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
席铮几乎是一秒回应的。
他眸色微亮,说誓言时令人动心不已。
邹晴只是浅浅抿唇,后来才慢慢笑开点头。
席铮又叮嘱了几句让她听医生的话,“饭要吃饱,不舒服就喊柳泽过来,晚点再过来看你和宝宝。”
说完,席铮深情的往她的额前轻轻一贴。
邹晴一直都乖顺着点头,仿佛他说一就不二的样子。
直到他把病房门关上,邹晴的眼,才昏沉沉地暗了下去。
几分钟后,她像传信号般,连按了三下床头的护士铃。
这时,护士进来。
邹晴警惕着眉眼与其对视。
女护士将手里拿的东西拆开白布,是一顶黑色渔夫帽和一个黑色的口罩。
她压低着声线对邹晴说:“十分钟后,柳医生在住院部后门等你。”
邹晴吐了口浊气,把东西收下,“谢谢。”
邹晴戴上帽子武装好后,从病房内出去。
她住的VIP病房,正好在千仟的病房斜对门楼下。
在邹晴压下渔夫帽拐下楼梯口时,隔在走廊栏杆边晒太阳的千仟,刚好看见她离开的背影。
千仟眼力一直都很好。
她抱着怀里的长颈鹿布偶,对照顾她的若美琳说:“妈妈,我是不是太想小艾姐姐了?”
千仟想说的是,自己看到邹晴了。
若美琳顺着她刚才收回视线的方向看去,楼梯口空无一人。
若美琳摸了下她的头,面无表情道:“千仟,以后不要提小艾姐姐,知道吗?”
“为什么?”千仟眨巴着眼睛不懂。
若美琳继续给她剥着橘子,脸色很冷。
良久后,若美琳才给出答案,“你爸爸不喜欢,你阿廉哥哥也不喜欢。”
“那阿铮哥哥呢?”
若美琳塞了一片橘子到她嘴里,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溢出来的汁水,“你阿铮要和别的姐姐在一起了。”
听后,千仟不高兴,将那只清澈的左眼放到刚刚的楼梯口处。
.....
邹晴来到后门,柳泽的黑色奥迪越野车已经在原地等待。
她没有犹豫地拉开后座车门,钻了进去。
她拉下一半口罩,气息微喘,很急的样子,“柳医生,我们开车吧。”
柳泽坐在驾驶位上,偏头看向后方的她。
邹晴的水眸微红,露出跟昨晚向他求助一样的目光。
柳泽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握紧,再次确认地问她,“想清楚了?”
邹晴看着他善良的眼睛,勇敢地点头。
得到确认后,柳泽正过身,“那我们出发。”
柳泽启动车子,邹晴在后面喊住他,“柳医生,我想先去出租屋拿手机。”
“好。”柳泽又回过身看了她一眼,踩下油门。
邹晴独自上了出租屋,只拿了自己的手机和书包,其他什么都没拿。
这一次,她不想再被任何人控制了。
就算那个人,是她一生最爱的人,她也不要再让自己处于永远挣脱不了的牢笼里。
......
席宅。
“老夫人,太太,二少爷回来了。”林叔快步进内厅通报。
“妈,你待会有话好好跟他说。”
蒋怀柔还是会护着自己的小儿子,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席廉昨晚回来,嘴角缝了两针,整个右脸肿了一大圈,至今都是靠麻醉的药物阵痛,看得席老太一口气噎在心口,吐不出来的难受。
席老太一听媳妇的劝说,这口怒火就更盛了。
她捏住手里的佛珠,呵斥,“到现在你还在包庇他,你看他把你儿子都打成什么样了?要不是广源出差不在家,我一定要让他主持一次家法。”
“妈,事出有因,这么多年,阿铮的脾气性子一直都很乖。”
“哼——都不知道那野种的性子像谁。”
席老太话里有话,狠狠睨了自己媳妇一眼。
蒋怀柔蜷缩着手指,目光定定地落到正从外面进来的席铮身上。
“逆子。”
席老太在看到席铮那瞬时,所有的火焰都烧到头顶了。
席铮懒懒掀眸朝她看了看,又看向自己的母亲,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抬脚步入内厅。
他顺了一圈内厅,没见着席廉人,他慢慢道:“哥还没回来?”
“廉儿有没有回来,你不知道吗?”席老太口气很重,直接把手里的佛珠啪的一声,掷到大理石板的茶几上。
席铮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到正对面的沙发上,悠闲的长腿交叠。
席老太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眼里的血丝暴戾而起,拽起蒋怀柔的手怒道:“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把自己的哥哥伤成这样,你还想着用邹家的联姻让他归顺?”
“妈,你先不要动气,担心身子。”
将怀柔好媳妇样地给她顺气,“阿铮,你快跟奶奶解释下,昨晚你和你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
席铮的干脆利落,换来的是席老太更恶毒的目光。
“把电话给我拿来,我要打电话给广源,他再不回来,这家要被人掀塌了。”
席老太指着林叔要电话。
林叔为难地看向蒋怀柔,“太太。”
蒋怀柔轻摇着头,“妈,广源明日也就回来了,我先同阿铮谈一谈。”
席老太不愿,怒劲甩开蒋怀柔的手,“不给我拿电话,我就上佛堂里拿戒尺,当着席远的面打。
看看他疼在掌心里,疼到命都不要的小孙子,是怎么欺负我们阿廉的。”
“妈,戒尺万万不能再拿出来了。”
蒋怀绕拉着席老太的手,不让其起身。
这时,楼上伺候席廉的小女佣慌忙跑了下来,“太太,老夫人,大少爷,大少爷吐血了。”
“什么?”
席老太听到佣人的通报,瞬时眼前一片黑,失衡倒向蒋怀柔。
“妈,你没事吧?”蒋怀柔看向林叔,“快,去把汪医生叫过来。”
席铮神色微顿,长腿放下,起身率先上了楼梯口,往席廉的房间跑去。
等到汪医生过来后,席廉灰白色的脸埋在席铮的内肩里,席铮的白色POLO衫沾着刺目的鲜血。
“我的廉儿呐....”席老太见这一幕,整个人都崩溃了。
汪医生给席廉做了遍基础检查,神情紧张,“太太,大少爷姑且需要紧急输血。”
“那送医院。”
蒋怀柔下达命令,整个嘴唇都在哆嗦,“之前在M国运来的那些血包还有吗?”
“不太够,还需要。”
汪医生凝重着表情。
席廉自患病,一直都是他为主治医生。
体内的骨髓排斥显现越来越大,加上席廉的病情拖得有点久,一直都未有下一棒来解救,棘手得很。
“用我的吧。”
席铮清冷低哑的声线溢出,蒋怀柔的心颤了不止一下。
她一直都不让席铮给席廉献血。
因为,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席铮的血,和席廉是匹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