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琰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初棠的视线,见她一直看向自己,他也转过头去直直看着她。
“为何?”
“什么为何?”
“为何你要杀了她?”
初棠心一惊,“你……看出是我动的手了?”
初棠竟然承认了,这让司徒瑾琰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她会矢口否认,坚决不承认这件事的。
“没有看出来,但你刚刚一直在偷偷瞥我,我便大概猜到了。”
初棠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样露出的破绽,“嗯,确实是我杀了她,所以,你要将真相公之于众吗?我们现在离叶府还近,倒不如现在调转马车,起码还能告诉他们真相。”
司徒瑾琰却摇了摇头,“在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缘由做的这件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我记得我上次告诉过你,她和叶凌潇便是制出‘半魂般若’的人,她们毒害我娘,我当然要讨回公道。”
初棠继续说了下去,“何况,她们还打算用‘半魂般若’去继续残害更多的人,我这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司徒瑾琰点头,“是啊,这些我听你说起,所以你做这些,我根本一点儿都不反对。”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只是我也没想到合适的法子去做这些,想不到你却摆平了已经。”
初棠微微一笑,“也只是摆平了叶翎柔而已,叶凌潇可还在万毒宗呢。”
“慢慢来,不着急
。”司徒瑾琰静静地看着初棠,眼眸中多了一丝探究。
“但是,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那仵作说她不是中毒而死,还有什么法子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
初棠意味深长地一笑,“她的确不是死于中毒,任他们查多少次,也不可能查出来的。”
“那你,可以告诉我吗?”
“可以,不过,你不能告诉其他的人。”
司徒瑾琰一喜,连忙点头应下,他求之不得,这也算是他和初棠共同心照不宣的秘密了吧……
“好,你说吧,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的,并且,我会帮你遮掩此事的。”
“行。”初棠说了起来,“她是死于急性会厌炎。”
“这是什么?”
“这是一种病症的名字,昨日我逼她喝下了滚烫的茶,又让她喝了好几杯凉茶,这一来二去,她便很容易突发急性会厌炎,一旦发生了,必死无疑。”
司徒瑾琰心惊不已,“竟然还有这样的方式?那若是这被旁人知晓,其他人利用这个去谋害他人性命该当如何?”
“所以你不能说出去啊。”
初棠摆了摆手,显得很是无辜,司徒瑾琰见状,也说不出别的话。
“你放心,我先前既答应了不会说出去,那就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嗯,我也觉得你不像是会说出去的人。”
“难道我还能欺骗你不成?”
司徒瑾琰也很是无奈,看到他这一副无奈的样子,初棠的心底突然有些触动。
虽说
不是第一次看到司徒瑾琰的帅脸,但这一张帅脸做出这样无奈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见她发笑,司徒瑾琰还有些茫然。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初棠不打算跟他说。
恰好也在这时,忠武将军府到了,马车停了下来,初棠也顺势走了下去。
“棠棠,我便不下去了。”
初棠回头笑着点了一下头,“那好,你也快些回皇宫去。”
“知道了。”
初棠下了马车,看着熟悉的牌匾,心里安心不少。
这一次回到大凌京城,她不仅救回了孟仪湘,更是亲手解决掉了叶翎柔这个大麻烦,往后对付起叶凌潇来,也会没有后顾之忧。
看见她回来,蔺府的门房便都恭恭敬敬低头,“小姐。”
初棠大步走了进去,刚走没几步,便看见蔺家的人齐刷刷地朝她走来。
“棠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叶家小姐暴毙的事情怎么还能跟你扯上关系呢?”
“爹,娘,你们都先别急,这事跟我当然没有关系了,只是昨日我去见了叶小姐,大理寺少卿把我叫过去问些问题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初棠大大方方说道,“没有什么问题,我当然也就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闻言,孟仪湘松了一口气,“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之前听府里的下人说你被带去了叶家,可给我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蔺长平附和道,“是啊,你娘刚刚很
担心你。”
孟仪湘白了他一眼,“就你不担心,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坐立不安,刚坐下就又要起来。”
这话引得周围的几个人都笑出声来。
蔺楚轩的视线仍停留在初棠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他便将悬着的心收回到了肚子里。
“还好,妹妹没有出什么事情。”
“那是。”初棠仰着头,“我能出什么事情啊?走吧走吧,该回去用膳了。”
“你个小馋猫,就惦记着吃。”
初棠“嘿嘿”笑了几声,其他人也都顺着她,一行人朝屋内走去,府里的下人也开始端着菜肴进来,把味美鲜香的菜肴放到了桌上。
“棠棠,这可是特别为你准备的烤香乳鸽,快尝尝?”
在孟仪湘期许的眼神下,初棠便将碗中的鸽肉吃了下去,末了还带夸赞一句好吃。
“好吃就对了,好吃的话,那就多吃点,千万别饿着啊。”
“知道了,娘,你别光顾着我,你也赶紧吃一些。”
“诶好。”
应是应下了,但孟仪湘根本没有动筷子,视线仍是落在初棠的身上。
初棠无奈,也只得暂时不去管她。
其他人也都轮番给她夹菜,生怕她碗里的菜不够,几次下来,初棠连忙拒绝。
“不,不不,不用给我夹菜了,你们也赶紧吃。”
“小妹,你就别说这些了,爹和娘还有我们先前都担心坏了,你啊,就承下这份好意好了。”
初棠愣了一下,终归还是妥协了,“那,那好吧……”