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绩以此推论，d的的年龄应该已经很大了，所以他的这位老师就肯定很博学。
不管是什么知识，都需要时间积累，所以罗绩才会觉得前田百合子的话说大了。
应该看出罗绩心中所想，前田百合子露出了1丝微笑。
“罗君，你肯定以为我在吹牛。
这世上还有专门猎杀吸血鬼的猎人，怎么说都应该是他们更清楚那种生物。
但其实他们还真的不如我，因为他们只是学习和研究如何杀死他们。
而我则是不同，你别忘了我是个科学家，我感兴趣的与他们不1样。
我最想知道的是他们究竟是什么？还有他们是怎么来的？”
前田百合子说到这里时，罗绩立刻收起了刚才的想法。
吸血鬼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他也曾经向d请教过。
就算是那位吸血鬼专家，却也说不上来。
在罗绩后来看到的那些书里面，倒是对这种生物的起源有着1些描述。
只是那些基本都是源自于宗教故事，其玄幻程度比现在拍的电影都要胡说8道。
前田百合子的这番说法，1下子就引起了罗绩的兴趣，所以他乖乖闭上了嘴。
“我在很早的时候，就对他们产生了兴趣。
在机缘巧合之下，我得到了1些他们的血液样本，于是我私下里开始做了研究。
我首先做的研究，就是将他们与我们进行基因层面的对比，结果你猜怎样？”
听前田百合子说起她曾经做过的事情，罗绩忍不住张大了嘴。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弄到过长生种的血液，而且她还居然敢做这样的研究，这究竟是怎样的大胆妄为啊？
新时代的长生种对人类的防备是源自于骨子里的，所以他们会尽量减少长生种与普通人类之间的交集。
他们会提拔1些人类，甚至会授予1些重要权力，就是因为这样1来，长生种就能减少与普通人接触的机会。
就算有接触，基本也会控制在单方面的层次。
吸血鬼怎么说，人类就怎么做。他们交待完转身就走，而人类就按照他们的要求的去执行。
长生种有专属于自己的生活区域和工作区域，他们甚至在城市里拥有独享的交通路线。
只要是有电梯的建筑，就必定会有专他们使用的vi p电梯。
哪怕只是1个闲散的长生种，他也能随意使用。
但是如果对方只是个人类，那就绝对不允许使用。
哪怕那人是政府的部长，也不得踏进专用电梯1步。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这个女人究竟是如何获得那些吸血鬼的血液样本？
要知道鲜血对吸血鬼来说，就是最宝贵的东西。
只有发生战斗时，才有可能让他们流血。除此之外，罗绩就想不到还有其他的渠道。
深吸1口气之后，罗绩决定暂时不去追究样本的来源，现在他更想知道这个女人的发现。
因为曾经是特种部队的1员，罗绩接受过的教育就超过了95%的巴托尼亚人。
军队不要求他们这些精锐士兵在每个学科都有深入研究，却需要他们至少知道常见学科的常见概念。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能听得懂前田百合子在说什么。
若是换了其他的人，只怕现在就是在听天书了。
新纪元时代的人类仅有非常狭窄的知识面，而这也是长生种刻意为之。
“你的结论是什么？”
“从基因层面上来讲，他们和我们几乎是1样的。”
“什么？这不可能！”
“我也知道这个结论很不合理，但事实就是如此。
基因测序的结果表明，长生种99.9%的基因都能在人的基因中找到同源序列。”
“99.9%？居然有这么高的吗？”
“说实话在看到这个数字时，我也非常惊讶，但这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瞧，我们和猪之间就有95%的同源序列基因，而我们却和猪是完全两种生物。
只是5%的差异，就能差得那么厉害，所以这0.1%的不同是有可能造成这种结果的。
罗绩，你可能不知道，决定生物不同特性的奥秘，不是在于基因总数，而是看关键位置的。
关键位置出现不同，才会生成不同的生物种族。”
“那么他们和我们的关键位置基因是相同的吗？”
“我对比了所有动物界、脊索动物门、哺乳纲、灵长目、人科、人属、智人种的判断基因位置。
结果我发现，他们和我们的关键基因是1样的。因此，他们就是人类。
我们和他们确实有差异，但这种差异在基因层面上是微乎其微的。
这种差异差不多也就是我们和那些已有几百年未曾见过的远房亲戚之间的差异，所以他们的确是人类。”
“这可真的是……真的是……”
听到前田百合子报出她的结论，罗绩不禁失声自语，因为这个结论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
长生种在旧时代的末期放弃了隐世的习惯，走到了台前。
凭借着他们强大的力量，这些生物取代人类，成为现在地球的主人。
只要1有机会，长生种就会向人类宣讲，这样的更替有多么的合情合理。
他们要人类记得，是人类糟蹋了地球，差点毁了大家共有的家园。
要不是他们挺身而出，就不会有新时代。
这个时代是由他们付出重大牺牲才创建的，所以长生中取代人类就是理所当然。
在这样的宣传之下，新时代的绝大多数人都无限崇拜他们。
大家都深信长生种确实比人类伟大，而且他们确实比人类更为先进。所以由他们来当家，那又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现在1个生物学家却告诉罗绩，长生种其实也是人类。
那所谓的长生种天生高贵的学说，完全就是放屁，根本就是瞎说。
虽然早就知道长生种既不伟大也不光荣，但罗绩还是被震惊到了。
在他发现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全都是假的之后，罗绩就怀疑过人生。
那是他平生第1次如此质疑自己，现在是第2次。
“我不明白，他们怎么就是人类呢？
我们是吃饭的，他们是喝血的……”
“岂止是这些差异，他们还能刀枪不入，还能随时长出爪子和翅膀，对不对？”
像是早就知道罗绩会是这样的反应，前田百合子1下就打断了他的喃喃自语。
长生种喜欢对我们说，他们天生就比人类更为高级，所以才有资格成为这世界的主人。
这当然不仅仅只是用嘴说的，因为人类都很现实。
只是用嘴说，只会让部分人服气，却不可能说服所有的人。
吸血鬼都很喜欢展现他们暴力的天性，尤其还很热衷于在人类面前施展。
只要1有机会，他们就会抓住，而且还会乐此不疲。
这实际上就是杀鸡儆猴，他们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展现两种生物之间如同天堑般的差距。
他们用这种办法，将人类对他们的恐怖埋进这些两足羊的内心深处。
当人类对吸血鬼只剩下恐惧之后，他们的大人会自觉不自觉地将这种观念灌输给下1代。
所以仅仅是两代之后，普通人类心中就是吸血鬼绝对不可战胜的观念。
与此同时，原本只是纯粹的恐惧，也变成了盲目的崇拜。
这些虽然都是1些手段造成的效果，但吸血鬼与人类的不同，却也是显而易见的。
前田百合子刚才就随便罗列出了1部分，所以她说吸血鬼和人类是同类，罗绩无法接受。
就算人和吸血鬼曾经是同1种生物，但是在变成吸血鬼之后，他们怎么可能还是人类？
看出了罗绩此时的疑问，前田百合子就继续解释下去。
“罗绩，你听说过卟啉病吗？”
“卟啉病，那是什么？”
“卟啉病又名血紫质病，是血红蛋白合成过程中的关键酶生成障碍而引起的1组卟啉代谢障碍性疾病。
卟啉是血红素合成过程中的中间产物，是体内唯1的光敏剂。
如果出现代谢异常在体内过度蓄积，阳光照射后就会出现光敏性皮炎。
除此之外，卟啉的过度蓄积还可引起神经系统紊乱。
患者会性情大变，变得喜欢攻击别人。
如果病症长期未得治疗，还有可能造成基因片段产生突变。
怎么样？罗绩，有没有觉得这种症状和传说中吸血鬼的表现颇为相似？”
听着前田百合子将那些医学术语娓娓道来，罗绩先是觉得迷茫，不过随即他就抓到了重点。
“你的意思是说，吸血鬼全都是卟啉病患者？”
“没错，在我看来，天生高贵的长生种其实也就是患有严重卟啉病的患者。
因为某些原因，在很久很久之前，我们人类中出现了第1个患这种病的家伙。
这种病即使是在现在也相当难治，更何况是当初，所以这在那时候是无解的。
长期得不到治疗，那个元祖的卟啉病患者就只能默默忍受。
这导致他体内的卟啉蓄积到了极为严重的程度，让他出现了害怕阳光，渴求鲜血，神志昏沉，胡言乱语等种种症状。
卟啉病是1种隐性遗传病，接受了他遗传因子的后代有很大概率会同样发病。
随着这种疾病1代又1代的遗传，这些人也在慢慢产生基因的变异。
在这种变异发展到某个程度之后，所谓的吸血鬼就出现了。
罗绩，你瞧，这就是长生种的奥秘。
他们哪里是什么天生的暗夜贵族，他们不过是1些患有严重基因缺陷的人类。
在经过漫长的岁月后，他们越变越不像人，但他们还是人。”
“前田百合子，这是你发现的？”
“是啊，当然是我发现的，因为这就是我的研究课题啊。”
“你居然是在研究这种项目，所以你就是因为是因为这个才被关进精神病院的？！”
“没错，罗绩，你又说对了。
当年他们给我吸血鬼的血样时，就说好让我尽情研究的。
可是我才确定了1个大致的方向，他们就翻脸了。
他们冲进我的研究室，拿走了每1张写有文字的纸片。
他们还把我当做精神病人，送进了思想督察狗开的粪坑。”
“你说的他们，难道是长生种？”
“当然是长生种了，而且还是巴托尼亚掌权的那些长生种。
他们好像也并不太清楚自己的起源，所以才会委托我这样1个人类，进行1些基础研究。”
“结果你就把他们吓到了？”
“我的结论其实只能算是1个推论，还处于猜想阶段，因为我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
我刚才就说了，我的研究仅仅只是起了1个头，随后就被打断了。
按照我的计划，我本来会向他们申请1些吸血鬼的标本。
医学研究必须要有实物，不能完全靠计算机模拟计算。
不能进行实体解剖，我就无从了解他们，更别说确定他们的老祖宗是什么样子的。
可惜我的报告才刚刚写好，那些黑眼骷髅就来了，他们还真是不尊重科学。”
听着前田百合子说起她以前的壮举，罗绩是1头的黑线。
若是那些找前田百合子的吸血鬼满足了她的要求，这个疯狂的女人就会手持解剖刀，切开长生种的身体，然后再细细观察。
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又会是如何疯狂的景象？
“罗绩，你知道吗？当我得出刚才那个结论时，其实我是很绝望的。”
就在罗绩还在瞎想之时，前田百合子的话打断了他。
“绝望？为什么你会觉得绝望？”
“因为我们真的不如他们啊。
虽然我们和他们曾经是1模1样的，但是经过这数千年来的演变，我们已经被他们远远的抛开了。
你看他们力大无穷，速度惊人，具有可怕的自愈能力，能够永葆青春。
他们中更为高级的，还能随时变化自己的身体，甚至是生出可以翱翔于天空的翅膀。
除了这些身体上的变化之外，他们之中也有进化出具备精神能力的特殊种类。
与他们相比，我们人类呢？
我们与他们不同，我们走上了1条名为科学的大道。
这条道路看似宽敞，实际上却并不理想，因为实际情况就是被他们比下去了。
自从有了文明以来，人类的思路1直是在外物之上。
就算是我们中最睿智的，也只是想着如何造出更好的机器，造出更多的工具。
可是我们的这些同类却只要聚焦于1种工具，那就是他们的身体。
在第1个卟啉病患者出现时，那个人甚至都还没有正常的健康人类强大。
可是这才多少年过去中，他们中最为孱弱的个体，也能轻松杀死我们最强壮的士兵。
更令人绝望的是，这样的差距只会拉得越来越大，根本没有缩小的可能。
因为我们人类已经停止进化了，而他们却依旧在往前走，所以你说我会不会觉得绝望？”
“这么说，还真的是这样。”
听前田百合子这么1说，罗绩也不禁点头承认。
在人类必须要从事体力劳动的时代，那时的人可以步行2十公里，担起百斤的重量。
可是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人体本身就是孱弱。
在旧纪元末期的时候，人类全都成了5谷不分，4肢不勤的废物。除了手指之外，其余的身体部分都在退化。
到了新时代之后，远比之前困难的条件磨练了现在的人。
但人类的身体也远远没有回复到顶峰状态，更别说持续的进化了。
“我就是因为看到了这种不可逆的差距，所以才会死心。
因此当他们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时，我也不打算反抗了。”
“你就没有想过加入他们？他们可是对人类中的精英相当欢迎的。”
“我当然想过，毫不谦虚地说，加入他们对于以前的我来说，真不叫1回事。
可惜那也只是在我进行这项研究之前，在我开始了这个课题之后，他们就不可能再让我成为他们中1员了。”
说到这里时，前田百合子微微叹了1口气。
对于她的这个结论，罗绩是完全理解的，
他所接触过的吸血鬼无1不是刻板偏见的性子，要让他们接受新的东西，几乎不可能。
像这样的1个族群，又怎可能允许前田百合子这样离经叛道的家伙加入？
所以对于前田百合子来说，在她开启了那个研究之后，她的确是前途无望，而且还求死不能。
“罗绩，你知道吗？在见到你之前，我就1直很绝望。
不过在我看过你的血样之后，我就又找到了希望。”
“我的血样？为什么是我的血？”
“很简单，因为你的血很特殊啊。
我看过蜜拉贝尔研发的最早版本，说实话，那东西很普通，并没有什么太高的价值。
但是从你血液中分离出来的就不同，它们和最初版本可以说截然不同。
我怎么和你这种生物学外行描述呢？我就这样说吧，1.0版本的真红腐败是死物，而你血样中的孢子是活的。
真红腐败菌对吸血鬼的体细胞无效，但是它却对人体的体细胞有奇效。
你提供的孢子已经失去了原始版本的杀伤力，但却更有价值，因为那些小小的孢子能够刺激人体细胞发生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