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事就这般定下来,无需再议。”曹操趁机赶紧拍定此事。
“邺城之事,由荀彧监理,曹昂随孤北巡。”
曹操原本准备留下曹昂处理政事的,转眼一想不对,这才带他北巡。
无疑,曹昂是最合适的守成之君。
他足够仁德,能听取他人意见的同时,也有自己的主见。早年从军,在军中也有些威望。
他身上唯独缺少了帝王式的铁血手段,杀伐不够果决,遇事不够心狠。
仅是魏王世子的话无所谓,可他日所为天下之主,这点就变得尤为致命。
曹操最怕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却为天下培养出来个懦弱之君。
借此北巡之际,正好带曹昂亲眼看看边关百姓的苦楚,省的日后因性格中的懦软,让北方的狼崽子有喘息之机。
“喏。”
“另点张武云麾五千、曹仁禁军两万随行,一应将校,由你二人自去安排。”
“得令!”
“郎中令荀攸、太常郭嘉随军。”
“喏。”
“各自回去准备,三日之后,大军起行。”
消息一经传出,整合邺城都乱了套了。
张武的将军府直接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登门者络绎不绝。
北方已定,眼瞅着还剩下的功劳只这么多,没有谁能不着急的。
别看现在封侯拜将挺简单的,但凡是个有名有姓的将军都是侯爷,真要等到天下安定之后,再想凭借军功封侯,不说难如登天也差不多了。
云麾预备营的名额也由最初的千金一位,涨到了两千金一位。
就这,每天还有人挤破头把家中子嗣往预备役里塞,至于能不能在预备役里混出头,张武可就管不着了。
曹仁那边情况也差不多。
可对张武来说是大肆捞钱的机会,对他来说就只是麻烦了。
首先,禁军与云麾的运作模式不一样,禁军是护卫曹操的中坚力量。
忠心比实力更重要,入选者大都是百战老卒,或英烈后人。
其次,别人拿两千金去给张武交报名费或许心甘情愿,但是如果曹仁收了两千金,不给那些个亲贵子安排个校尉什么的绝对说不过去。
再者,张武仗着曹操撑腰压根不鸟廷尉满宠,他曹仁要敢这么搞,两天之内,就得有廷尉府的走狗堵住,请他过门‘喝茶’。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三日时间一过,大队兵马、仪仗开出邺城,往东北向,幽州而去。
禁军中曹仁统军,下辖:曹洪、徐晃、乐进三将。
云麾以张武为首,庞统、黄叙、曹休相随。又有骑牌官夏侯霸,行军主簿糜芳。
按理说,以云麾能者上庸者下的规矩,糜芳是当不稳这个主簿的。
可是没办法,现在的糜芳就是云麾财神爷一般超然的存在。
张武收到礼钱后,钱财交由糜芳,糜芳再以糜家门路运作之后,呈几倍回报于云麾营。
骑卒们平日里花不完的钱也会交由糜芳,以钱生钱。
就跟后世的投资理财似的,还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毕竟北方安定之后,糜氏已经是天下最大的商贾,寻常人想往里投钱,根本不可能。
一来二去,人人都有甜头,自然没人敢去挑战糜芳。相反,糜芳一跃成为云麾中,仅次于张武的存在,就连两个副将也不敢随意指使他。
行军路上,曹操乍一瞧现在的云麾,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呼唤张武上前。
“子谦,你这一营骑兵配得竟不是皮甲?我记得官渡之战时,还只是制式皮甲,怎么翻了个年,就变成了这样一幅面貌?”
云麾建营半年之后,就再也没有军费输入,曹操以为张武最多给他打造一支不弱于飞熊的铁骑,现在一瞧,这分明就是一支铁王八嘛。
人人装配锁子甲,兜面盔,高头大马。
“哈哈哈,官渡之战时,这不铠甲还没做好吗?我收了那么多钱,总得办点事实吧,若这云麾不是精锐中的精锐,那些亲贵也不至于花钱买个预备役的名额嘛。”
古时生产力低下,又没有机械化制造。只能由工匠纯手工打造,耗时自然要长得多。
曹操摇头笑笑:“你小子也真是舍得,这么多钱砸进去,寻常骑兵三五万人都装配完备了。”
“账可不能这般算,三万骑兵每日得消耗多少粮草,我这五千人战力不弱于三万骑,且奔袭能力更强,更隐蔽。方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嘛。”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只是别人没有这么干的。
精锐之所以为精锐,对战兵的硬性要求太高了,就云麾骑这一身装备下来,少说也有三十斤重,寻常骑卒根本遭受不住,更别说形成战力了。
“到了乐浪,孤倒是要看看你这五千骑兵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般战无不胜。”这才刚出邺城,曹操就已经把谋臣们叮嘱的重点抛诸脑后了。
北巡是不可能安安稳稳北巡的,既然挑了最精锐的步骑相随,曹操打算一次性解决边患问题。
能老老实实的归化最好,不然就是镇压。
再说了,没有仗打,大军所携粮草根本不够用。
张武日思夜想到北边把冉闵武魂融合完毕,巴德不得打得越凶越好,哪有推脱的道理。
当即拍拍胸甲:“岳父只管放心,到时你指到哪,我便打到哪。中原之土毕竟是小了点,承载不下我大魏的江山。”
“禁声,什么大魏的江山,汉室未亡,你我皆是汉臣。”
张武不以为然:“名存实亡罢了,也就是刘协不上道,要我说官渡之战过后,他稍微有点眼力见,也该退位让贤了。”
曹操不再言语。
他知道,这个时候讨论登不登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就算他抽了疯的想去当霍光,他的部下也会推着他当王莽。
谁又能想到,五年前以刺董闻名天下的义士,在五年后会成天下间最大的诸侯,乃至于汉室最大的威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