每一次瞬移,常不服尚未恢复的识海,便立刻伤势更深一分。
便是全盛,瞬移三十万里,也会对识海造成不轻伤势,如今,更是凶险之极。
但这一刻,没有任何事,能阻拦下他的步伐!
他狠狠服下一瓶焚血丹,以杀意,麻痹伤势。
眼中,只剩疯狂!
她,不能出事!
腰间传音玉,传来景灼的劝阻声。
“常道友,回来吧最新讯息,第七遁天舟,已被攻破大阵,殷道友多半已经”
‘啪!’
常不服一握,捏碎传音玉,眼神冷漠,却坚定。
“我不信,她会死!”
常不服一生,从未有一刻,如此疯狂!
一步步,他踏足无尽海,这片被称作修坟的危险海域,却完全无法阻碍其步伐!
命运多舛!
他在常家平淡此生,却被卖入他国魔宗!
他遇恩师,让他平生第一次感到师长温情,但恩师修为全复之际,被孽徒暗算!
他救常孤,但常孤却已再无法问道仙途
他破神武,但心魔,竟是纸鹤
他遇殷素秋,此女从无情,到有意,当渐有情意之时,二人分离,在分离之际,更让此女,受此浩劫!
此女从始至终,没有表露过心意,生怕自己的心意,为常不服徒增烦恼。
此女唯一的幸福,不过是趁常不服沉睡之际,才有勇气相拥。
但天意,让此女死去?
天道!命运!
“若此为常某命运,我何惜此命!”
这一刻,他言辞冰冷,双目森森!一丝逆天伐苍之意,在心头,无限增长!
她,不能出事!
因为,有我在!
如同百万惊雷,在深海呼啸而过,这一刻,他的身上,有一种让海兽颤栗的疯狂!
好似一道黑色疾雷,在海中轰鸣飞瞬!
海域之中,一队武者,正涉海而行,各个行色匆忙。
并非所有武者,都会在海中遁行,便是无尽海外海数千岛屿,也大多有海舟彼此往来。
敢在海中遁行的,必是高手!
这一队武者,有十来人,为的是一位元婴中期的老者,其身后,跟着十余人神武。
这一队武者,是玄光仙岛玄霄宗的武者,元婴中期老者,是宗门长老,正带领一些杰出弟子海中试炼。
但此刻,他们却全无历练之心,只在海中奔逃。
可怕,太可怕了!
便是那元婴中期的老者,也是面色骇然!
竟有近万名鲛人,在数个元婴魔修的引领下,朝着一艘海舟死命进攻!
能控制近万名鲛人,这种御兽手段,骇然听闻,这些魔修必定是内海之人,外海,没有这种狂魔!
他们想做什么?这一点,元婴老者连想都不敢想,几乎一探出对方势大,立刻带宗门神武弟子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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