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知者不怪,你且起来。”
“多谢将军。”
张武唤起马忠之后,策马来到张闿身前,从地面上抽回抛出去的霸王枪。
“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将军恕罪啊!”强烈的求生欲逼使张闿不得不开口求饶。
极度的痛苦令其面容已经开始扭曲。
张武不曾射他要害,为得就是他在痛苦绝望中慢慢死去,又怎么会出手救他。
世道这么乱了,还要出来欺杀百姓,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张武直接转身离去,任由张闿从满眼希冀的求饶,再到绝望的咒骂,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没了动静。
张武回阵之时。
马忠已经对这曹操三拜九叩开始表忠心了。
这番场景不论看多少次,都觉得赏心悦目。
别的不说,曹老板这统御下属的那一套,真是无解,不论谁到他帐下,都能找到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可是马忠显然涉世未深,不知道客气与亲厚之间得到区别。
拜完之后直接围到曹操身边,喋喋不休道:
“主公容禀,先前泰山郡张闿,多次被末将率军突袭,一路由泰山郡东赶至南侧,若是主公不至,近日便是那贼死期。不曾想惊扰了主公,劳烦了冠军侯,末将惭愧。”
曹操也不恼他,当即升其为偏将,留任太史慈帐下停用。
不过张武仍旧从曹老板眼底捕捉到了一丝不耐烦。
怕是自己这便宜岳父并未将马忠真正放在心上。
之所以这般和善,无非是因为马忠是太史慈同乡的缘故。
要说这马忠也是可怜的。
历史上在东吴的时候,功劳没少立,却不受重用。
现在阴差阳错之下投奔了曹操,也只是被曹操当作了拉拢太史慈的手段。
张武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曹操一嘴,毕竟这马忠虽无无双之姿,又无名将统军之能,但若要是运用得当,怎么也算得上是个奇招。
毕竟最强捡漏王。
往往这种人,最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岳父瞧这马忠如何?”
曹操回首望了远处的马忠一眼:“功利心甚重,吾不喜也。”
“哈哈哈,岳父莫非是在说笑,功利心何人没有,就拿我来说,我都快要将高官厚禄、金银美色刻在脸上了,不照样承蒙岳父厚待?”
“子谦武艺冠绝天下,多立功劳,又扶持本相起于微末,如何能与小人一概而论。”
“岳父,小人如何?君子又如何?您帐下效劳之人,哪个不是谋一个封妻荫子,只是这马忠不会说话罢了。”
一张笨嘴真是害死个人。
同样是表功,这话要是换张武来说,非但不会引得曹操不快,反倒觉得他是真性情,直肠子。
反而从马忠嘴里说出来,让人一听就是在邀功,曹操能痛快才见鬼了。
不会说话你可以不说,自作聪明,明为请罪,实为表功的。这就有点自作聪明将别人当傻子了。
曹操不解道:“子谦何故替他说话?”
“我与他素不相识,为何替他说话,不过是替岳父谋划罢了,若是只以言语厌恶一人,万一错失了人才,岂非岳父的损失?”
曹操点头:“如此,我日后便细细观他一观,也算不费子谦一番苦心。”
提到马忠,张武正巧想起了马超,便笑着多提了一嘴:“岳父可从战报上见到马超二字?”
“征西将军马腾之子,子谦所认义弟,破轲比能时立了些功劳。”
“岳父知晓便好,来时我曾答应这小子亲子为其请功,不知岳父以为如何?”
曹操沉吟一番:“此人乃是马腾长子,当真可信?”
张武笑道:“战场交命之人,有何不可信?”
“如此?马腾素来以伏波将军马援之后自居,既然如此,便封他伏波将军如何?”
张武欣然点头。
伏波将军只是一个杂号将军,不过对于老马家来说,这个称号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其实际的地位。
这样一来不仅封赏了马超,也算是间接拉拢了马腾,何乐不为。
一行人很快回到下邳。
………
烈日当空,六月的天,热死个人。
下邳往许昌去的官道上倒是热闹。
放眼望去,糜家家仆排成一列浩浩荡荡的长队,多带粮食、金银。
队伍最前,张武身侧糜竺、郭嘉相伴。
来时孑然一人,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到还热闹。
郭嘉虽未拿出什么精囊妙计了,但是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说是只要到了并州,定有计谋引得鲜卑聚集酒泉一代,张武也不与他啰嗦,直接将其带上。
他打什么鬼主意张武自然清楚。
这厮在老丈人面前漏了底,呆在下邳浑身难受这才出走并州。
换作寻常时候,并州那种苦寒之地,连个喝花酒的地方都没,郭嘉愿意去才有鬼。
不过张武也不拆穿。
郭嘉要是想得出计谋也就罢了,如果想不出,到了并州,一样有好果子给他吃。
而糜竺所领的糜家仆,则是送糜贞前往并州送亲的队伍。
并州去年经历了战乱,虽有张武从草原上掳掠来的牛羊暂时维持生计,可晋阳外一泼大水毕竟毁了良田千顷,治下百姓生计艰难。
张武是并州牧,又是糜竺的妹夫。
于情于理他都得在这个时候伸手帮一把。
糜家也确实财大气粗,光是运粮的大车就不下千辆。
这般物资进入并州之后,最起码今年冬天,不会出现州内百姓饥寒而亡的情况。
因为多为家奴的缘故,大队行进速度并不快。
七日方至许昌。
入许之后,大队修整一日。
张武带上整装待发的马超、曹休、庞统。
另带吕绮玲、貂蝉、张宁。
继续向北,往并州晋阳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