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地方那么大,找到那一把小小的钥匙又谈何容易,更何况还不确定大门钥匙在不在酒店里。
“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看能不能和外界沟通。”高幸随便找了跟皮筋把头发挽起来,按理说一整天都没在医院,医院应该有人打电话过来才对,可是手机已经在包里一整天了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幸幸,我们的信号不是都被掐断了吗?我看还是再等等吧,看一下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来开门。”沈秦坐在沙发上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手里举着高脚杯眼神迷离。
要是在场的人关系都那么复杂,这样连起来,应该川鹤也会受到邀请函吧?
还是说乔燃那边他都已经快忙的晕头转向了,抽不出时间来也很正常。
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夜幕就像剧场里的绒幕,慢慢落下来了。
辛子念直勾勾地盯着宋诗辞那双魅惑的眼,“这是不是你设的局?很没意思,如果你只是单纯想要和顾拾黧远走高飞,一起过和和美美的生活,没有人会反对你们。”她冷冷地说着,这目光很有梢神直勾勾地瞧起人来像螺旋一样尖锐。
“你这是什么意思?辛子念,你是不是忘了我也被关在酒店里,冲我一个受害者发火干嘛?”宋诗辞一脸厌恶地白了她一眼,这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而且同为受害者,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
“你裙子胸口的香槟,和顾拾黧领口上的浅粉色印记,你们两个拥抱了?”她的语气很复杂,像是审问。
话音刚落,宋诗辞突然想起前一天晚上自己冲上去抱住他的场景,嘴角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一双大眼睛像夏夜晴空中的星星那样晶莹,“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必隐瞒,是啊,或许我们两个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酒店一共有三层,不过三楼目前还没人上去过,一楼和二楼都装修得金碧辉煌,但是三楼则显得格外凄冷,灰色的墙壁纸,没有灯,一到晚上就阴森森的,没有一丝光亮。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只能先回到各自的房间,希望你们能够留意一下钥匙。”
高幸闷闷不乐地说道,医院旷工扣工资可严重了,还是一声招呼都不打的那种。
夜阑人静,大地上万物都进入了梦乡。
赵伊瑞时不时看一眼桌面上的手机,记不清这是她换的第几个手机了,每次不是忘记密码就是拿丢了,不过还好电话卡还能找回来。
这男人是有多金贵呢?连个电话都舍不得给我打吗?就因为我抢走了那张邀请函?真是小气吧啦,最后不还是还你了吗,怎么这么斤斤计较,果然这种人就是不值得相信。
“那种男人面相看上去凶巴巴的,以后说不准会家暴呢。”她嘟着嘴说道,心里有些气愤。
这还是她二十三年来第一次对一个男人那么上心。
“哦哟,是哪个人害得我们家伊伊半夜睡不着,对他朝思暮想呀?”赵夫人手里端着热牛奶,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坐在椅子上发呆,忍不住打趣她说。
“妈,您在说什么啊,我才没有对谁朝思暮想。”见母亲进了自己的房间,她连忙把手机屏幕朝下放好。“不过妈妈,你说梦里遇到的人或者事情,会成真吗?”赵伊瑞黑莓子似的眼睛里弥漫着从心灵里荡漾出来的亮晶晶的光彩,期待一个答案。
“那你觉得梦里发生的事情是让你开心的吗?”赵夫人随便拉了张椅子,在她身旁坐下,自己这个小女儿从小到大没为什么事情发过愁,今天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酒店突然暗沉下来,即便插着房卡,所有的灯还是照样毫无征兆地熄灭,灭地那么诡异。
宋诗辞连忙站起身来,刚要打开手机里自带的手电筒,可是却觉得身后好像有只手在拽着自己,一直往身后的方向拖。
一瞬间只觉得心脏跳动的频率飞速上升,胸口起伏不定,有种说不上来的窒息感,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便失去了意识。
音乐喷泉还在一直响,悠扬的钢琴曲一直在耳边环绕,在半夜里却显得那么恐怖惊悚。
酒店里的泳池水面波光粼粼,水犹如一面单位镜子,在微风的轻拂下,水面泛起了鱼鳞似的波纹,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恬静。
阿宇手里拿着加粗链条,以及匕首等,毕竟是上司吩咐的事,总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完成任务,要不是张扬,他一家老小早就命丧黄泉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沦落到这番田地,只记得他一开始是想上学的。
疼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宋诗辞努力挣扎着,但也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皮肤被无情划破,她原本白皙的手腕在漆黑的夜里只觉得一阵阵刺痛,nian腻的液体沾着草地,血腥味冲刺嗅觉神经。
她想喊,但嘴上封得严严实实,只能不停摇着头,那双眼睛,像充盈的湖水似的,慢慢地波动着,闪若光,最终,一股泪水簌簌地溢出了她的眼睛。
泳池里的水很冷,凌晨五点的被风吹过冰冷刺骨,伤口被水流不断冲刷,双手被链条禁锢在铁柱上动弹不得,水平面到达她下巴的位置,身上的衣物随水流的冲刷而飘逸。
原本张扬吩咐的是半小时后在回复酒店的电源,房门也都统一从外面锁上,但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或是别的什么。
阿宇最后能进做的只有提前十分钟拉开电闸,毕竟这场原本就是生死局。
豆大的雨点落在地上,溅起水花,那水花如同一个个小小的喷泉。
雷声轰鸣,风吹雨打,在那短暂的二十分钟里,辛子念拼命拍打着酒店房门,黑漆漆的酒店客房里伸手不见五指,恐惧感涌上心头,眼泪就像没有线的珍珠。
原本停电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小事,不过想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还有牵挂的人,在这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他也知道她会害怕,不过手机被掐了信号,电话打不通,短信也发不出去,只能干着急。
“我你d,什么破地方啊?你tnd有种出来和老子正面刚,别搞这神出鬼没的把戏。”沈秦竭尽全力朝那扇门踢去,恨不得硬生生把那扇门给踹开,毕竟这玩意他嚯嚯的可不少。
灯光再次亮起,辛子念泣不成声,拼命扭动着门把手,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像是发了疯般往门口冲去,楼梯弯弯绕绕,她来不及思考太多,多次摔跪在楼梯上,膝盖上盖满淤青。
沉思了几秒,高幸这才反应过来门可以打开,随后才把手电筒关掉,这个人把我们约过来,还可以控制这个酒店里的一切资源,这个酒店里还有其他人!
“幸幸!”
女人看了他一眼,来不及多想,由于穿着酒店里的拖鞋,所以下楼梯的时候比较便利,灯刚打开不到三分钟,说明这个人应该还在酒店里。
音乐喷泉还在一直响,不过现在一听,没有人会再觉得这首钢琴曲动听,只觉得背后一阵凉意。
路灯明晃晃的照射在地面上,泳池里的水位高涨,借着淡淡的路灯,高幸只能拼命往平旷的地方跑,游泳馆的门是象牙白,推开门却是一抹刺眼的血红。
那铁链可不是好糊弄的东西,要不是考虑到泳池里这女人奄奄一息,将死不死的凄惨模样,她早就起身去到处找工具了。
尖锐的铁皮刺破皮肤疼入骨子里,再加上泳池里的水,简直就是双重折磨。
女人原本白嫩的手没一会儿变布满伤痕,现在脑子里面不受控制地找思考,自己这么竭尽全力救宋诗辞,是因为她是姐姐的身份,还是因为自己的医生职业,或许有那么一瞬间,她两个都有。
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得窗户啪啪直响。
“这怎么回事?”沈秦气喘吁吁地跑到泳池边,来不及思考那么多。
“人快死了看不到吗?”高幸心里一股无名火,锁链打不开只能干着急,“愣着干嘛啊?快点过来把这个铁链打开,我去叫人。”她这目光很有梢神直勾勾地瞧起人来像螺旋一样尖锐。
酒店大堂灯火通明,辛子念坐在沙发上,身体忍不住颤抖,眼泪就像没有线的珍珠。
“别怕。”男人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他说话的声音磁性、&nbp;温柔,&nbp;像是重力的吸引,&nbp;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先别秀了,都快要死人了。顾拾黧你快跟我来,子念你去找工具,去工具房找铁锤之类的。”看着酒店大堂里你侬我侬的两个人,高幸来不及多想,这要是换做平常,她肯定比谁都高兴,但这种危机时刻,她可能大脑有点运转不过来。
雨中模糊的身影,在路灯下唯美着伤感了昨天。
偌大的游泳馆里一望无际,游泳池也很多,放眼过去有些冷清。
辛子念慌乱地在工具房里来回奔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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