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飞熊铁骑冲的太快,以张武一人之力,短时间内破开的口子终究有限。
很快,最前列的飞熊骑卒便撞在了盾兵与枪兵组成坚壁上。
或被探出的长枪扎死,或被撞得人仰马翻,后来骑兵速度不减,战马踩踏而亡。
便是这样,他们依旧凭借一身血肉之躯,硬生生撞开了铁刺猬的躯壳。
瞧着麾下兵士损失惨重,张武心头滴血,爆喝一声后,大枪挥动更快。
在枪魂、争先二技加成下,此刻武力已经达到130的张武宛如魔神。
霸王枪式大开大合之下,完全放了防守,往来上前士兵皆被斩为两断,杀得袁军人人胆寒。
随着昔日熟悉的面孔一张张倒下,张武的心,也逐渐冰冷下来。战争,从来没有不流血的,往日的连翻大胜,鲜有飞熊本部士兵折损严重的情况发生,可眼下才是真正的、血淋淋的战场。
就算现在收兵,灰溜溜的回营,也没有人会说他半分不是,因为他打了胜仗,大胜之仗,根本没有人会真正关心那些从此消失的士兵,所有伤亡不过就是一纸数字。
这,才是真正的乱世。
人命不如狗的乱世。
自古有言:慈不掌兵,义不经商,仁不当政,这绝对不止是说说而已。
张武心中渐渐明悟,将军若是心生妇人之仁,还如何能率兵冲杀?
战事一起,对敌恨,于己更狠,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远处,肉眼可及的地方,袁字大旗窜动,张武强压住心头愤埋,高举长枪喝道:“活捉袁绍!”
吼!~
飞熊疯狂应和:“活捉袁绍!”
“活捉袁绍!”
大军杀将过去,却连袁绍的影子都没看到,只余一架华丽的战车无人问津。
张武随手拎起车架旁的士兵:“我问你,袁绍呢?”
“将军饶命,我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张武一瞧此人,中年之姿,贼眉鼠眼之像,心下不喜:“少废话,袁绍呢?”
士兵答:“袁绍早早就领精兵,归了营寨!”
此时时间已到深夜,周围乱糟糟的,凭士兵手中火把才能借亮。
张武一阵头大。
追吧?
还不是道对方大寨里屯兵几何。到时候被溃退下来的乱军和营寨中的袁军包了饺子,岂不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不追吧?
自己这边打生打死的,飞熊舍了几千之数,却连袁绍的影子都没见着,他又实在不甘心。
“将军,莫要管袁绍了,眼下我们深陷敌阵,久则生变啊。”李傕也是浑身浴血,上前进言。
不过这次张武倒是没有瞪他,战了一天,士兵早已人困马乏,既然袁绍都跑了,再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敌阵中乱撞只会平白多添几分伤亡。
“回归本阵吧。”
等飞熊远去,那小卒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喘了半晌粗气才大笑着冲车架方向喊道:“本初若无我许攸妙计,你此刻安有命在?”
原来袁绍踟蹰太久,等张武率军来攻,已经来不及逃命,心头害怕之下,才听了许攸的计策,领着文丑、田丰、审配矮身于车架后边的土沟中。
许攸则是拌作小兵模样诈退了张武。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袁绍一命,岂不是一跃成为袁本初麾下第一谋士了?
许攸的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夜色下,却没有瞧见袁绍脸上那副屈辱的表情。
似袁绍这般看重颜面之人,有怎么会允许一个得意猖狂的小人在旁乱吠,特别是瞧见自己丑相的小人。
“行了,回营!”
见袁绍语气不善,一干谋士不敢赘言,只是跟着袁绍往回走。
张武此刻若是知道袁本初就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这边飞熊回军之际,半道上碰到吕布正在追杀残军,当即喊停吕布,一同回转。
没走出十里路,又见许褚拍马相迎。
“子谦!子谦!!丞相令你速速回军,转攻剧县,要快!”
剧县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北海的治所,只是眼下都快打到深夜了,还不如就地安歇片刻,等天亮时分再作打算。
许褚见张武非但没动,还在马背上所思索之色,当下更急了:“你这厮怎么还不动弹!”
张武翻了个白眼:“丞相谴我领兵,我便是主将,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许褚急得满头大汉,顿时高声喝道:“你再磨蹭,军师性命不保!”
张武听得挑眉:“军师?你说郭蠢材,他怎么了?”
“眼下已经咳血晕厥了,军中的行脚医生手里没有所需草药,救他不得!”
张武倒是一点不慌,对着旁边的李傕问道:“你去四下去找找,看看附近有无农户家中有酒,郭大蠢要死了,我也好去祭拜一番。”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这两人平日里倒是吵吵闹闹,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二人亲近。
怎么现在郭嘉要死了,张武一点都不着急?
李傕面露为难之色:“将军.这.”
“叫你去你便去,哪来这啊那啊的,快滚!”
“.诺。”
许褚气得两眼冒火,握着大刀的手掌上青筋排排暴起:“张子谦!你魔慎了,那是郭嘉啊!你平日里最要好的郭嘉!”
“哼,你再说严重点,我看那厮就是馋酒了,一壶酒灌下腹中,包他活蹦乱跳。”张武总不能说,老子现在有的事积分,五百一颗的强身健体丸,他能拿给郭嘉当糖豆吃。
如果这样那个郭大蠢材都能死,只能说明他坏事做绝,老天都要收他。
“你放屁!我看你真是魔慎了,你不去攻剧县,我许褚去!”许褚当即长刀一挥,爆喝一声:“飞熊所属!”
静!~
任由许褚如何呼唤,一万多人的飞熊军中,愣是无有一人出来应个声。
张武怕许褚再做些什么尴尬举动出来,便出言打断:“行了,你也别在那上蹿下跳的了,这样吧,我就去中军瞧他一眼,总行了吧。”
“嗯,这般倒是可以。”
回转途中,李傕跨下战马都快跑断了腿,才在十里外一户农家中寻来一壶浊酒,在张武抵达中军前带了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